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蓓蓓和白老汉把蔬菜装了满满两车,推了两次才结束。
白老汉在杨蓓蓓家里喝了一口水道:“东家,再半个下午,菜地就能收完了,我打算就回家去过年去了。”
杨蓓蓓算了一下,没有多久就要过年,自然是答应。
她让白老汉在家里歇一下,独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取出了这段时间剩下的佣金,又加了一两银子:“白老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佣金,还有过年给家里的孩子们的压岁钱。你帮我给他们吧。”
白老汉看到那一两银子吓了一跳,对他们庄稼人来说,这么长时间的佣金,也还不到一两。
可是杨蓓蓓光给的压岁钱就一两银子,他哪里不知道,这钱不是给孩子们的,是给他的。八壹中文網
他怎么能收这么多钱。
赶紧回绝,杨蓓蓓笑着往他手里推:“我这次种的这些菜,这边的人都没见过,属于新鲜玩意儿。也就您才能种好,这些都是您应得的,您就收下吧。”
白老汉推辞不得,满心感恩的收下了。
而且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努力给东家种地。
杨蓓蓓看到了白老汉感恩的表情,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这一两银子对于庄稼人来说,属实不少,但是能留住一个忠心耿耿的种田高手,简直不要太便宜。
南家已经飘来了饭菜的香味,杨蓓蓓和白老汉去南家吃饭。
推开院门,南婉仪和三小只齐齐向门口看去。
鹿景尧脸上闪现一抹惊喜之色:“娘已经回来了!现在只要大哥和凌霄哥哥回来,我们就能吃饭了!”
平时大人们都教导他们要等家人都齐了,才能开饭,现在他们都前胸贴后背了,可是一个两个都还没回来。
杨蓓蓓诧异道:“怎么他们还没回来吗?”
南婉仪点点头,她看起来有些担忧:“嗯,也不知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其实杨蓓蓓也有些担心,但她还是说着:“肯定没事的,你们先吃吧,也到吃饭的点了,不用等他们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饿,去村口看一看。”
说完了,杨蓓蓓就推门出去。
往村口的方向还没有走多远,看到一辆驴车超她过来。
他们回来了。
“娘,你怎么在这里?”鹿景修看到杨蓓蓓快速将驴车往这边赶。
杨蓓蓓有些担忧的打量他们一番,发现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什么受伤,只是兴致都不高:“我来这边等你们,你们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笑道:“没发生什么。”
“真的?”杨蓓蓓狐疑。
鹿景修转移了话题:“真的,我们就是路上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她脚扭了。我们就先送她回去,就回来晚了。快回去吃饭吧。”
杨蓓蓓接受了这个说话,跳上驴车,与他们一同回家。
虽然他们说没发生什么,但是杨蓓蓓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路上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因为整个午饭期间,慕容霄都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
杨蓓蓓记得上一次看到他这样,还是在那次官兵搜查村子的时候。
她想了想慕容霄的身份,决定还是不能视若无睹。
于是吃完饭,她主动来到了慕容霄的房间。
“你怎么了?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杨蓓蓓在慕容霄的身边坐下。
慕容霄一愣,薄唇抿了抿,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我想要离开。”
杨蓓蓓也不吃惊,她微微低眸,反问道;“你已经想到要去找谁了吗?”
慕容霄摇摇头:“我要去找老师,虽然他现在告老还乡了,可是他的家乡就在这附近,总能找到。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主动去找。我想过了,我忘不了过去的事,还是要面对。”
“要是你的老师,不愿意帮你呢?你怎么办?”
杨蓓蓓记得书上的慕容霄并没有找到他的老师,而是云仙儿帮了他。
但是以现在杨蓓蓓的立场,她非常不希望云仙儿和慕容霄碰上面。
慕容霄显然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他愣住,过了好久才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杨蓓蓓沉默半天,这一切倒是在她的预料范围内。
要是慕容霄能忘记过去的仇恨,他怎么也不会是男主了。
既然没办法阻止男主的行动,先下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和慕容霄打好关系,抱上这条粗壮的大腿。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放手去干吧。不过在走之前,先好好的过个年吧,我想你也很久没过一个好年了吧。”
慕容霄经此提醒,才想起来,自从他出事以后,就再也没过过一个年了。
他心中微动,轻点头:“好。”
杨蓓蓓站起身,离开他的房间,出门的时候,她想起什么回头:“凌霄,我希望你永远可以记得,我们这些与你一同生活过的家人。
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再是我们是真心把你当做家人去对待的。你这一条路注定危险重重,如果你的内心产生动摇的话,请记得还有我们在意着你。”
慕容霄的眼神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震颤,半响后,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杨蓓蓓为他关上了房门。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希望他们这些便宜家人,真的能阻止慕容霄走上变态男主的道路。
过了中午,南婉仪在房间里梳妆打扮着,她把母亲留下的唯一一支银钗戴在了头上。
要是杨蓓蓓看到她这样,恐怕又要揶揄她了。
为何兴致那么高呢?
下午,白洵要来取衣服了。
想起白洵,南婉仪的神情既温柔又忧伤。
她万万没想到,她从小到大的爱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毫无预警的交给了这么一个男子。
只是这个短暂的暗恋,就要在今天画上一个句号了。
大概过了今天,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了吧。
这么想着,大门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