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hd。
赵孝成王病重,奄奄一息,本来按照太医的推算他还能多活一年,但接连的打击让一个君王也有些受不了。
赵偃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王,他被立为太子了,已经有些日子了。
等这位躺在软榻上的老者死后,他就是赵国之主了。
没有太多悲伤,也并不开心,被立为太子之后他了解了一些事情很糟心。
之前西有秦国虎视眈眈,东边燕国依然对赵垂涎已久,这已经让赵国岌岌可危。
现在韩国和魏国部分又已经被秦国控制,赵国的危险程度成倍增加。
这个赵王可不好当。
好在李牧将军将匈奴驱逐千里,否则赵国怕是要亡于本公子手中了。
赵偃看了看身后的几个老将军和李牧这个年轻的新晋上将军,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些。
有这几人在赵国可不怕秦国,只要守住,迟早有翻身的机会。
“偃儿,父王就一个要求,照顾好你王兄。”
躺在床上的赵孝成王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指了指殿外。
“谨遵父王之令。”赵偃回头向赵孝成王跪下,头碰在地上,轻声说道。
赵孝成王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手却无力的垂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赵偃缓缓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老者。
廉颇……
赵偃对这个赵国名将并不感冒,手握兵权,为人又骄傲自大,怕是不会听他这个新王之令。
在赵国,兵权最重要,而现在廉颇就是一家独大的可能。
“廉颇将军,寡人予你暂为相邦一职,不知将军可愿意。”
赵偃决定先稳住廉颇,毕竟对方和春平君的关系不错,万一来个造反赵国可就扛不住了。
赵偃对自己的那位哥哥也没什么好感,要脑子没脑子,野心还很大,他决定找个机会除了那厮。
免得有后患之忧。
升官了?
廉颇挑了挑眉,还以为会因为是先王之臣被针对,没想到赵偃一上位就给他升了一级。
虽然是暂时,但也能看出赵偃的示好之意。
“末将多谢王上。”廉颇行礼,沉声道。
“庞煖将军,寡人令你率兵随时抵御燕国进攻。”
赵偃再看向廉颇身侧那位比廉颇还要年老的将军,语气有些柔和。
庞煖没有说话,并没有答应,他是先王中的先王之臣,但手中一点兵权没有,要不是有人举荐了他现在站在这的机会都没有。
率兵?
率哪门子的兵。
兵权全在廉颇手中。
“还望相邦大人给老将军一个机会。”赵偃再看向廉颇,语气明显是商量。
廉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怎么看的上赵偃,但他还是忠于赵国的。
“末将领命。”庞煖见廉颇答应也行礼向赵偃说道。
“封锁父王薨了的消息,赵国上下本就民心不稳,决不能遭受其他打。”
赵偃看了看其他人,语气有些凝重的吩咐了一句。
他们几人也知道现在处于关键时刻,认真的点头,行礼道:
“末将领命。”
赵偃看了一眼廉颇,叹了口气,向殿外走去,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心中喃喃自语:
“我和赵政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白弈是他老师,我与廉颇相互看不上眼了吧。”
赵国交于他手里本就岌岌可危,还有一个功高震主骄傲自大的廉颇在……
“希望能守住吧。”赵偃摇摇头,很无力,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
赵孝成王提前一年的死亡也在白弈的意料之中,和氏璧都被献出了,这脸打的啪啪响,比丢土地都丢人。
撑不住也正常。
“庞煖……”
白弈眼睛微眯,这个老将军是鹖冠子的徒弟,据说还是庞涓的孙子。
年纪可比廉颇还要大,现在估算下来少说有八十岁接近九十岁。
但还是老当益壮,还能骑马打仗,后面还组织过五国伐秦,只不过被破坏了。
不得不说古人的身体素质的确挺强。
应该属于兵权谋一类的。
白弈心中暗自猜测着,随后伸了懒腰,起身向外走去。
“还好带兵打仗不是强项,要不然还真有点困难。”
赵国属于劲敌,配置不比秦国差,但好在大部分都有弱点。
廉颇居功自傲,和赵偃理念不合,加上有郭开在,自然不攻自破。
庞煖脑子特别好使,但带兵打仗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经验,时常被放在赵括一列相提并论。
五国伐秦时还另辟蹊径没有从函谷关进攻,绕道而行,效果不错,带着联军差点干到咸阳城,但还是被吕不韦拦了一下来。
五国联盟也就此解散了。
以前的文官会打仗的可不少,其中一办法不比名将差,吕不韦就是其中之一。
似乎只有李牧在赵国算是十全十美的人物,为人比较低调,赵王的命令也能全部完成。
“要不是郭开,赵国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白弈摇摇头,推门出去。
院内很冷清,赵孝成王死了这件事府上女人也全部知道了,也知道白弈又要开始忙碌了,都很自觉的没人打扰。
看向胡夫人的房间白弈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
很快,胡夫人拉开了门,看见是白弈并不意外,向他行礼,轻声道:
“见过白大人。”
露出笑容,白弈问道:“你来秦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出去转转?”
可以吗?不忙吗?
胡夫人看了看白弈,轻轻点头,白弈主动提起应该是有空闲时间的。
她整天在府邸都会腻,而且没什么相熟的人,咸阳城很繁华,也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你去换件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一刻钟够不够。”白弈打量了一下胡夫人,轻声问道。
逛逛只是顺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一石三鸟。
“够了,大人。”胡夫人刚想转身去准备一下,又问了一句:“可以叫上红莲公主吗?”
她想从红莲口中多听听自己妹妹的事情,两人都处于宫内,想来也会了解。
叫她干嘛?当电灯泡?
白弈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随后苦笑一声,一摊手:
“她……或许不会去,我差点灭了韩国,她又怎么会和我……”
胡夫人很单纯,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麻烦大人等我一下。”
说完,胡夫人转身将房门关上,换衣服去了。
白弈笑容收敛,向外走去,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一刻钟后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停在了马车外。
白弈探出手,手中拿着信封,黑衣人双手接过。
“把东西交给姚贾。”
白弈平静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另外让在赵国的罗网杀手全部回来。”
全部?
黑衣人收起信封,愣了一下,没敢多问,身影再一次如同鬼影一样消失不见。
白弈走出车厢,轻声嘀咕道:“不要让我失望啊~”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胡夫人从府邸内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向白弈轻声叫道:
“大人,久等了。”
胡夫人身着青色的长衣,衣着很简约,有点类似于旗袍,外面还披着一层雪白色的貂绒上衣。
“走吧。”
白弈打量了一下胡夫人便收回了目光,轻声说道。
陪女孩子逛街自然不能坐马车,两人肩并肩向闹市走去。
闹市距离府邸有段距离,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走着。
闹市区卖什么的都有,玉,粮食,金银首饰,武器佩剑等等……
即便是寒冬这里的人依然很多,很繁华。
“好热闹啊。”胡夫人眼神中的高兴藏不住,微笑着轻声道。
“想要些什么。”白弈问道,目光看着胡夫人。
“转转就好,不必相邦大人破费。”
胡夫人摇摇头,她本就不是喜欢身外之物的女人,全身上下除了那块火雨玛瑙,没有其他宝贝。
“好吧。”
白弈也没强求,胡夫人可是火雨公的掌上明珠,什么宝贝没见过。
市面上也有好东西,但没必要专门去选。
两人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间闹市的声音小了许多,很显然这里有人认出了白弈。
害怕打扰到他们惹不起的人。
胡夫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偷偷瞄了一眼白弈。
这样走下去,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果然人位高权重了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白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四周的商贩和平民,说道: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本相只是出来转转。”
声音平静,但很大,传入到了附近人的耳中,他们有些兴奋。
“真是相邦大人。”
“相邦大人年轻有为,英明神武,想来用不了多久秦国就会灭了韩国。”
有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只是说了两句便不约而同的住嘴了。
讨论朝堂大事可也是重罪。
继续夸啊。
白弈见那人停下,心中有些不要脸的想道。
但奈何秦国百姓也怕秦国法律,没人敢议论白弈,没有满足他的梦想。
有了白弈的吩咐,闹市又开始了喧哗,胡夫人见状,也一只手轻掩嘴巴,轻声笑道:
“大人威名赫赫,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啊。”
白弈咳嗽一声,柔声说道:“别老大人,大人的叫,你叫我白弈就行。”
“这……不好吧。”
胡夫人摇摇头,虽然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但她还是能分的清主次关系的。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是朋友。”白弈看着胡夫人精致的侧颜,轻声道。
朋友……
这个词对于胡夫人来说很陌生,出身高贵也限制着她不少事,所以在她这接近二十年的时间内并没有一个朋友。
“白……”胡夫人和白弈对视着在对方的注视下改了称呼:
“白弈。”
“这样不就好了,大人大人的都陌生。”白弈满意的笑了笑。
“在府上我还是叫你大人吧,免得夫人误会。”
胡夫人接受过教育,心中不愿意破坏白弈的感情,所以也并没有完全答应白弈。
“都可以。”白弈并不在意这些,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时间并不是问题。
两人又逛了一会,终于遇见了白弈想找的人。
秦国人在咸阳城没几个人敢这么大胆,所以很明显这不是秦国的马车。
而那马车上飘动着一副旗帜也证明了他们的猜想,上面写着大大的“燕”字。
马车在闹市飞行,行人纷纷躲避,见自己安全又跑到路中间骂那辆马车。
“秦国地界如此嚣张,看来燕国的教养并不这么好。”
白弈看着那辆朝自己撞来的马车,心中暗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胡夫人也察觉到了前面的异常,心中一惊,想要避开却发现白弈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拉走白弈。
白弈手上用力,将胡夫人拉到身后,静静的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的马车。
他可不相信这马车敢直接撞过来,无论这站的是谁都一样。
他国人敢在秦国地界杀人,不得不说胆子很大。
不出意料,马车稳稳的停白弈身前,驾车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站了起来,俯视着白弈,骂道:
“小子,不想死的话赶紧滚,这可是燕国太子的马车。”
燕国太子!
围观的百姓一听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畏惧。
燕国太子跑我秦国来干嘛?
还这么嚣张?
难不成是谈合作的?
“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和本相说话了。”
白弈一只手揉了揉脖子,轻声说了一句,向前一步手轻轻摸了摸马的毛发,手掌中内力涌动。
马眼神骤变了一下,连忙后退一步。
动物的本能告诉他这有危险。
“本相?”
驾车的男子一惊,眼神变了变,有些谄媚的笑了笑,刚想行礼却又停了下来。
“切,相邦又如何,车内的可是燕国太子,你区区一个……”
“够了。”
车厢内传出一句颇有些威严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面容有些憔悴,但不难看出正是那日在道家天人之约的时候的燕丹。
燕丹看了一眼驾车的男子,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白弈,作揖道:
“燕国太子燕丹,见过相邦大人。”
白弈也看了一眼那个驾车的男子,笑了笑。
不是燕丹的人,挺狠啊~
看向行礼的燕丹,白弈语气平静的说道:
“殿下入秦为质多多少少有些不合规矩了。”
燕丹有些无奈,没办法被人下套了,自己理亏只能受着:
“下人不懂事,望相邦大人海涵,相邦大人受到惊吓在下一定有所赔偿。”
我怕你赔不起。
白弈看了看周围的民众,问道:
“有没有有损失的,找他。”
“多谢相邦大人。”
一路横冲直撞虽没撞到人但也有人有损失,其中几人走了上去,也没乱报,领了些钱币便下去了。
在平民眼中燕秦两国是合作关系,燕丹来此也只是国家之间互换质子,拉近两国关系罢了。
即便对燕丹有所不满也没敢多说什么。
“不知相邦大人这样如何?”燕丹看着白弈,问道。
钱不多,在他眼中不是问题,但问题是恶心人啊。
“自然甚好。”白弈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燕丹也点了点头:“相邦大人日理万机还能记住在下,在下颇感荣幸。”
“你我有缘,今夜宴席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我怎么觉得这不是好事?
燕丹有些不愿意,被白弈记住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自然,能相邦大人同探在下求之不得。”
------题外话------
感谢我就进去不动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