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啦啦冲出来,看着在泳池里不停扑腾的嘉楠,表情都有些意味深长。
安心甚至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庄园二楼,阳台上。
陆应淮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俊美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气势不凡,一双狭长桃花眼眼尾上挑,天生含情。但神情却是冷峻,看人的时候目光冰冷犀利,像是能将人一眼看穿。
两人就坐在阳台边,透过玻璃的栏杆往下,很轻易就能看到后院发生的事情。
“陆总,你这位女伴还真是……很有意思。”洛怀远薄唇浅浅勾起,目光落在抿唇而笑的安心身上,眼底满是兴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着小白兔一样乖巧单纯的小姑娘,莫名让他觉得亲近。
而且……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陆应淮皱了下眉,“洛总过誉了。”
“咱们要谈的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下面这样热闹,咱们也去看看?”看起来似乎是在商量,但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扣扣子,一边往下走。
根本没给陆应淮拒绝的机会。
陆应淮眯起眼睛,目光危险的盯着洛怀远的背影。
一旁韩松看得心惊肉跳,就怕自家陆总一个没忍住,跟洛总打起来。
洛总也是,都结婚了,怎么还到处调戏小姑娘呢。
虽说他家新夫人长得乖巧可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也不至于当着陆总的面这么不给陆总面子吧。
幸好陆应淮到最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紧跟着起身,往楼下走。
楼下,宋克木终于姗姗来迟。
看着还在水里扑腾的嘉楠,感觉今天所有脸都被丢尽了。
尤其是,因为冬天,泳池的水并不深,站起来的话只到人大腿的位置。
这也是围观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下水去救嘉楠的原因。
“嘉楠,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宋克木压抑着怒火。
嘉楠演戏正上头,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愣了一下,没扑了,才发现泳池的水很浅,哪怕她坐着,也只到她脖子,根本淹不到她。
这会儿不扑了,刺骨的寒意瞬间蜂拥而至,沁入骨髓。
嘉楠哆嗦着,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总、总监。”
“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他这话,连安心也一同责问了。
在宋克木看来,他们既然一起出来,那代表的就是公司形象。哪怕两个人私底下有再多矛盾,这时候也该收敛克制点。
闹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看了公司笑话,他们还怎么谈业务!
安心也知道宋克木是真生气了,但这事儿她没错,所以她站着没说话。
嘉楠倒是一下子红了眼睛,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委屈隐忍的啜泣着,“总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安心,她要把我推进泳池,害我出这么大的丑。”
围观众人“咦”了一声,目光异样的看向安心。
宋克木看着嘉楠浑身湿透,礼服紧贴在身上,连胸口的胸贴都看得清楚,实在是太……
他看不下去了,脱下外套罩在嘉楠身上,“安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质问的语气让安心皱了皱眉,所以现在是弱者无罪论?!
“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心看向嘉楠,“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来陷害我。”
“安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嘉楠哭的眼睛都红了,浑身抖得厉害,“你都说我们无冤无仇了,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要往冷水里跳来诬陷你,我就不怕死吗?”
安心抿唇不说话。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大众一般会站在弱势受伤害的一方。
这里没有监控,所以刚才嘉楠才会跳得那么明目张胆。
就是笃定了她不会有证据。
嘉楠假装拭泪,掩去眸底的得意。
悄悄扫过众人看向安心的目光,大多数都是带着谴责,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陆应淮跟罗怀孕并肩下楼过来,现场的气氛正是僵持的时候,有些人按捺不住窃窃私语,也是在说安心的不对。
陆应淮拧眉就要上前,一道清脆干练的嗓音突然响起。
“我可以作证,你还真是自己不要命往水里跳的。”
声音是在围观众人的身后传来,大家纷纷回头,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在肩上,眉目英气,眼神凌厉的女人站在那里。
她手里还抱着一个水晶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带露珠的鲜花。
在场不少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来,就听见嘉楠颤抖委屈的声音响起,“那你谁啊?为什么要颠倒黑白维护她诬蔑我?你跟她是一伙的吗?”
这话一说出来,之前不少对她报以同情的人,这会儿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她。
那目光看的嘉楠有些心慌,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她垂着眸子,站在那里,纤细的身形瑟瑟发抖得厉害,看起来恍若哦一片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分明就是一副受尽欺负的模样。
她就不信,在场这么多男人,一个怜香惜玉的都没有。
然而事实是,不是男人不怜香惜玉,而是她错估了说话那个人的身份。
只见女人嗤笑一声,“你说我跟她是一伙儿的?”姜欣的眉毛掀了起来,“我若真跟她是一伙儿的,你以为你这种小绿茶会有机会在这里茶言茶语?”
“你说谁是绿茶?”被她当众这么说,嘉楠面子上挂不住。
“谁上赶着跳出来对号入座,就说谁。”
嘉楠气的脸更白了,指着姜欣,“你这贱人……”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巴掌打断!
嘉楠被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瞪圆了眸子看向打她的那个人。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长相俊美,欣长的身形矜贵,打完她之后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举止优雅。
洛怀远慢吞吞抬眸看向她,“你刚才说,谁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