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臣和张甫已经听的呆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娘子不光能解决眼前的灾荒,还能为今后的发展考虑。
这等实力和眼界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吗?
张甫一改之前的质疑,脸带敬重,上前深深的对着杨蓓蓓鞠了一躬:“刚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对小娘子出言不逊,还望小娘子不要计较。”
杨蓓蓓摇摇手笑道:“无事,无事。”
于是,他们三人在书房商议解决灾荒的方法,直至深夜。
第二天午饭后,杨蓓蓓告别了文正臣和张甫。
文正臣在郡守府大门口,送杨蓓蓓上了驴车。
“杨小娘子,今后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和张大人必定帮忙。”
杨蓓蓓就在等文正臣这句话,他是个重承诺的人,一定可以说到做到。
杨蓓蓓笑道:“那民女就先谢过文大人和张大人了。”
说罢,她便上了驴车回家去了。
等她到家,慕容霄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已经答应了老师,跟着老师继续学习,顺便找时机回到皇宫。
他听到隔壁杨蓓蓓回来的动静,犹豫了片刻去了隔壁。
“杨小娘子,我有话跟你说。”
杨蓓蓓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现在鹿景修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估计距离杨蓓蓓知道也不远了,但是面对她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还是难以开口。
过了好半响,他才道:“我要去跟老师上学,跟鹿景修一起。”
杨蓓蓓也不意外,慕容霄毕竟是太子,看到一个好老师想要去上学可以理解。
慕容霄看杨蓓蓓一点都不吃惊的表情,反倒有些意外:“你不吃惊吗?”
杨蓓蓓笑道:“你是太子,去上学而已,有什么吃惊的。”
这下子换成是慕容霄吃惊了,杨蓓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你怎么知道的?”
杨蓓蓓坦然道:“是君屹告诉我的,其实我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不然早在你为了躲丞相府的侍卫换脸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了。”
慕容霄轻轻点头,他想到南君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也释然了不少。
于是全盘托出:“杨小娘子厉害,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怪不得会把景修送到我的老师那里读书。”
“你的老师?”杨蓓蓓一愣。
“是呀,景修跟着的先生就是我的老师前太傅严钧啊。”
杨蓓蓓:“……”
她眨巴眨巴眼睛,回想起当初见到那位白胡子老人的场景,怪不得当初南君屹激那位老人教导鹿景修。
合着南君屹早就知道那位老人是谁。
她木然地点点头:“去吧。”
隔壁的南婉仪也在收拾着东西,她想着年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也应该去白洵的成衣坊工作去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她很不舍;但是一想到去了成衣坊就能每天见到白洵,她又有些期待。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她去隔壁找了杨蓓蓓。
杨蓓蓓对于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也要走了?去白洵的成衣坊吗?”
南婉仪就觉得脸上有一点烫,她点点头:“以后我可能就不能照顾这三个孩子了,你一个人辛苦了。”
杨蓓蓓失笑,南婉仪总是这样,特别为了别人着想。
“他们本来就是我的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他们了。你到那边,不用挂念家里,我都会顾好的。”
南婉仪有点不舍:“家里的东西都给你留着,等君屹回来了,他会帮你的。”
杨蓓蓓点头:“你也是,要是和白洵合适,就在一起呗,你暗示一下他,我觉得他喜欢你。”
南婉仪这下脸更烫了,她眼神躲闪:“你说啥呢,我走了。”
说完,她就跑走了。
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她脸上的温度迅速地下降。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白洵这样的公子呢。
杨蓓蓓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心疼,她能看出来白洵对她非常有好感,现在就是南婉仪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
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杨蓓蓓的想法,毫无破绽的进行着。
她从郡守府回来没过几天,附近还没有闹灾荒的郡县的老百姓们,就看到他们郡县张贴了告示。
幽州郡的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一百八十文一斗,那边的老百姓为了买粮食已经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了!
同时,又有一个传闻飞速的流传着。
文正臣一到幽州郡,眼看着郡府的房子太过老旧,就无视老百姓的灾情,开始修缮房屋,招来很多民工,大兴土木。
而且,他不光自己大兴土木,他还怂恿寺庙的住持。
那些主持被文正臣召过去以后,也开始大肆修建新的寺庙,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给皇上和太后祈福。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很多年轻条件较好的家庭也开始修缮私宅。
与此同时,文正臣还带头带着许多有钱人家的少爷,去游湖玩乐,乐不思蜀,言语里尽是鼓励大家跟他一起来游湖。
完全没有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这时候,开始有人混在人群里,发表着自己的高谈阔论:文正臣之前在京城的清正廉洁都是装出来的,一离开京城就露出本性了。
不过这个传闻倒是只在附近的郡传播着,并没有在幽州郡传播开来。
白天的幽州河上,许多搜画船在河上飘着,处处都传来船娘的歌声,一片繁荣的景象。
这是文正臣组织的第二次幽州河花会了,由于郡城的老百姓受灾荒的影响不大,大家还是愿意出来游玩的。
此时的一艘花船上,隶属于皇后的那三家粮商正坐在一起,说着这次灾荒的事情,旁边还有新加入他们的刘仁乾。
其中一个姓王的粮商道:“这个文正臣见到我们的时候还那么道貌岸然,现在才过了多久,就露出了本来面目。看来也不过是个在皇上面前演戏的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