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南萱康复出院回到墨宅。
她盯着墨时森卧室的房门看了许久,还天真的幻想着他会从里面出来。
失神间,左手竟不知不觉地放在了门把手上。
自从墨时森接管了墨氏集团,他就很少回家。
特别是最近这两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能见到他的机会,也变得越来越少。
墨时森曾像天使一般地降落在她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刻,把她从深渊里救了出来。
可谁曾想到,将她再次推进深渊的人,也是他。
真的,要放弃吗?
八年了,她喜欢墨时森已经有八年了。
真心喜欢过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可是,唯有放手,才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墨时森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南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拉开了储物柜的第三层。
里面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岚盈在五年前帮她和墨时森拟好的婚约文件,而另一份则是墨时森在一个星期前拟好的婚约取消协议书。
看着那两份文件,南萱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眶却早已泛红,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就在一个星期前,墨时森满脸淡漠地甩给南萱一份文件,还亲口跟她说,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乔沐沐,让她不要再纠缠他了。
直到那天,南萱才如梦方醒,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既然墨时森不愿意娶她,那为何不早一点提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犯傻吃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天爷暂时还不想将她带走。
那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了。
时至今日,她也不会再犯傻了。
想到这,南萱拿起了那两份文件,找来一支黑色签字笔,毫不犹豫地在婚约取消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另一份文件,她便划掉了自己早已在上面签下的名字。
南萱的右手紧握着笔,指尖也开始泛白。
她默默地看着签在婚约取消协议书上的名字,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墨时森的。
光是从他的字迹来看,她就能感觉出来,他是多么的渴望想要摆脱这场婚约的束缚。
一想到这,南萱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地往下沉。
既然一心想要放下墨时森,那第一步要做的便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下一刻,只见她从衣帽间里拿出了一个二十寸的银色行李箱。
在收拾行李的过程中,她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岚盈。
自从父母离世后,岚盈不仅收留了她,还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这也让她在失去父母后,还能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与疼爱。
正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岚盈的声音:“萱萱啊,晚饭已经做好了,赶紧下楼吃饭吧。”
南萱连忙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朝着房门的方向回了一声“好”。
晚饭过后,南萱就跟岚盈说了要搬到学校宿舍住的事情。
“一定要搬出去吗?你一个人在学校伯母不放心。”
南萱早就猜到了岚盈肯定不会同意,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伯母,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更何况,我是住在学校,您不用担心,加上大三的课程比较紧,我住在学校也方便一些。”
“可是......”
“我答应您,一有时间就立刻回来看您和伯父,您们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孝顺您们。”南萱就像是岚盈肚子里的蛔虫,岚盈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岚盈也知道多说无益了。
她看着少女那澄澈的眉眼,禁不住在心中感慨道:“还真是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
在岚盈的心中,她不仅把南萱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把南萱当成了自己的儿媳。
不管将来南萱是否会嫁给墨时森,她都只认定南萱这一个儿媳。
隔日一早,南萱就拖着行李离开了墨家。
刚起床洗漱好的墨时琳走到南萱的卧室,抬手敲了敲房门,试图叫她起床。
可她敲了好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想:这才不到八点,萱萱就去学校了?
墨时琳有这样的疑惑也是正常的,因为南萱平日里起得很晚。
她再次敲响了房门,开口询问:“萱萱?你起来了没有?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啦。”
几秒的沉默过后,她直接推门而入。
“萱萱,太阳公公晒屁股了,怎么还不......”
剩余的“起床”二字,墨时琳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看见床上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跑下楼。
得知真相后,墨时琳气得牙痒痒。
她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飙车来到了墨氏集团。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墨总还在忙着批改文件呢。”墨时琳被程颐然拦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正处在气头上的墨时琳正愁着没地撒气呢,只见她朝程颐然微微一笑,冷声说道:“程助理,你要是再拦着我,你信不信我叫爸爸扣了你的奖金?”
听了这话,程颐然的脸色顿时一僵。
心里琢磨着:一个是总裁,一个是董事长,这两个大人物他都惹不起啊。这一大早的,他招谁惹谁了?
墨时琳趁着他发呆的这两秒时间,迅速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程颐然被她的行为惊到了,赶忙伸手上前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墨时森!”
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低吼。
坐在电脑桌前的男人闻言,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便又继续垂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张了张唇,随口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话的嗓音,低沉沙哑,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刻意的疏远感。
墨时琳愣了一下,来做什么?当然是来吵架的呀!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质问道:“墨时森,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萱萱那么喜欢你,你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就算你的心是寒冰做的,萱萱都捂了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吧!”
面对她的质问,墨时森的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语气冰冷:“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