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琳浅浅地回答:“不是好像,是真的很熟。两年前我们部长偶然一次机会来到这边写生,看到这边村庄的生活质量不是很好,于是就自己出资把村里里里外外都装修了个遍,就连村庄的水泥路也是他出资找人修的。所以呢,老村长和村民都很喜欢姜部长。”
原来是这样。
南萱点点头,提着行李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分配房间的时候,姜其川和安景琛一间,南萱和墨时琳一间房,而袁雨桐一人一间房。
夜渐深。
有风吹过,凉意更甚。
墨时琳趁着南萱熟睡之后,偷偷下楼,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板凳上,一手里捧着平板电脑,一手拿着电容笔。
她的长指骨节分明,一笔一画。
院子里,除了院子外面的一些虫鸣声,就只剩下电容笔与平板相触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平板上便出现了一张草图。
突然,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痴痴地看着草图发呆。
渐渐地,回想起苏亦辰来墨家找她的那天晚上。
心里暗想:亦辰哥哥有喜欢的,而且还是我不认识的女孩儿,那到底会是谁呢?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问他那个女孩儿是谁呢!
那么好的机会,都白白浪费掉了。既然要让自己死心,怎么着都得让自己的心死得彻底一点啊!哎呦,我真是糊涂啊......
“这么晚还不睡?是灵感爆发了吗?”
此时,一道低沉舒缓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墨时琳吓得一激灵,猛地转过身,院子的灯光昏暗,连人的模样都还没看清,一不小心没坐稳,重心往右边倒了过去,小木板凳的凳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哐铛”一声,整个屁股脱离了板凳,坐倒在了水泥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吓到你。”安景琛见她摔得不轻,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自责。
墨时琳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屁股,说:“这么晚了你不睡,是专门出来吓我的吗?”
安景琛的声音轻轻的,他说:“不是。我睡不着就想出来看看月色,没想到......”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即便他不说,墨时琳已经猜出了下半句是什么。
但她没有开口跟他说话,而是将小木板凳摆好重新坐了上去,继续作画。
在安景琛的眼里,墨时琳穿着厚厚的棉服,坐在那里真的很像一只笨重的小企鹅,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没有回房,而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安景琛迈腿往前走了一步,便看见了平板上的草稿。
当看到草稿的内容时,他的脸色顿了顿。
原本他以为她画的是院子里的景物,没想到画的竟是一个男生。
他盯着墨时琳的后背淡淡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便转身往回走了。
第二天清晨。
五人背着绘画工具爬上了一座小山。
抵达山顶之后,刚好可以看到东面的山上刚好冒出一点儿淡红色。
等每个人将绘画工具摆好之后,太阳也慢慢地冒了出来,由淡红色渐渐变成地深红色。
墨时琳一边绘画一边跟南萱说:“萱萱,我早上醒来看手机的时候,新闻报道说明天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会有半人马座阿尔法流星雨耶。”
她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还没等南萱回答,在一旁挤颜料的袁雨桐率先开口说:“真的吗?真的有流星雨吗?”
“嗯!新闻都报道了,应该是真的!”墨时琳这样回答。
“那我们明天晚上一起上山看流星雨吧。”袁雨桐提议道。
“好啊好啊!”墨时琳附和一句,“能一起见证一场流星雨,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
一想到能看见流星雨,墨时琳笑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站在一旁的安景琛默默地注视着她,嘴角也跟着慢慢扬起。
两个半小时过后,南萱将自己画好的画拍下来,发到了墨时森的微信上。
不一会儿,电话便响了起来。
南萱快速地接通电话,对方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画得很好,我的小朋友。”
南萱红了脸,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会议哪有我的小朋友重要。”
这话一出,南萱觉得心里痒痒的,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赶紧去开会吧,我先挂了,拜拜。”
......
隔天晚上七点,为了能更清晰地观看流星雨,墨时琳选择了村庄里的第一高峰。
一行五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姜其川走在最前面,袁雨桐、墨时琳和南萱三名女生走在中间,而安景琛则跟在最后面。
这座高峰的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加上现在又是晚上,很难查看周围的情况。
“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吧。”袁雨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了句。
话音刚落,墨时琳顿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嗷呜”叫声,吓得袁雨桐停在原地捂着耳朵。
见状,墨时琳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向能干,顶天立地的副部长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呀?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袁雨桐被她气笑了,却还是忍不住轻声同她顶嘴:“什么啊,那是你吓我!更何况,我也是个女孩子还不好,害怕很正常。”
五人走了一小会儿,树林两边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听到声响后,本就害怕的袁雨桐被吓得更是不淡定了。
她一边往墨时琳的身边靠过去,一边看着周围的树林。
就这样,将近步行了快三个小时,五人终于抵达了山顶。
爬上山顶之后,墨时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双手张开,冲着山顶的另一边大喊了一声:iamthekingoftheworld~(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这句话在山间回荡了好一会儿,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