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纱布已经在挣扎的时候松开了,露出了里面还没有愈合的肉。
她开始穿衣服,双手在穿衣的时候,伤口裂开,开始流血,但她恍若未觉。
她镇定地整理着衣服和头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嘭”一声响,房间门被撞开,两个衙役进来。
“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里!”衙役们上来二话不说就拉柳莲。
“慢着!”柳莲轻声道,她用指甲划过被打肿的的脸颊,“我自己跟你们走。”
说完,也不用两个衙役拉她,自己就走了。
衙门里,跪了一群人。
杨蓓蓓和老大夫作为证人站在一旁。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附近的老百姓都想来蹲一个结果。
所以公堂外面围满了人。
事情闹到现在,汇丰楼一旦确定食物有毒,那一定是完了。
刘老爷和马方跪在堂下,用眼神交流着,打死都不承认。
县太爷看了一眼堂下的杨蓓蓓,默然无语。
这段时间怎么老是在这边看见这个杨小娘子。
什么仇什么怨?
原告席里,刚刚食物中毒的所有人都到场了,密密麻麻的跪做一堆。
刚刚昏厥的受害者最先开口,这人是县里做生意的张河。
“县太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呀!汇丰楼在食物里下毒,想要草菅人命!”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青天大老爷,救救我们吧,这个汇丰楼竟然下毒!”
“我们和汇丰楼一点个人恩怨也没有,不知道他们为何害我们。”
哭诉的人越来越多,马方见势不好,连忙大声否认:“你胡说!我们为什么要给你们下毒!明明是你们诬陷!”
他一个人的嗓门哪能赢过这么多人?
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
“格老子的,你这个杀千刀的,敢做不敢认!”
“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生意别想做了!”
公堂上又是一片混乱。
县太爷揉了揉额头,他头一次见那么多原告的情况,场面难以控制。
“肃静。肃静!”他拍了好几下惊堂木,堂上才安静下来,“都是怎么回事,原告里派一个人来说!”
张河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青天大老爷,是这样的。汇丰楼今天上了两道招牌菜,还搞了特价,我们看在这两道菜都是爱吃的,而且价钱还便宜的份上就去了。
结果吃完回到家,就觉得整个人晕眩想吐,而且还胸闷气短,就到医馆检查,大夫说我们是食物中毒。我想了一下,我今天除了早饭,只吃了汇丰楼的食物,肯定是他们家的有问题。”
县太爷问道:“汇丰楼上了什么招牌菜?”
张河回答:“是酸菜鱼和梅干菜扣肉。”
县太爷困惑:“这两道菜不是悦来酒楼的招牌吗?怎么变成汇丰楼的招牌了?”
张河道:“草民不知,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偷了悦来酒楼的菜。”
马方和刘老爷早就打好主意。说什么就咬死这些与自己无关。
他大吼:“你胡说!你这是冤枉好人!这菜都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怎么是偷了别人家的?!”
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悦来酒楼的那两道菜,我之前也吃过,据我所知那两道菜都是要用特别的腌菜做的,那两道腌菜是谁提供的?”
鹿老二跪在下面道:“大人,是草民,这两道腌菜都是草民家里祖传的配方,是草民提供的。”
鹿老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堂堂正正,一点都不心虚。
杨蓓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人心理素质明显比马方要好上不少。
刘老爷瞅了马方一眼,马方接话:“县太爷,再者说了。就算他们是在下午中毒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或者是喝了什么水才这样的?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菜里有毒?”
马方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自信,食物中毒这种事,根本查不出来源头。
他这一席话,引起了众怒,原告们和家属都想要打他。
就连在外面的人,看见他这副嘴脸,也想冲进来了。
衙役们纷纷上前阻止要去打马方的原告们。
县太爷虽然鄙视马方的无耻,但是也没有办法。
他刚刚命人去检查了原告们的呕吐物,但是用他们现在的办法,是没办法检查出来里面是否有毒物的。
没有证据,如何定罪。
他眉头紧锁,低头不语。
突然,张河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喊道:“县太爷,刚刚是这位小娘子救了我们,今可以问问她,没准她知道什么。”
县太爷看见杨蓓蓓,眼睛都亮了,之前的案子因为她破的很快,这一次恐怕也能提供什么线索。
“你说。”
得到县太爷的首肯,杨蓓蓓上前一步,道:“他们中毒的原因,是因为亚硝酸盐过量。”
她顿了一下:“刚才原告张河也提到了,他们觉得悦来酒楼的菜价定的太高,那是因为腌菜要进行长时间的腌制发酵。如果时间不够,就会产生大量的亚硝酸盐,危机人的生命。
我之所以可以确认,就是刚刚的解药,便是针对于亚硝酸盐中毒的解药。按照悦来酒楼的成本计算,如果他们家的那两道菜是汇丰楼的价格,肯定是要赔钱的。
汇丰楼明显是为了节省成本,大大缩短了腌菜的腌制时间,罔顾人命。”
杨蓓蓓这一番说辞,既说明了汇丰楼食物有毒,又解释了悦来酒楼的菜价问题。
一旁的老大夫一经提醒,也道:“大人,腌菜时间太短确实是这位小娘子所说的症状,与刚才中毒之人的症状也完全一致。”
县太爷点点头,对着堂下的被告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鹿老二第一个否认:“大人,她根本就是污蔑,我们家的腌菜都是腌够了时间的。再说了,这种症状又不是只有腌菜时间不够才能导致的。”
老大夫一愣,在县太爷的注视下只能点点头:“没错,也是有其他原因可能导致这种情况。不过,如果这位小娘子愿意提供一下解药的配方,或许老夫就能确认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