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黑得早,吃完晚饭,村民们都进了被窝,早早的睡着了。
田地里,有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鬼鬼祟祟的往杨蓓蓓家的大棚走去,其中一个矮个子手里还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大麻袋。
“俺们昨天明明就做得好好的,这么能说俺们失败了呢?”
“可不吗?还让咱们加大剂量,这么些量,明天还不得被发现呀。昨天那些量肯定是妥妥的。”
“唉。不过他又加了钱,俺们就照做呗。就是啊,这事儿有风险。”
“嗨,哪个干大事的人不担风险的,咱们想干大事就不能怕。”
这二人在大棚外,东瞅瞅西看看。
确定没人以后,他们钻进了大棚,把麻袋上面的绳子解开。
那个矮个子一边解一边说:“一会儿你从东头,我从西头,咱们干快点。”
他说着,没有听到回应,回头朝另一个高个子看去:“你听到......”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看到了高个子的双手被一个壮汉钳住,嘴被捂住,两眼惊恐的看着他,发不出声音。
矮个子吓得手一哆嗦,一整包麻袋打翻在地。
......
所有的村民都被聚集在村中间的大旗子了。
庄稼被人暗害,这在村子里绝对是大事,周奇抓到人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村民们。
村子里家家户户靠着田地为生,断人财路就是断人生路,这人得狠毒成什么样才能害人庄稼。
虽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发生口角,甚至很多人家都有一两个死对头,但是绝对不会想着坏了人家的庄稼。
这不是要了人的命吗?
再说了,今年的收成本来就不好,他们郡靠西边的县还闹了灾荒,谁不想来年能好好地收上粮食。
杨蓓蓓还答应了村民们要是种的好了,就普及这种方法,他们都盼着呢。
村民们眼神凶狠的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早在上午的时候,杨蓓蓓就私下里找到了周奇,跟他说了大棚里的事情。
她把自己的计划跟周奇说了一下,得到了周奇的认可。
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杨蓓蓓和周奇都喜形于色的跟村民们说大棚的成功,就是为了引出背后的人,让他坐不住再次行动。
果然,对方以为昨夜没有成功,上钩了。
周奇让大家安静一下,他大声说道:“咱们庄稼人靠地吃饭,田地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我觉得也不用对大家多说了。就在昨晚,杨蓓蓓家的大棚混进去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把石灰洒在田地里,就是不让杨蓓蓓家的地活,就是不让咱们村子的人活!你们说这种人我们应该把他们怎么样?”
村民们越听越激动,纷纷大喊:“把他们送官!关他们十年八年的!”
“关十年八年的哪够,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出来!”
“对,我见他们一次打他们一次,太不是东西了!”
村民们群情激愤,眼看着一些人都要上手了。
周奇制止了他们,他接着说:“大家伙儿的愤怒我能明白,这些人就是咱们庄稼人的公敌,但是我刚才也问过杨蓓蓓了,她并不认识二人,更别提结怨了。这两个人也说自己是受人指使。既然他们的背后还有别人,我们就要抓出幕后真凶,为大家解决心腹之患!”
“对!不能让背后的人逍遥法外!”
“抓出来,不然我们怎么睡得着,他要是再害其他人怎么办?”
“对!抓出来!”
跪着的两人看着村民们愤怒的眼神,早就抖成筛子了。
周奇看着差不多了,就把这两人嘴里的布条抽出来,沉声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的声音都在颤抖:“不,不知道,我们没见过他,就是隔着窗子说的。”
何大哥站在周奇旁边,手里拿着个鞭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把树林里的鸟都吓得直窜上天空。
矮个子男人直接抖了一下,紧接着就尿失禁了,他哭喊着:“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就把钱放在窗户上,我们也没见过他。而且他说话还捏着嗓子,根本认不出来。”
这回何大哥没有手下留情,他一鞭子甩在了两个人身上,他们身上顿时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啊——”两人大叫,但是还是说着不知道,“俺们没骗你,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杀了俺们,俺们也说不出来呀!现在俺俩都恨死他了,要是知道了能不说吗?别打了——”
杨蓓蓓看他们那样,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了。
只能作罢。
她走上前一步,大声对乡亲们说:“乡亲们,我有一件事情要对大家宣布。咱们村子几十年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也非常信任乡亲们,大棚上也没有安大门,但是经历过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敢敞着大棚了。我打算给大棚装上一个门,希望大家谅解。”
装门的这种事情本来不用给村民们说,但是鹿家村几十年来都没有过这种把田地看得这么严实的行为,以防大家伙心里不痛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经历过这件事,村民们自己都想住在地里看着了,哪里会为难杨蓓蓓,纷纷同意。
“杨妹子说的对,咱们其他人也要把自家的地看好!”
“对,咱们可以轮流有人守夜!”
很快,大家就开始商量起来应对的措施。
人群里的鹿大嫂不以为意,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杨蓓蓓太讨厌了才会遇到这种事,他们家就不会遇到。
不过因为没有人反对杨蓓蓓的意见,她也不敢说。
以前还有鹿大婶跟她一起,现在鹿大婶的孩子丢了,报了官也找不回来了。她也整天在家里疯疯癫癫,被丈夫打骂,已经出不了门了。
鹿大嫂现在真就觉得挺孤独。
鹿老二阴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他就知道这两个人靠不住,幸亏他留了个心眼,不让他们认出自己,否则......
他把目光转向了杨蓓蓓,冰冷阴寒的目光宛如实质。
这么明晃晃的仇恨,怎么能逃得过杨蓓蓓的眼睛,她看向鹿老二挑衅地挑了挑眉毛。
要猜出动手的人,简直太容易了,她只是没证据。
这个鹿老二的手段比起他娘强多了。
要不是白老汉的先见之明,这次估计真的栽在他手里了。
村民们商量未果,他们打算先将这两个人送官。八壹中文網
周奇看杨蓓蓓前一段时间刚刚受伤,就不让她跟着一起去县衙了。
而这件尚未找到真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