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事情,杨蓓蓓不知道。
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就像是有个枕头压在上面。
她咋会起那么晚?
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生物钟已经调整好了,平时都是数一数二的早起,今天起得这么晚倒是头一次。
从屋子里出来,最晚起的小朵莹正站在南婉仪面前,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等着她梳头。
南婉仪心灵手巧,总是能给小朵莹扎各种好看的小发型,比起手残党的杨蓓蓓不知强了多少。
小朵莹快要三岁了,逐渐也到了爱美的年纪,自打南婉仪给她梳头以后再也不找杨蓓蓓了。
小朵莹小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看到娘起床了,蹬蹬跑到娘的面前,求抱抱。
“娘,你昨天忽然就昏过去了,吓死朵朵了,南叔说你酒量差,你咋喝一杯就醉了呀?”
小朵莹在杨蓓蓓怀里,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杨蓓蓓很震惊。
啥?
她一杯就倒了?
她明明千杯不醉的好不好!
她疑惑的看向南婉仪。
南婉仪笑问:“你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吗?”
杨蓓蓓皱眉使劲回想了一下,猛然间发现,自己对于睡觉前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
只依稀记得南君屹......
哎?
她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和南君屹做了什么?
她做什么了?
努力回想,但是景象仿佛发生在浓雾里,看不清楚。
算了,不想了。
南婉仪利落的给小朵莹扎了个可爱的发型,杨蓓蓓觉得像是两个甜甜圈。
“娘!娘!”鹿景尧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风风火火的冲到屋子里,熊大吃力的跟在后面,现在他俩已经是哥俩好了。
杨蓓蓓时常觉得应该把鹿景尧叫熊大,小棕熊叫熊二。
“娘,鹿家祠堂里,族长和堂姑奶奶死在里面啦,还没穿衣服!”
鹿景尧这话说的完全脸不红心不跳,他还不明白没穿衣服代表什么。
小朵莹也不明白,她天真的问道:“他们为啥不穿衣服?他们不冷吗?”
鹿景尧一脸神秘的对小朵莹说:“我猜他们是在祠堂里练什么武林秘籍了。”
说的煞有其事,跟真事似的。
自打杨蓓蓓跟他讲了金庸小说,他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什么武术,秘籍之类的。
南婉仪吃惊之余早就脸红了,杨蓓蓓则是一头黑线。
“好了,出去玩吧。把言儿也带上,他最近老是闷在房间里看书,别把眼睛看坏了。”
杨蓓蓓把俩孩子打发走了。
南婉仪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一些,她心有戚戚焉的说:“怎么会死在祠堂里呢......”
杨蓓蓓没有她那么善良,对于这俩人的死,没有高兴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她满不在乎的说道:“谁知道呢,搞不好在祠堂偷情惹怒了先祖呢。”
等她出了院子,李老头他们一家刚好到了。
杨蓓蓓请他们进去,把昨天完善好的图纸拿出来给他们看。
李老头看到那一叠图纸眼前一亮,里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着要注意的地方,非常清晰。
还没有开工呢,李老头就可以确信这房子必定是冬暖夏凉的。
“杨小娘子,这图纸是你画的?”李老头赞叹着。
杨蓓蓓笑着承认,又从怀里拿出另一张图纸,这一张画的十分简单。
“李师傅,我这里还有一份,是昨天没跟你们说的,我想要盖个大棚,需要搭建一下,就用竹子搭建就好了。”
杨蓓蓓在李老头困惑的眼神下,把图纸递给他。
像是他们这里的建筑工人,不只是帮着盖房子,还会打家具,搭建个大棚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老头看着这张简明扼要的图纸,不明白她的用意。
“小娘子,你要盖这个是干嘛的?”
杨蓓蓓也不隐瞒:“这不是冬天了吗?种菜的话,菜不好成熟,我想搭建个大棚,方便种菜。一会儿您跟我去地里看一下,就知道尺寸了。”
李老头一知半解的点点头,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大棚,只是依稀知道用法。
算了,人家东家要他们干嘛就干嘛。
杨蓓蓓带着李老头去了产权书上写的田地里,确认好了尺寸。
又请他在地的一旁盖一个简易的小房子。
然后就回去了。
送货的驴,已经回来了。
南君屹从驴车上跳下来,看到杨蓓蓓的瞬间眼神有些慌乱。
杨蓓蓓隔着大老远和他打招呼,并没有注意他的窘迫。
只看到南君屹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就匆匆回屋了。
咋了这是?
跟被狗撵了一样。
杨蓓蓓撇嘴摇摇头,推开院子门。
南婉仪正坐在院子里准备做豆腐的材料,旁边的台子上放着针线活的工具。
杨蓓蓓想着问她点事,就坐在台子旁等她,顺便看看她做的针线活。
放针线的竹篮子里有一方没有修完的手帕。
上面一只牡丹已经完全绣好,栩栩如生,一只蝴蝶停在牡丹上,快要冲出手帕飞出来了。
饶是杨蓓蓓穿越过这么多次,见识过那么多次宫里绣技,都没见过如此出神入化的水准。
这是个隐藏的大师呀!
“南姐姐,这个帕子是你方才绣的吗?”杨蓓蓓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手帕,生怕一用力就会把这只蝴蝶“杀死”。
南婉仪转头看到杨蓓蓓拿着那方手帕,俏脸一红,有些忸怩道:“这......这个是给你绣的,还没有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就见杨蓓蓓脸上绽放出喜色。
“真的吗?给我的?我太喜欢了。”
杨蓓蓓脸上的喜悦不想做假,南婉仪松了口气。
她喜欢就好。
杨蓓蓓摸着帕子爱不释手,这么好的工艺,不去做刺绣,只卖豆腐简直太可惜了。
“南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做衣服?”杨蓓蓓问道。
说罢,她就回屋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在纸上画出她原本时代大家喜欢穿的汉服,还特地的画了几个花样子。
南婉仪第一次看到这种花样,看着新颖又可爱。
她们这里的衣服,即便是最时兴的,也是来来回回就那几种,实在没什么新鲜花样。
杨蓓蓓画的,让她眼前一亮。
她突然有一些奇特的想法在大脑里迸发,想要借由她的手,从大脑里跳出来。
南婉仪接过杨蓓蓓手里的笔,把想法一一义画在纸上。
一个接一个。
看到南婉仪兴奋的眼神,和纸上接连不断的花样,杨蓓蓓觉得自己似乎发掘出来一个刺绣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