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精确无误的落在了谢云殊和叶蓁所在的屋顶上。
小心翼翼的抠动着瓦砖,安置在一旁,悄然静止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屋内灯火通明,还有两人的交谈声。
叶蓁替谢云殊包扎好后,便撰写书信,准备给远在京城的朋友报个信。
而谢云殊则靠在床边,正在阅览书籍,两人有意无意的搭着腔。
叶蓁写到一半时,在微黄色的烛光下,偶然瞥见了从屋顶落下的粉尘。
眉头微微皱起,这些房屋的修缮都比较完好,基本上很少有成片的粉尘落下。
眸光微转,放下手中的笔,两只手成反扣,故作伸懒腰。
“哎呀!”
半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
“我这腰啊,才坐了一小会,就受不住了。”
说着,眸光轻轻往上抬。
屋顶上的人有察觉,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赶忙盖上瓦片。
即便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叶蓁捕风捉影到了。
有人?
谢云殊虽然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但闻言叶蓁感慨,还是起身,将手中的书籍摆放好,快步朝着叶蓁走了过来。
大掌轻轻的贴在了叶蓁的后腰,谢云殊的触碰,让叶蓁浑身打了个激灵。
感受到叶蓁的异样,谢云殊贴心解释。
“听说这样揉一揉腰,就可缓解。”
男人的大手在后腰处轻轻摩擦,带着点点力道,轻轻按压在后腰,舒缓有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感。
略显酸涩的后腰也得到了缓解。
一是为了探查屋顶的人,二是腰真的有些许酸涩。
趁着谢云殊凑近,叶蓁轻靠谢云殊的耳边。
女人独有的芳香映入鼻尖,温润的气息喷洒在耳尖,谢云殊眸光微暗,耳尖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红的滴血。
叶蓁的靠近,导致男人的心不断的加快。
砰砰砰——
周围万般寂静,谢云殊好似可以听清自己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为眼前的女人越发的激动。
而叶蓁并未察觉到谢云殊的异样,在男人耳边轻声低语,只用两个人可听到的声音说道。
“屋顶有人。”
说着伸出手来,环住谢云殊的颈脖,笑意冉冉的在谢云殊脸上落下一吻,更是有意无意的调笑着,甚至还时不时的说一些拨撩男人的话。
谢云殊身子微僵,也不抬头往上看,而是配合起了叶蓁。
将叶蓁扶正好,故作严肃。
“腰酸还这般调皮,若是等会一不小心伤了腰,又有你叫唤的了。”
叶蓁娇俏一笑,软软糯糯道。
“这不是还有你在嘛!”
两个人一唱一和,属实甜蜜。
蹲坐于房顶上的人,面巾下的脸微微一抽。
他费尽心思潜伏在这屋顶,却瞧见如此甜蜜的一幕,属实无趣。
晚些便回去跟王爷复命。
正当黑衣人想要离开时,却又听屋内的叶蓁说道。
“我听说王爷最近有意提拔你?”
黑衣人顿时来趣,又重新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专心致志的窃听情报。
屋内的两人已经端坐好,只是气氛还有些许暧昧。
叶蓁不动声色的将信收了起来,继续和谢云殊演戏。
叶蓁想玩,谢云殊自然是乐意配合。
“嗯,如今王爷已经将我当成了左膀右臂,事事都与我分享,除了尊卑有别之外,王爷好似把我当成了亲兄弟,事事都想着你和我。”
叶蓁若有所思的点头,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王爷如此器重我们,我们自然也不能让王爷失望了去,你也得竭尽所能,尽心竭力的辅佐王爷才是,莫要让王爷寒了心!”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为赵高渂着想。
但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夫妻二人心里都有数。
“嗯。”
谢云殊微微点头。
“那是自然,无论他人再怎么用万千财富,还有高官爵位诱惑,我也断不可能背叛王爷,自然是以王爷马首是瞻,绝不可能生出异心,我谢云殊说到做到。”
两人有意无意的搭着话,总而言之,话里的信息便是以赵高渂为主。
说着说着,两人便故作来了困意,准备脱靴休息。
借着躺下的功夫,叶蓁目光流转,瓦片已经全然覆盖,等了好一会,这才转身轻轻还住谢云殊的腰。
面对叶蓁的亲近,谢云殊身子微微一僵,心里宛如抹了蜜一般,心里竟有些期待,想让叶蓁越发靠近自己。
若是身边的人儿屡屡能这般靠近,他倒也不介意夜夜有人来访。
叶蓁全然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的异样,只是觉得做戏要做全套。
“人已经离开了!”
正准备转身自己睡自己的,纤细的腰却被男人紧紧的搂住,被谢云殊轻轻的带入怀中。
叶蓁顿时哑然,睫毛轻颤,预想要解释,头顶上便传来了男人嘶哑的声音。
“睡吧,做戏最好是做全套,若是那人去而复返,恐怕会察觉异样。”
说着还下意识的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两人的距离更加的近。
叶蓁紧紧的贴在男人的怀里,谢云殊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心跳好像有点快。
叶蓁看破不说破,反手再次紧紧搂住男人的腰,闭眼休息。
他们两人本就是夫妻,贴切一点怎么了?
想着,便心安理得的抱着男人的腰,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成安王府。
听闻手下的情报,赵高渂喜上眉梢。
“此话当真?”
“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些话全都出自他们夫妻二人的口,还请王爷放一万个心。”
那人身穿着黑夜行衣,正是潜伏在叶蓁屋顶的那个人。
赵高渂一听,长舒了口气,脸上笑意只增不减。
“那便好,那便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下去早些歇息吧。”
“是。”
男人快速的消失在了房间内,偌大的书房内就只有赵高渂一人坐于椅子上,单手扶着额头,揉了揉惆怅的太阳穴。
并非他屡次三方的质疑叶蓁和谢云殊的忠心。
叶蓁和谢云殊过于聪慧,算得上是非常得力的左膀右臂。
就算有岳管事频频试探,他也照旧心乱如麻。
毕竟,如今计划在即,就算安排好了一切,他也还是照旧会对这夫妻两人心生忌惮。
白日在众人面前即可逢场作戏,到了夜晚两人的独处时间,想来才会真实一些。
现如今,再度了解到了两人的态度,赵高渂也安心了不少,看来可以睡个好觉了。
次日,两人才聊起昨夜晚上的那个人。
叶蓁手捧着绿豆粥,一边喝一边说道。
“那人应该是王爷派来的。”
谢云殊诧异:“为何如此肯定?”
叶蓁展颜一笑,笑眯眯的看着谢云殊。
“这是个秘密,是不是王爷派来的,还得看看王爷的态度了。”
自然是有人私底下通风报信,但是没有确切的时间,她也只是盲目猜一手。
若真的是赵高渂派来的人,想必,接下来的相处,会比以往的更加和谐一些。
正如叶蓁所想。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赵高渂对夫妻两人的态度可谓比先前还要亲密一些,全然将二人当成了一家人。
长时间的相处,让两拨人相当的融洽。
就连小世子,对待叶蓁也是分外的亲热,两家人其乐融融。
前往京城所需要耗时将近十五天左右,如果是快马或者信鸽,则需要十天左右即可。
但既然要前往京城,赵高渂更不可能空手而去。
经过这半个月时间,叶蓁让婶子子熬制出了不少的红糖,还有冰糖和糖块,外加一些岭南的特色。
此次出门,赵高渂尚未带小世子出来,而是将小世子教到了岳管事的手中。
京城乃是龙潭虎穴,各路权贵,人来人往,人心十分的险恶。
一个成人若是被绞入朝堂之中,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赵高渂不敢冒这个险,将儿子一块带来。
他已经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妻子同他唯一的血脉,绝对不可能葬送于此。
此时此刻的叶蓁和谢云殊也已经换了一副容貌。
早在出发前,二人就已经带上了先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清清凉凉,戴在脸上没有半分不适。
如今的叶蓁已经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而谢云殊则看起来是一个温文尔雅,温和尤里的书生,容貌也没有先前这般出众。
即便临近中秋,但天气还是分外的炎热。
这不过是出门两天,叶蓁便热得提不起精神。
小桃端着一个盆子,担忧的从外面走了出来。
“夫人,谢公子让奴婢给您盛一些冰块来,降降温。”
小桃是出发前叶蓁特意在府中挑选的丫鬟,做事也更加方便些。
叶蓁诧异,如此炎热的天气,再加上地处偏僻,谢云殊居然还能弄来冰块?
盆子里面的冰块已经坏掉了不少,变得圆润,没了菱角。
看来是出发前特意保存的,天气酷热,能将冰块保持成这样,已然不错。
而谢云殊也在休息时,上了马车,瞧这小女人的脸色好转了不少,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八壹中文網
“有冰块,马车内也凉了不少。”
谢云殊淡淡的说道,一边享受着马车内的凉快之意。
“这冰块你是从何弄来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中取出半碗凉透的绿豆粥。
再不喝完这绿豆粥就要坏掉了,恰好还留下半碗。
谢云殊接了过来,耐心的解释道。
“王爷在出发前便在马车里备了不少的冰块,听说是斥巨资买来的,只是那么一小盆的冰块,就要了王爷的一千两银票。”
说着,目光便落在了已经化掉的小盆里。
叶蓁陡然一惊,一小盆的冰块就需要一千银两。
我的那个乖乖,这要是能一直提供冰块,她岂不是更加发达了?
“价格如此昂贵?”
谢云殊微微点头:“就算是在京城,冰块也极其能难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