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脑子转得飞快,满脑子都是如何反驳别人的观点。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做实鹿景修被虐待的事,要不然在文正臣的心里,他不就是在说谎吗?
于是他急中生智道:“但是,但是她在家里就是虐待几个孩子,鹿景修亲口对我说的!”
杨蓓蓓听到这里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这个少年是她穿来之前,和鹿景修碰到的?
她性格突变的事情,要是让文正臣这个黑白分明的人发现了,恐怕会生变故。
为了隐藏自己性格变化的事情,她想要开口,被鹿景修打断了。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杨蓓蓓:“……”
不认识吗?还好她嘴慢。
文正臣看了一眼鹿景修,在边上淡淡道:“你说这件事情是这个小兄弟跟你说的,那他家有几个兄弟姐妹,你知道吗?”
沈清回忆了一下云仙儿说过的话,‘他的弟弟妹妹’。
那应该就是……
沈清答道:“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他说完,要庆幸一下自己的机智,就听到周围一阵嘘声。
“我们在这里吃个饭都知道是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对啊,刚才还在门口玩来着。”
“你是个骗子吧,是别的酒楼派来的吧。”
沈清整个傻眼,站在原地没有动。
文正臣的神色已经非常冷漠了,他淡淡道:“你既然说你认识这孩子,却连他有几个弟弟妹妹都不知道,他跟你说他娘不好的时候,难道不会说自己的弟弟妹妹吗?
况且,这个小娘子是我们郡这次灾荒的大功臣,一个把天下苍生放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为什么要污蔑她?”
沈清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直到他听到:“来人,把这个人抓起来!这个人污蔑我们郡的大英雄,带回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被人派过来的?”
文正臣想的要更多一些,前一段时间,他和杨蓓蓓商量的计谋,框了不少郡守和京官。
他们为了讨好皇后和丞相,上奏折讨伐了他很久。
但是很快,文正臣就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皇上和那些大臣,这些举动都是有益于幽州郡的发展的。
皇上在朝堂上大肆表扬了他一番,那些大臣觉得自己被他耍了,都记恨于他。
再加上,文正臣收到的那一封信,又好好的让让皇上清理了户部,安排进去了很多自己的人。
又往皇后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因此,文正臣隐隐觉得这个少年是被皇后,或者是那些想要算计他的大臣派来的。
“是!”有了郡守大人的开口,店里的小厮、小二合起伙来把沈清围起来。
沈清这下看清楚自己的形式了,他赶紧大叫:“大人,大人,我真的是受人蛊惑,才会做这种事的!”
文正臣挑了挑眉毛:“那说来听听,你是受谁的指使?”
沈清指着云仙儿躲藏的地方:“就是她,是她让我来的!她跟我说,要给这个小兄弟撑腰,说他的继母虐待他跟弟弟妹妹!让我给他打抱不平!”
众人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半个人影都没有。
沈清一瞬间懵了:“不可能,她刚才还在那里,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云仙儿早在刚才看到不对的时候,就先一步跑了。
鹿景修看着懵掉的沈清,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假,这人恐怕真的被利用了,便问他:“指使你的那个人叫什么?”
沈清整个人都是蒙的,有人问他话,他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云仙儿。”
听到这个名字,不只是鹿景修和慕容霄皱了皱眉头,杨蓓蓓和南君屹更是惊讶。
杨蓓蓓纯粹是对这个名字过敏。
原书女主角,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杨蓓蓓根本就想有多远滚多远。
南君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终于,她还是出现了吗?
他的眉头蹙成了好看的样子,眼睛里染上了一层冷冽的杀气。
文正臣听了沈清的话,半信半疑,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清,道:“看你是个读书人,原来如此糊涂,你这样的人就算是考取了功名,又如何能为天下百姓造福呢?
如此是非不分,若是掌握了权力,恐怕会带来更大的危机。既然如此,你以后就不要再参加科举了!”
文正臣说完,沈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生无可恋。
周围的食客倒是不觉得什么。
文正臣说的很有道理啊,三言两语就被别人耍了,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父母官,可怎么得了。
食客们作为老百姓,最不能接受那种,必能明辨是非,或是受人蛊惑的庸官了。
文正臣没有再管他,看向杨蓓蓓。
杨蓓蓓笑道:“文大人能来,真是我们遮雨巷的福气,大人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手艺,里面请。”
杨蓓蓓和白洵作为老板,一个引人进去,一个到后厨通知重要客人的到来。
文正臣跟着杨蓓蓓往后院走的时候,路过南君屹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游移。
这个男人的气质似曾相识,他略一低头,看到了一双玉笋般的手,那种熟悉感更加深,像是迷雾一般,摸不清楚。
南君屹只是看着他微微一笑,文正臣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见过他呢?
他跟着杨蓓蓓来到后院,脚步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停下了。
院子里,一个白胡子老者微笑着看着他。
“老师?”文正臣瞪大双眼,看着教导他的严钧,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以为自己的看错了,还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不是幻觉。
严钧笑眯眯的看着他,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他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谁都不留情面,那个孩子也并非完全不能改正,你何苦断了他的仕途呢。”
文正臣听着这个熟悉的语调语气,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作揖道:“老师说的是,学生确实太过严苛。”
严钧反而因为他说的这一番话感到惊讶,这个拧头居然赞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