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杀了狸力的亲生儿子,它们愤怒到了极点。
它们此刻不仅只是想吃了我,还想像猫捉住了老鼠那样,先玩的半生不死再吃。
我没有反抗的余地,手中那把小刀是我唯一的武器,现在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狸力冲过来咬住我一只脚.......然后被拖行了几米,另一只又跑过来咬住了我的头,它的獠牙把我的头牢牢的镶嵌在嘴里。两边的利齿则是扎破了我的头皮,刺进我的骨头,疼的我失声惨叫。
头被野兽咬在嘴里的恐惧,让人仿佛置身噩梦,无处可逃,却要吓得魂不附体。
这场景惨不忍睹,山牙子看不下去了,打算做出临死前的最后一搏。他端起一块石头,举过头顶,东到西歪的走过来……
我这时已经被两只狸力咬住了腿和头,并且被抬了起来,疯狂的拉扯着,像是要把我活活撕裂。
我承受着剧痛和死前的怨恨,为了麻痹自己,我歇斯底里的叫着,希望以此度过死前那恐怖的一刻。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灵魂在这个时刻竟然钻出我的身体。它犹如炙热的岩浆,冒着黑色的气浪,像是一个暴走的恶魔张开深渊般的大嘴,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叫。此前,我从来没有在现实里见过我自己的灵魂。据说,梦游人的灵魂只有在梦游状态才会出现,今天是怎么了?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能把人的心震碎。两只狸力没有丝毫犹豫撒口就跑,还不停的惨叫。
我掉在地上,已经气息羸弱。
我看了一眼山牙子,只见他手中的石头已经掉在地上,并砸在自己的脚趾上……他没觉得疼,而是死死盯着我,目不转睛,一脸惊傻了的样子。我知道,换做谁都会这样。
“呵。”既然瞒不住了,我也只好承认。我轻笑了一声:“认识我算你倒霉!”
山牙子吓的牙齿打颤,哆嗦着问:“那,那是什么东西?这……这洞里还有鬼呀。”
……呃,这白痴的山牙子,竟然以为我的灵魂是住在洞里的鬼……
我泄气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倒在地上喘气。
由于刚才灵魂的那声怒吼,满是地道的洞穴摇摇欲坠,大块大块的土块往下掉。
我和山牙子都已经动弹不得,眼见洞顶的土越掉越多,就要快把我们活生生的埋掉……我问:“山牙子,你说这个世界会有天堂吗?你觉得你会不会在死后进入天堂?”
山牙子答非所问,使劲的推开砸在自己腿上的土:“我不想死!”
我凄惨的笑着说:“我觉得我会下地狱!”
我刚说完这句话,洞穴突然就安静了。
山牙子望着我,我望着他,一时疑惑不解。
稍后,山牙子突然露出死里逃生的欢笑:“哈哈……没事了!”“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让我死的。”
我根本笑不出来,我现,刚才一直不起眼的小虫子都6续爬出了土壤,正在洞穴中心的位置聚集,很快就形成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毛骨悚然。
山牙子也不笑了,脸色铁青:“这什么东西?”
我唉声叹气的说:“玛德,难道今天非死不可吗?”
虫子越聚越多,形成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虫球,并慢慢的滚向山牙子……
“嚯,嚯,嚯......这,这什么呀,还咬人!”山牙子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拍打着一些已经爬上自己身体的虫子。
“啪!”
这时候,另外一个虫球从洞顶掉了下来,就落在我的眼前。
我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了,死就死吧,反正早就该死了。我咬紧牙根准备忍受虫子蚕食我的痛苦。
然而,我错了。由于整个洞穴只有两个掉落在墙边的电筒照着光,很昏暗,看不清刚才掉下来的虫球是什么。其实,洞顶掉下来的不是吃人的尸虫,仔细看,而是一团蚂蚁,几十万只黑色的蚂蚁。掉下来后,它们立刻散开,见了那些红色的尸虫就飞快的跑过狂咬。
这简直就是一群渺小的不可抵挡的猛虎,蚂蚁大军势如破竹,才一分钟的功夫,虫球就被疯狂的蚂蚁瓦解了。对于那些钻进土里想要躲起来的虫子,蚂蚁仍然没有放过,两三只围在一个洞口,一只钻进去咬住尸虫的头拖出洞外,其他的几只立刻扑上去咬死。
虽然尸虫也长着利嘴,但在这群蚂蚁面前毫无抵抗之力……我已经彻底被今晚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现象搅糊涂了,这蚂蚁又是何方怪物呀。
将虫子杀死,蚂蚁开始搬运,沿着一个地道,排成长长的蚂蚁军队,有序的将战利品带走,跟纪录片里一样。
我和山牙子看的默默无语,直到蚂蚁全部消失在洞口。
山牙子缓过神来问:“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我说:“问吧。”
山牙子问:“你……刚才那个鬼是从你身上钻出来的吗?它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你问的是两个问题,我回答哪一个?”
山牙子考虑了一下:“后面那个。”
“喔。”我直言不讳的说:“那个鬼是我的灵魂,和我是一体的。平时,它都藏在我的思想中,不出来吓人。”
“喔。”山牙子的脸色平淡无奇的应了一声。
警察和护士是在十分钟后到的,我和山牙子都被抬上了救护车,随后被送往了医院。整个过程中,我一张熟悉的脸都没有看到,不知道苏泞他们去哪了。
第二天早上,我饿醒了。正想叫护士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和男警察走了进来。
当现我是睁开眼的,那警察转身就跑,差点滑到。
医生关切的问我:“感觉如何?伤口疼吗?”
相比昨晚在狸力的嘴里挣扎,处理后的伤口根本没什么。
我看着自己全身都绑着白色的绷带,怎么动都感觉束缚。我对护士说:“能把我的绷带剪掉吗?我现在看起来像个病人。”
护士奇怪的看着我:“你难道觉得自己现在不是病人?”
我看着浑身的绷带,吐了口气说:“好吧。我没什么好争辩的。”“病人现在饿了,需要吃饭,最好有肉。”
护士给我查看了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说:“你朋友在外面等着呢,好像带着早饭。”
我点了点头问:“对了,我那个朋友呢?那个胖胖的胖子,他伤势怎么样?”
护士的语气很轻松:“他没你伤的严重,只是手臂上刮掉几块皮。”医生有些好奇,饶有兴趣的问:“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伤成这样?”
我憨笑着说:“没什么,跟狗打了一架,没打赢!”
护士以为我在逗她,皱着眉头:“真的假的?什么狗这么凶?”
我还想玩笑几句,两个警察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这群人官职最大的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五十来岁,皮肤黧黑,目光凌厉,是个非常老练的人。
他一进来,身旁的人就把护士喊走了。稍后,他冲我亲和的微笑,坐在我的床沿问:“怎么样?好些了吗?”“我是警察,姓邢,你可以叫我邢叔叔。我的同事昨晚在你受伤的地洞现了一具从未见过的生物的尸体,你能回忆一下,提供一些关于那只生物的信息吗?它是你们杀死的吗?”
我一看这就是个骗子,他不可能是警察。警察如果问话,他们会先问我进洞的原因,再问事经过。这个人竟然把狸力的事当主题,我想,他应该是专门调查非自然现象的某个组织的成员。
我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我们为了找一只心爱的猫不小心掉进洞里,然后意外遭遇了住在洞里的生物,并与它生了打斗。
进洞的只有我和山牙子,我和山牙子被抬出洞前已经对过口了。所以,无论是谁问,都是一个答案。
姓邢的听完我的叙述,略有所思,起身后与下属细声细语的交流了一番,再转身过来对我说:“暂时就这样了,如果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到时再来麻烦你。”
“好。”我干脆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