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可以感受到谢云殊对她的爱意,但从未像今天这般露骨过。
时间飞逝。
自打赵云晴被瑞贤王抛弃之后,日日被噩耗缠身,每每都从噩梦中惊醒。
再加上赵高渂有意无意的示意下,小琴极其喜欢将恶意发泄在赵云晴身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赵云晴便变得疯疯癫癫。
整日在王府中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游荡,赵熠也屡次三番被突然出现的赵云晴吓得魂不守舍,最终,吓得卧病在床,发起了高烧。
赵熠躺在床上,目光游离地望着床榻,双眼溃散,面色苍白,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能听清晰的,也只有姑姑这两个字。
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赵高渂面色阴沉。
“把赵云晴给我压上来!”
这女人,竟然把熠儿吓成这个样子。
小琴浑身一颤,将赵云晴扣押了上来。
此时此刻的赵云晴哪里还有半分贵女的模样,变得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污秽,身上那一套华丽的衣裙已经变得脏乱不堪,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脸上带着笑意,疯疯癫癫的。
瞧着自带威严的赵高渂,赵云晴丝毫不惧,憨憨一笑,丢掉手里的风车,迅速的挽上了赵高渂的手腕。
“父王,你可是答应儿臣,要送我一对毛色漂亮的黄鹂鸟的,啊…”
话还未说完,便被赵高渂一把甩落在地,赵云晴摔倒在地,痛呼出声,一脸幽怨的望着,面色阴沉的赵高渂。
“父王。”
瞧着装疯卖傻的赵云晴,赵高渂面无表情的一把扣住赵云晴纤细的脖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的说道。
“少给我在这装疯卖傻,如今瑞贤王摒弃了你,本王允许你装疯卖傻,但你错就错在将本王的熠儿,吓得卧病在床。”
赵云晴被赵高渂提直在半空中,双腿在空中不断的挣扎倒腾。
小脸也因为呼吸不畅,变得满脸通红,两只手下意识的扣住赵高渂的手腕不断的挣扎,眼眶中溢出泪水,委屈巴巴的控诉。
“父王,我是晴儿啊,您怎么这般对我?”
赵高渂在声声父王的刺激下,变得双眼通红,杀意乍现,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
赵云晴的脚在半空中倒腾的更加剧烈。
“父…父王…”
在一旁伺候的下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屁都不敢崩一个,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惹恼了王爷。
眼看着赵云晴就要被赵高渂活生生的给掐死,府中管事赵熠匆匆走了过来。
“王爷,谢夫人和谢公子来了。”
听到谢云殊和叶蓁抵达王府,赵高渂眼中的戾气消散,阴沉着一张脸将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嗯哼。”
因为疼痛,赵云晴痛呼出声。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满满的求生欲,直至没有了那浓烈的窒息感,动作幅度才没有这般过激。
叶蓁和谢云殊并肩走了进来,刚踏入正厅便瞧见了件了,躺在地上面色惨白,大口喘着出气的赵云晴。
赵云晴头发凌乱,当目光落到叶蓁身上时,眼中是化不开的恨。
两人四目相对,赵云晴又恢复到了那般清明的模样。
“嘿嘿!”
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满是纯真,笑意冉冉的望着叶蓁那张娇艳明媚的小脸。
“好生漂亮的美人,父王,这是你新纳的小妾吗?您分明说过,我娘才是你最宠爱的美娇娘,怎能欺骗儿臣,定是这狐狸精蛊惑父王,我非得撕烂她这张脸不可。”
说罢,双眼忽然变得凶狠无比,猛的朝着叶蓁扑了过去。
谢云殊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赵云晴的手腕,反手将人狠狠的推倒在地。
赵云晴怒不可遏的瞪了一眼谢云殊:“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本郡主放肆!”
瞧这赵云晴还在那闹事,赵高渂青筋暴起,冷冰冰的看着赵云晴。
“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留着一口气即可。”
纵使谢云殊和叶蓁在此,她也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此话一出,众人心惊不已。
五十大板,一个成年男人都未必能扛得住,更别说娇生惯养的赵云晴了,这不死也得残呐,看来王爷是真的动怒了。
就连装疯卖傻的赵云晴也在一瞬间错愕,即便心生不满,却还是得继续装疯卖傻。
院子里,在这一瞬间满是赵云晴的哭喊声。
三人则在一旁冷眼相待。
叶蓁不由的疑惑开口。
“这是?”
一提到这事,赵高渂便怒不可遏。
“这贱人,装疯卖傻,吓得我家熠儿卧病在床,高烧不退,如今就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一说到赵熠,赵高渂便红了眼眶,但又很快收敛心神,目光憎恨的看着,趴在凳子上叫苦连天的赵云晴。
赵云晴早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从一开始的鬼哭狼嚎,到最后的声音都喊哑,最后因为忍受不了疼痛,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赵高渂揉了揉惆怅的眉心:“把她给泼醒给我继续打。”
倒也不怕,把赵云晴打残,只要留有一口气交给西宁王即可。
砰——
一盆冷水泼在赵云晴的脸上,将她浇的清醒了过来。
冷水触碰到伤口,痛得赵云晴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某处的疼痛再次遍布全身。
直到赵云晴二次晕死过去,五十大板也恰好打完。
赵高渂也未曾施舍半个眼神给赵云晴。
赵云晴已然成了一个血人,新鲜血透过衣服,低落在地,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让人瞧着头皮发麻,心生惧意。
众人纷纷揣测,赵云晴受了如此大的酷刑,想来活不过今晚了。
小琴赶忙把人从院子里带走,下人也迅速的把院子打扫干净。
王府内的气压格外凝重,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王爷不快。
赵高渂心中挂念着儿子,所以和谢云殊叶蓁谈话时也心不在焉的,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赵熠房间的方向看,好似再给自己一个安慰一般。
叶蓁上前一步,望着愁眉不展的赵高渂,软软的开口。
“王爷,可否带我去瞧瞧小世子?”
赵高渂思绪回笼,目光落在叶蓁的身上,陡然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如今熠儿卧病在床,我也无心议事。”
说不定让叶蓁过去瞧瞧,会有什么良策。
跟着赵高渂一同来到了赵熠的房间。
刚踏入房中,便是扑面而来的浓重中药味,十分的呛人。
“呕”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躺在床上的赵熠便发出了干呕声,随着声音落,今早赵熠喝下去的药全都一次性呕了出来,吐在了床榻边,随即浑身一颤,又彻底的瘫软在了床上。
在一旁伺候的家人们来去匆匆,手脚利索的替赵熠换好衣服,还有被单。
赵高渂在一旁瞧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儿子,疼惜地伸出手来,抚摸着赵熠那苍白的小脸。
“熠儿。”
赵熠虚弱的扣住了赵高渂的手,双眼迷离。
强忍着想干呕的恶心,强颜欢笑的安慰着父亲。
“父王,无碍,熠儿可是男子汉呢,区区小病,奈何不了我,父王莫要担忧,再过几日,熠儿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说着,还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话音刚落,那一种恶心直冲喉头,抚摸着赵高渂的手微微收紧,硬生生的将苦药吞了进去。
这都是父王费尽心思所熬制的药,可不能再吐了。
听着儿子那懂事的安慰语,赵高渂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即便自个难受,赵熠还是乖乖的叶蓁,还有谢云殊打了声招呼。
“见过谢夫人,谢公子。”
叶蓁漫步走了,赵高渂识趣的让开,叶蓁眉目温婉,温柔肆意的望着靠在床边的赵熠。
“小世子让我瞧瞧。”
赵熠深知父王的良苦用心,乖乖的坐在边缘。
叶蓁将手放在赵熠的额头上,额头十分的冰凉,但小脸却通红不已,小嘴也因为干燥变得起皮开裂。
瞧着赵熠乖乖的模样,叶蓁有些心疼。
眉眼舒展开来,笑意冉冉的看着呆呆愣愣的赵熠。
“无碍,只是吃坏了肚子,再加上惊吓过度造成的连环反应罢了,小世子无需担忧。”
由于这种症状比较特殊,所以大夫束手无策也很正常。
不知为何赵熠瞧着叶蓁那双温柔眷恋的双眼,有种莫名的安定,下意识的点头。
小世子乖乖软软,导致叶蓁母性大发,强忍着没有动手上手撸的冲动,站起身来,眉眼弯弯的望着正愁眉不展的赵高渂。
“王爷请放宽心,晚些去药堂抓几副药熬制即可。”
说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赵熠。
“味道清甜,不会发苦,小世子应该不会再干呕了。”
赵高渂心思了然,松了口气。
“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对叶蓁和谢云殊说的话深信不疑。
赵高渂命人拿来纸笔,叶蓁将药方撰写好,交到了赵高渂手中。
赵高渂在病人去抓药熬制,送到小世子房里来。
药材比较简单,在抓药之前,大夫也已经过目,对人体有益无害。
经过叶蓁药方的调养,赵熠只是喝了一小碗,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起来。
变化相当的显著,这也让赵高渂心安了不少,松了一口气,将孩子安顿好,这才带着叶蓁夫妻二人回书房议事。
“如今赵云晴成了两位潘王的废棋,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疯疯癫癫,前两天夜里,如同孤魂野鬼一般,神出鬼没的在我儿子的院子里游荡,原本囚禁在柴房内,却在当天晚上,又出现在我儿的院子里,这一来二去,就将我儿吓得这般。”
赵高渂脸色十分难看,说到赵云晴时咬牙切齿。
这贱人,从未让人省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