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莉雅不是要逃生,而是要将海盗们,引开那个陈飞藏身的洞口,将他们引得越远越好!
终于,到了山脊之下,跑了将近一公里,将所有的海盗们都引了过来。
蜜雪莉雅的体能已经到达极限,在零下的深夜,一身夏装,能够逃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嗬、嗬……”
大口的喘着气,白雾从嘴里喷出来,肺里已经被冷空气给冻得失去知觉,好像不管怎么吸,氧气都不够。如同要窒息一般。
脚下一软,身子直挺挺的栽倒在了雪地里。
“他妈的,你这贱人是真能跑啊!”
特里最先冲过来,抓住蜜雪莉雅的头发,将其给生生攥了起来,冷声问道:“陆妍呢?还有那个小杂种,人呢?!”
蜜雪莉雅被迫仰着头,却是闭口不言。
这时候,巴洛也跟了上来,一看只有一个人,当即就道:“她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她的嘴给撬开。其余人,继续跟我去找。”
巴洛说完,继续带人往山脊上走去。
他也知道,蜜雪莉雅不一定会招,还是得继续找。但能抓到一个,也算是不小的收获,至少有了一点头绪,锁定了对方的大概范围,就在这山脊上。
“呵呵哈哈哈,交给我吧。小表子,之前就是你,在秘密仓库偷袭的我吧?老子记得你,是维尔杰的一个奴隶。要不是那个蠢东西,你也不可能知道那条密道。”
特里狞声说着,用绳索将蜜雪莉雅双手绑起,直接吊在了一根树枝上。
已经半昏半醒的蜜雪莉雅,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紧接着,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上传来。让她半阖着的眼皮,微微抬起。
特里拿着一条带刺的软铁鞭,点燃了一团篝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肥脸上,带着无限的狰狞和恶毒。
“我知道,想要撬开你的嘴巴不容易。但是别急,时间还有的是,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特里狞声说着,猛地又是一鞭甩去。
蜜雪莉雅死死的咬着牙,忍着剧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啪!”
“啪!”
“啪!…”
撕裂般的痛楚一次又一次传来,软铁鞭上的倒刺,让伤口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就从伤口滴落出来,掉在雪地上晕开,如同妖冶的玫瑰。
整个雪地平原,就只有特里恶毒的狂笑,与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雪洞里。
陆妍趴在陈飞身上,脸上带着焦急和绝望。
脚步声又在周围响起了,只是没有往这边来,但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随着而来的,还有巴洛的叫喊。
“跟你们一起的女人,已经被抓到了。陆,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立刻出来。”
类似的喊声,一直在山脊上面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陆妍心中无比的挣扎,她不敢确定,这些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欺骗自己出去。
万一,蜜雪并没有被抓,他们只是来吓唬自己,想把自己骗出去呢?
陆妍如此自我安慰般的想着。
“呃呃呃啊!!!”
可陡然间,蜜雪莉雅凄厉嘶喊,打破了陆妍的幻想。她感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断掉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将坚冰挪开,最后再深深的看了昏迷的陈飞一眼。
陆妍冲了出去,在跑出一段距离之后,确保对方在这里看不到冰洞,这才大喊了起来。
“我是陆妍,我在这里!!”
听到陆妍的叫喊,巴洛顿时一喜!
果然,只要把那个小娘们的嘴巴给撬开,就能找到陆妍!根本就不需要蜜雪莉雅说出藏身处,陆妍自己就会于心不忍,主动出现。
“陆妍小姐,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来,别感冒了。”
巴洛走上前来,将一件厚厚的棉袄,给陆妍披上。
之前如果早知道,史密斯先生会预定她,怎么可能关在笼子里?现在,更是不敢让陆妍受到任何风险。否则,无法跟史密斯先生交差。
“我不要你假惺惺!”
陆妍红着眼,拿起一块准备好的坚冰,跟刀一样锋利,抵在了脖子上,“把蜜雪莉雅放了,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激动!”
巴洛心中一慌,赶紧喊道:“停手!!”
雪原上的特里,听到父亲的声音从山脊那边传来,就知道已经得手了。
“没意思,这就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这贱人有多能扛呢。”
将烧红的烙铁丢在地上,特里嗤笑一声,恶毒的目光往上看去,只见蜜雪莉雅已经翻着白眼昏迷过去。
整个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殷红顺着脚尖,一滴滴的坠落在雪地里,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呜呜……”
跟着巴洛过来,目睹这幅景象的陆妍,当即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死死的咬着牙,粉拳进攥,好像要将这群海盗给碾碎一般。但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陆小姐,走吧。不要让史密斯先生等急了。”
对于陆妍的谩骂,他并不在乎。这可是史密斯要的人,骂了又怎么?
“她这样会死的……!”
陆妍红着眼眶,咬牙说道。
“送陆小姐上船吧。”
巴洛手一挥,直接说道。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吊着的蜜雪莉雅,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唯一的价值就是将陆妍给引出来。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是死是活都没意义了。
至于陈飞,巴洛也没心思去找了。不过是只蚂蚁而已,免得节外生枝。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陆妍给送到史密斯先生的手中。
“救救她,我求求你们救救她……”
陆妍悲鸣着,被海盗们架着往海岸线走去,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整个冰雪岛屿,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
雪原上,莉莉丝抬眸,看着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蜜雪莉雅,大剑一挥,树枝被斩断,人就顺势掉落,被她给一手接住。
“船长,她应该是活不成了。”船医过来看了下情况,道:“伤势太重了,而且又冻了两个小时,这些加在一起,几乎必死无疑。”
“主人、主人……”
可旋即,微弱到极致的声音,从昏死的少女喉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