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老人见到了顾盼,手中的食物因为惊讶,一下子没有抓稳,就这般的落到了地上,滚到了顾盼的脚下,顾盼顿住了脚步,看着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过了好半天叹息道:“真不知道梁宏关你一个疯子是为什么?”
说着便蹲下身去,为老人捡起那个白面馒头,小心的撕去了沾了灰的白皮,又递给了还呆愣着看她像看怪异生物的老人,接着叉腰就往回走,而这边又重新拿回馒头的老人便开始狼吞虎相起来,傻兮兮的笑道;“好吃,比原先的好吃。”
顾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叹息了一下,真是傻子,去了皮的当然更甜一些。
顾盼一回去,就看到带着人坐在客厅的书涵,见她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心暖的笑容,嘴角也扯出了一个笑,“早啊。”
“一大早过来,就听丫鬟说你出去紫竹林散步去了,想着来的不是时候,我该在紫竹林那边堵你才是,没想到这个念头刚一闪,你又回来了。”
“我脚程比较快嘛。”顾盼顿了一下,往书涵身后看了看,“书雪没来?”
“在房里抄女戒呢,走,今天我们出去逛逛,你在外面还有什么东西没有?随便带到府中来。”书涵轻笑了一声,想起刚才抱着她哭得昏天黑地的书雪,心口不免又疼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了,顾盼听了书涵这话,正求之不得呢,在没想到的情况下匆忙的进了梁府,确实有些东西没带,而去她正愁没机会和书涵聊聊她和梁宏的感情展史呢。
顾盼被书涵拉着并肩走着,心里面却在打算这个询问感情史的话题该从何提起,而这边的书涵拿出一碟玫瑰糕,捻起一小块递给顾盼,又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出城一趟,去看看木芙蓉?”
“木芙蓉?那花很漂亮呢。”
“是啊,迎风坡那里有一大片木芙蓉,临着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那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书涵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顾盼见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看了一会儿,便轻咳了一声,“你和梁大人真是让人羡慕。”
“你也会遇到的。”书涵见顾盼眉目间的向往,便笑道:“姻缘这个事情是天注定的,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那书涵姐姐你给我讲讲你当初是怎么和梁大人开始的吧?”
“这个……”书涵眼眸中有了一丝犹豫,不过接着就笑着对顾盼道:“哪有什么特别的开始呢?我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对我笑得温柔,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就像处在百花从中,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心门就那么突然打开了。”
“姐姐难道和梁大人不是青梅竹马?”顾盼眸子闪过一丝犹豫,然而,书涵却没来得及回答顾盼的话,因为外面传来了一一阵喧闹声,与此同时,正在行走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书涵轻轻蹙了眉头,顾盼掀开车帘一看,就见前面围了一堆人,秋儿上车来附在书涵的耳旁耳语了几句,顾盼就看到书涵带着歉意的看着她道:“今天看不了木芙蓉了,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美景。”
“出了什么事情?”
“那边闹了什么病,热起红疹。”说着,外面的车夫就架起马车往回走,顾盼在往后看了一眼,见堵路的人都手拿着一个土碗,秋儿给顾盼倒了一杯茶,见顾盼一直往那搭着帐篷的地方看,便道:“那是临时搭的药蓬,这些贫苦人家买不起药,每到生病的时候,便只能到朝廷指定的地方喝点驱寒的药汤。”
又回到了热闹的城里,这一回书涵带着顾盼就直接到了绸缎庄,入眼的是琳琅满目的布料,触手丝滑,书涵显然是这一家店的常客,她一进来里面就有人迎了上来,对着她道:“书小姐可有什么看入眼的布料?若是有,真是小店的荣幸了。”
书涵转身指了指跟在她身后的顾盼,见绣娘会意,便对顾盼道:“进去挑几件,我在上面等你。”
顾盼没有推脱,指了指那一件水蓝色的成衣,还有那件抹胸的紫色衣裙,便转身往特意给女宾换衣的地方走去了,而这边上了楼的书涵静静的品着茶,偶尔在等候的时候抬眼看看窗下的热闹景象,这个时候,绣娘抱着一匹月牙白的布走到了书涵面前,笑容满面道:“这块锦云绫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想到书小姐一向偏爱月牙白,便私下里放了等您哪一天来,可巧了,今儿就来了,您看看这料子如何?”
书涵放下手中的茶,手抚摸了上去,触手若无物,笑着对秋儿道:“拿回去裁一身,倒是不错。”
“留下吧。”
顾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秋儿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匹布,而书涵看到穿着水蓝色衣裙的顾盼倒是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又划过一个遗憾,拉着顾盼的手,“这身衣服倒是很适合你,如果你要是再白一点就好了。”
顾盼倒是无所谓,“我穿出来不是为了取悦人的,我自己喜欢啊,你看,这衣服多么漂亮。”
“依奴婢看,小姐穿这身衣服,定然堪比天仙。”
“秋儿!”书涵蹙了一下眉头,而秋儿也察觉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歉意的看着顾盼,顾盼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其实我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在想,若是书涵姐姐穿起来会怎么样?为了不让书涵姐姐更加的光彩夺目,这不就先下手为强了吗?”
“噗。”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出来,之后顾盼又去了昨天落脚的客栈,刚把包袱取了下来去结账,掌柜的就叫住了她,“小姐,你的灯笼。”
顾盼一愣,掌柜的就笑道:“真没想到,那谜底的答案是要换成谜底答出的,这灯笼是昨天那个买灯笼的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