军营内火盆处处,巡逻人影憧憧。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石之轩扮成的高挑宫女双手捧着绸缎包裹,盈盈走在营帐间的通道上,不经意间举目望去,前方无数火盆亮光夹着帐篷,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延伸开去。
“哗哗哗……”
火光摇曳,一什巡逻兵举着火把迎面走来。
石之轩拿出皇帝近侍宫女的架子,略带高傲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感受到十道带着审视意味儿的目光落到自己尚算俏丽的脸上,又渐渐下移,最终恋恋不舍的6续从自己屁**股上离开……
这?……他险些恶心得浑身一个激灵。
整个军营,包括皇后及尤楚红在内,仅有不到十个女人,但却有五六万粗鲁汉子,若是每个汉子都这么放肆的扫视女子,那每个女子得给目光意银多少遍?
一念至此,石之轩再次恶寒一下,难怪封建王朝最为注重上下尊卑,礼仪森严,未经允许,不准臣子直视君主,若非如此,皇后每日给别的男人这么目光意银,是个皇帝都受不了!
经过火盆亮光死角的阴暗处时,石之轩抬起水袖在面前一挥,再露出脸蛋儿时,已然换成了另一副面孔,白里透红的娇俏玉容带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正是皇帝身旁的三个侍女之一,绿岚的面相!
放缓度迈出三步,每迈一步,石之轩的身高都稍稍下缩一寸,乃至最终完全与印象中宫女绿岚一般高矮。
他满意的笑一笑,继续往前走,心中暗暗嘀咕:可惜这终归是取巧的法子,变高或变矮寸许还能长时间维持,而像此时这般变矮三寸,就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之久,再长便会损伤肉身。
唯有内丹形神大成,亦或肉**身打破虚空,方可不受此限制。
来到军营中仅次于中军大帐、御帐的华贵帐篷前。石之轩扫视一眼远远环绕在帐篷三丈外静静站岗的诸多禁卫,不由暗忖:将禁卫赶那么远,阿史那柔然还挺会摆皇后的谱儿!
走近帐篷门帘前,感应到帐内仅有两个女子的气息。他便运气模仿那宫女的嗓音,俏生生道:“启禀皇后,陛下说秋风渐寒,担心皇后姑娘受凉,特意命奴婢送来一件貂皮披风!”
帐内传出一个女声。“进来吧!”
石之轩听得清晰,她是皇后的贴身女官钟木娜。
事实上,皇后住在宫内正阳殿时所用的二十余宫女,皆是陪嫁而来的突厥女子,忠诚干练,且多多少少都会武功。
其中就属这个钟木娜武功最好,最得阿史那柔然信任,被任命为贴身女官。
“是!”应答一声,石之轩掀门而入,视线落处。阿史那柔然正在镜台前卸下头饰,而女官钟木娜则正向他迎来,似要接过他手中的包裹,而对他所扮的宫女全没看出丝毫破绽。
石之轩顺势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捧着包裹递过去。
钟木娜双手甫一触及包裹,但觉一股内劲排山倒海般侵入体内,还不等他她提气抵抗就被瞬间封死气海,制住穴道,由不得她不惊骇愕然。
阿史那柔然察觉到异常,倏地转过身来。正要开口喝问,却又骤然止住,美眸精光灼灼的反复打量石之轩的身形衣饰,忽的扑哧一笑。“你这怎么弄得,是易容术?还是人皮面具?”
“咦……?”石之轩惊奇一下,恢复裴矩的嗓音道:“你怎么现的?”说着上下打量自己的身形,似乎没什么破绽啊?
阿史那柔然的视线先是集中在他高高隆**起的胸**部,又落向他领口的衣襟内衬,掩唇失笑道:“绿岚可还是完璧之身。那里哪有你这般大?
而且宫女的内衬衣物也是统一制式的,你穿错了……”
顿了顿,又咯咯娇笑道:“我说你干嘛向我讨要一套宫女服饰,原来你还有这男扮女装的癖好……啧啧!”
石之轩学着她咯咯娇笑一下,眼波流转道:“小妹这不是怕皇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特来陪姐姐说说女儿家心事,探讨人生哲理么?”
“呃……”阿史那柔然激灵灵打个寒颤,恶心得不轻。
石之轩嘿嘿一笑,探手在钟木娜结实平坦的小腹轻拂一下。
钟木娜敏**感*处遭袭,娇躯触电般一颤,但觉从魔手触摸处透入一股热气,身体霎时恢复自由,偏偏小腹附近又酥又麻,既难受又……
“你……”
轻呼一声,钟木娜轻咬下唇,恨恨的瞪了石之轩一眼,又转向阿史那柔然道:“公主,我去外面侍候!”
言毕转身疾走,掀开帐篷门帘出去了。
阿史那柔然也狠狠瞪了石之轩一眼,娇叱道:“你啊……”
石之轩抬袖一抹脸面,变回裴矩的相貌,在阿史那柔然惊奇的眼神中,自顾自走到她的皇后秀榻前,一下子扑在锦被上滚了滚,翻个身躺着,鼻间轻嗅着榻上的幽香,一脸陶醉。
“今晚我就不走了……”
阿史那柔然嘴角勾起一丝诡笑,“好啊……只要你有这个肥胆儿!”
石之轩嘟囔一句:“我的胆儿不肥不瘦,恰恰好够偶尔做些偷香窃玉的妙事……”
阿史那柔然轻啐一声,俏脸微红。
话虽如此,但石之轩亦知,外面的禁卫既负责保护阿史那柔然,也负责监视她,他在此处呆久了,难免露出破绽。
因而调戏一番后,终是恋恋不舍的遗憾离去。
没有吃到肉,石之轩亦唯有暗暗安慰自己,只要这般隔三差五加深感情联络,终有深入交流的一天……
次日,宇文邕继续指挥周军攻城练兵,高怡急忙联络宇文直、边不负,石之轩则一大早就携麾下一班统属斥候的新锐将领出了军营,一路快马疾驰。
正午时分,秋日高悬,余威犹在。
“踏踏踏……”
人嘶马吠,尘土飞扬,无数兵马旌旗猎猎。沿着官道,长**龙般蜿蜒伸向远方。
石之轩等十余人一身粗布麻服的山民打扮,藏身在山腰密林之中,视线来回扫视着官道上气势高昂的齐军。无不暗暗赞许。
主帅北齐右丞相高阿那肱虽是溜须拍马的幸进之臣,但这些来援的兵马却是晋阳军镇的精锐,不可小觑!
此处是河阳(河南孟州),只要渡过黄河,便离着金墉城仅有一两日路程。当然,周军绝不会任由高阿那肱率军渡河,若有半渡而击的机会,想来宇文邕绝不会放过!
片刻后,石之轩向着身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将校道:“万岁,你观这齐军总数几何?骑军几何?步军几何?其中刀盾兵几何?长枪兵几何?…………
嗯,还有最关键的是,行军阵势是否森严有度,统兵之人究竟是否明面上的高阿那肱,还是另有沙场老将暗中策应?”
但见青年将校一脸虬髯。肤色古铜,身形健壮,目光沉凝,一副久经沙场的干练模样,正是侍伯上士(约等于七品官)史万岁。
其十五岁参军,如今数年过去,军伍经验之丰富,已不输于大多数沙场老将。
他亦是那夜攻城血战的五千精锐之一,战后便被划归石之轩麾下,任职虎贲中郎将。
闻得一连串考问。史万岁不仅未曾晕头,反而暗忖:将军初次任务便带上我等,必是有意提携,我可万万不能让将军失望才是!
稍作沉吟。他便一一答道:“齐军约莫四万余……”
石之轩一边倾听,一边暗暗点头,暗道:不愧是史上的大隋名将,单论军事素质,可比杨素强出不少……有了史万岁,以后自己麾下的军务就不必麻烦杨素了!
忽的。他眉头一挑,目光扫向侧方山坡的某处,抬手打断史万岁的话,“好了,你回营就依此写一份侦查结果,直接以我的名义上报陛下!”
史万岁应道:“遵命!”顿了顿,又问道:“将军,现在就回去么?”
石之轩似笑非笑道:“舍不得走,留在这里等死啊?”
史万岁脸色一凝,双目精芒一闪而逝,徐徐扫视四周,却毫无所获,不由神色变幻不定——他当然不会怀疑大周第一高手的气机感应,而是暗暗心惊敌手的高明程度。
唯有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才能轻易避过他的查看及气机感应。
石之轩向他传音入密道:“你们先撤吧,记住不要走来时的路,绕往河阴(孟津)对岸再渡河!”
史万岁迟疑道:“卑职等怎能丢下将军一人……”
石之轩拍拍他的肩膀,“你等都是本将看好的军中新一代精英,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又怎能不声不响的折在此处……”
史万岁目中透出感激和感动之色,尽管面前这位骠骑大将军岁数与他差不多大,说话又老气横秋,但对方的武功才智,以及人品,无不让他深深敬佩。
石之轩取下背后的破布包裹,从中抽出自己的连鞘宝刃,怡然自若道:“放心吧,敌手虽然不弱,可要留下本将,还得问问我这伙计!”
言毕石之轩果断一挥手,史万岁一马当先的向着山顶疾奔而去,周围诸多草丛里、大树上亦跃出十余道身影,紧随在史万岁之后。
而石之轩则闪身投入侧面密林,隐没不见。
“唳……”
山下一支劲箭冲天而起,划过平平弧线直指半山腰而来,破空啸音凄厉刺耳。
霎时间,通往山腰密林中多处鸟雀惊飞,似有人从林间疾掠行。
正在足狂奔的史万岁等人面色一变,知晓敌人现他们提前逃离,因而射鸣镝响箭,变潜伏逼近为明面追击。
当然,他可以肯定,这些明着追来的人当中绝不包括最开始现他们的那个高手,只因那等高手,即使从林间疾纵掠,也不会惊动鸟雀。
顷刻间翻过山顶,史万岁等十余人见到下方山沟平坦处的二十多匹健马还安然无恙,不由稍稍松了口气,若是没有马儿,仅凭他们的双腿,根本逃脱不了齐军骑兵的追击!
然而下一瞬,一个黑袍身影倏地跃出密林,斜掠五丈空间,右手掣着一道漆黑寒光,斩向最近的一匹健马。
“噗嗤!”
马头抛飞,马颈鲜血狂喷。
“呜咻咻……”其余马儿受惊,乱蹦乱跳,使劲拉扯着拴在树干上的缰绳。
史万岁看得等人目眦欲裂,却又鞭长莫及,唯有加奔向山沟。
“噗嗤……噗嗤……”
那黑袍人下手快极,漆黑刀光连闪,眨眼间又斩杀了六匹健马。若非马儿栓得较为分散,恐怕早给他斩杀干净。
“呜咻咻……”终于有三匹健马扯断缰绳,自顾自跑向侧方密林。
就在黑袍人准备斩杀第八匹健马时,“哎……”一声轻叹如耳语般响彻山上山下。
与此同时,密林间嗖的跃出一道麻衣身影,猎鹰般俯冲近十丈空间,气势凶戾的扑向黑袍人上方。
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正狂奔下山的史万岁等人面色一喜。
“锵……”
剑吟幽幽,黑虹乍现,石之轩上升的身形在到达最高点之后,凌空一个斛斗,身剑合一,以居高临下之势,箭矢般疾射黑袍人。
“咻!”
剑未至,杀气凛冽的凌厉剑气已然泰山压顶般袭至,黑袍人但觉身体一沉,不由面色凝重,双手紧握通体漆黑的狭长宝刀,缓缓向上挥出。
“轰……”
宝刀携着混凝沉重的阴寒劲气,破空啸音如铁锤重砸,似缓实疾的迎向石之轩这雷霆万钧的一剑。
恰如两道漆黑闪电交征。
“镗!”
金铁暴鸣,劲气四溅,即使半座山坡外的史万岁等人,也感觉到耳鼓震痛。
“呼啦啦……呜咻咻……”
霎时间,周遭大树尽皆剧震,枯叶纷飞如雨,离得最近的两批健马悲鸣着倒下,竟给扩散的劲气震得耳鼻眼齐齐溢血。
石之轩借力倒飞而起,凌空翻转一个漂亮的斛斗,飘落在一株巨松的树冠上,脚下轻飘飘踩住两条小指粗细的松枝,却立得稳如山岳,巍然不动。
黑袍人则脚下土地龟裂,尘土飞溅,整个人弯弓般倒跌出去,及时伸腿蹬在一株大树上,才在树干簌簌声中止住身形。
感觉到自身给对方杀机凛冽的凌厉剑气牢牢锁定,他没敢再尝试分心去杀马。
石之轩仔细打量着他,但见其脸庞白皙修长,本该算是英俊不凡,但却胡子拉碴,眼神沧桑莫名,整一个颓废大叔!
不由自主地,石之轩想起许多许多年前的一个经典语句——这个杀手不太冷……
不由开口问道:“你是杀手?”
黑袍人语气毫无波动的沉声道:“本人刘桃枝!”
石之轩眉头微挑,刘桃枝?那个曾侍奉高欢,高澄,高洋,高演,高湛,高纬等北齐历代君王,杀过北齐诸多王侯将相的“北齐第一御用杀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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