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任务便是,阻止梦中的事情生。”
顾盼说起话来,眸色渐渐变得疏离,又恢复了以往的那般冷漠,她淡淡的就事论事道:“我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看到了你生前的事,但是看完之后,我不知道那梦中的场景因何而起,我先前做了很多的猜测,可是最后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现在,又有一个很重要的现,那便是,你死了。”
“所以,我必须承认,自己已经迷茫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头子转述着阿玖的话,在顾盼看不到的眼前,阿玖嘴角抿出一个很是云淡风轻的笑容,眼里淡漠得没有丝毫**。
她淡淡道:“你当初一定怀疑过我,你很可能认为是我放的那一场火,可是,人死了,除了不散的执念,便什么都留不下。”
“而我剩在这世间的唯一执念,那便是遗忘。”
“可是,有些时候,越是想要遗忘的越是记得清楚,在死了之后,想着的便是解脱,等意识慢慢回笼之后,就现自己被困在这个洞里了。”
顾盼蹙眉,按理来说,人死之后,魂魄自有去处,又怎么会困于一地?
“你知道原因吗?”
阿玖轻轻的摇了摇头,清冷的神色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迷惘,而坐在地上给顾盼翻译的老头子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给顾盼翻译了,转过身就往红潭前面的正中央跑去,紧接着一头扎了下去,而与此同时,阿玖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满面的痛苦之色。
顾盼看不见阿玖,但是这个阴冷的洞却在此刻侵扰过刺骨的寒风,顾盼心知不妙,眼神如刀般的飞向老头子跳入的地方,只见那一池先前还算得上平静的水,就在这时,快的沸腾了起来,而老头子双手捧着一块玉从潭子里面抬起头来,对着顾盼举了举。
顾盼走过去一接,伸手一摸,便只觉得自己眉心有一股沁凉的液体流过,紧接着,她便看见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阿玖,顾盼一惊,立马把老头子手中的玉扔回了潭子里,霎那间,潭子静了,阿玖瘫倒在了地上。
顾盼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就升到了顶点,她看向阿玖,“那块玉是梁宏给你的那块吧?”
阿玖抬头看着眼神比她还要冷漠的顾盼,顿了一会儿,站起来道:“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把玉放在了这里。”
“阿玖,其实我很疑惑为什么你的肉身保持得如此完好。”顾盼见阿玖也拿出疑惑的表情看她,便轻笑了一声,“我当初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的尸体都被梁宏给烧了。”
说着,顾盼弯下腰去一把捞起那块玉,见阿玖又面露痛色,“这块玉对你的魂魄有影响,你进来,我要带你出去。”
“你要干什么?”阿玖这下不能淡定了,顾不得脑子里那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上去就要拦住顾盼,可是她的身体却是透明的,哪里能拦住顾盼?
只见顾盼挑眉一笑,“你既然对梁宏没感情了,那我就带你去见见他。”
大火的起因就是因为阿玖,那么这些看似连不到一起的线索,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它们串联在一起,那么事情都明朗了。
顾盼不可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带走阿玖,是最好的选择。
她把玉放入随身携带的锦囊里面,然后在洞里开始摸索起来,阿玖不是穿进来的,那么这里必然还有另外的一条路,果不其然,顾盼在洞的后面侧耳处,找到了一块凸出的岩石,她一扭,便见这个浑然天成的洞穴抖动起来,紧接着,外面的幽光便乍然泄进,顾盼拽着老头子往前走,待她们出来之后,便听得一声巨响,开启的门已然合拢。
顾盼回了梁府,此时天色已经是半下午了,她是客人,一上午不见人影,该不会引人怀疑,但是,梁府里面的风声明显紧了,顾盼拉着一个小丫鬟一问,这才知道,紫竹林那里面的老头子不见了。
顾盼回头看了看躲在花圃后面的老头子,眼神闪了闪,一个疯癫的老头子竟然让整个梁府警备如此,在以前,顾盼还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知道这个老头子有天眼,顾盼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了。
她在旁边的凉亭里面坐了下来,手里摸索着那一块沁凉的玉,之后便对着玉笑,“我带你去看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何?”
阿玖刚出的洞来,又离开了肉身,自然是虚弱的,浑浑噩噩之间听得顾盼如此说,倒是来了一些精神,不过她怨怪顾盼的自作主张所以并没有搭理,而顾盼恰好也不需要阿玖回话,往花圃方向看去,没见着老头子身影,这才离开,然后,自顾自的去了书涵的住处。
然而,以前顾盼去拜访的时候,必然热情接待的书涵这一次却避而不见,顾盼抬眼看了一下被风吹动的帘子,就看到书雪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不看路的书雪一头扎在顾盼身上,之后见撞到的人是顾盼,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又跑了。
而这时,几个丫鬟追了过来,顾盼拉住了一个,“书雪去做什么?”
“书雪小姐要回家。”丫鬟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然后又冲忙去追书雪了,隐隐约约之间,顾盼听到了嘤嘤啜泣的哭声,当下,连想也没想,顾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等到天色暗下来,顾盼又换了一身装备,像猫儿一般攀上了书涵的屋顶,趴在了上面。
未等多时,顾盼便看到梁宏大步流星的走来,只见他面色沉冷,隐隐夹杂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暴戾感,顾盼见此,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却见玉佩闪过一丝红色的幽光,她在面纱下的唇角牵起一抹笑,然后便静静的听着下面的动静。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怎么还仍由她跑回去?”梁宏冷眼的看着卧在床上的书涵,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书涵见此,嘴角微微扯了扯,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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