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诚心想要弥补而已!
听到她说要投诉自己,导购都快哭了。
连连道歉,“仇小姐,您真的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意思。请您不要投诉我。”
她没有文凭,是靠着态度好肯吃苦肯学习,好不容易才破格应聘上这家店的导购。
如果遭遇投诉的话,她肯定会被开除的。
她还有病重的父母需要赡养,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在读高中,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闹够了没有!”
沉冽幽冷的男声,透着一股不耐的怒气。
仇凌菲神情一僵,随后嘲弄的笑了起来,“怎么,我连投诉一个店员陆总也要管?”
陆应淮睨了她一眼,垂眸走到待客的沙发上坐下,“你今天要去见的,是琼枝的女儿,对吧。”
仇凌菲心口发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别白费心机了,琼枝的戏,你上不了。”
仇凌菲瞬间崩溃,朝着坐在沙发上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的男人,低低的吼出来,“应淮,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男人顺手拿起一边的杂志,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走,你只是上不了琼枝的戏。如果你要继续闹,我担保你在国内,会一个资源都拿不到!”
仇凌菲怕了。
她回国后还没签约经纪公司,原本是想先摸索一下,等凭借着在国外镀过一层金的噱头,拿下几个重要的资源,然后就自己成立工作室的。
但是现在,回来想上的第一个项目就被陆应淮三振出局。
这个圈子并非密不透风,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是陆应淮亲自吩咐,不让她上琼枝的戏。
到时候,她再想接到什么好资源,等于天方夜谭。
仇凌菲再不甘,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再继续惹怒陆应淮,否则他一定会说到做到,让她在国内圈子里混不下去。
她狠狠咬了咬牙,踩着高跟鞋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随后把衣服还给导购,转身离开。
她走后,劫后余生的导购感激不尽的对陆应淮鞠躬,“谢谢您,陆先生。”
如果不是他,她的工作大概就保不住了。
“无妨,举手之劳。”陆应淮眼皮都没抬一下。
导购识趣的抱着衣服离开,剩下挺拔矜贵的男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刚走开,安心所在的试衣间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女人低低的痛呼。
陆应淮噌地从沙发上起身大步过去,“安心,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极其细微的抽气声,“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严重,我马上就出去。”
如果忽略她嗓音里的颤抖,他大概就真的信了。
男人抬手敲了敲门,“开门。”
“我真没事,我……”
“我说了,开门!”
不容置喙的语气,带着焦急,安心这会儿也大概缓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将反锁的门打开。
还不等她探头出去安抚,陆应淮已经手撑着门板,用力一推。
砰!
门框重重磕在安心的膝盖上,女孩脸上还未绽开的笑登时痛到扭曲,眼角甚至飚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陆应淮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下她藏在长裙下的膝盖,弯腰就要去掀她的裙摆。
“诶你干什么……”八壹中文網
安心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膝盖上一片殷红加青紫,甚至有的地方呈现令人不安的深紫色,一眼看过去渗人得很。
“怎么回事?”陆应淮掐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坐在试衣间的凳子上,在她面前蹲下身,仔细看着她膝盖上的伤。
灼灼目光烫的安心有点不自然,低着脑袋想把裙摆放下去。
再知道刚刚就直接把裙子套上去就好了,干什么作死的要把打底裤给脱掉。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不过是脱条裤子而已,居然也会摔倒。
男人一把攥住她想要遮掩的手,湛湛黑眸盯着她的脸,“说实话,怎么弄的?”
她这个伤,绝不是今天或者刚才撞到的,从痕迹上看,至少也有一到两天了。
安心想要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但是陆应淮一直盯着她让她无所遁形的目光根本连说谎都做不到。
“就是给奶奶准备礼物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陆应淮当即想到了两天前自己给她发的那条信息,说奶奶信佛。
“你去南山寺了?”
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猜到,安心短暂的诧异过后,老实的点点头。
“你不是说过嘛,奶奶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就想用心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安心垂眸,语气淡淡的,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我让晚晚陪我去了一趟南山寺,给奶奶买了一串佛珠,然后请庙里的主持师傅和几个小师傅,帮我加持了一下。”
陆应淮不信佛,但因为奶奶相信,所以也很清楚加持仪式的全过程。
需要念经整整四个小时,而需要加持的东西,则要购买人亲自跪拿,一直到仪式结束!
一时间,各种情绪在心头翻涌,让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安心一时搞不太懂陆应淮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过复杂了,复杂到她根本无法完全解读其中的含义。
可她刚准备问,就见面前的男人忽然间伸手。
胳膊被拽住的同时,一股力道将她猛地往前一拉。
安心几乎是瞬间就落入了那个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怀抱。
耳边是男人似是叹息,又似是宣告,带着厚重到近乎压抑的情感。
“安心,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放手!”
这世上,还从未有一个人,如安心这般,将他所说的话,将他所在意的亲人放在心上。
她所做的这件事,听上去似乎是微不足道。
可是真要落到每个人身上,又有多少能够真的完成?
又有多少,能够为了他而去完成?!
以往不是没有女人叫嚣着爱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那样的感情,带着算计,带着目的,精于谋算到让人厌恶和恶心。
如安心这般纯粹,当真是世间少有。
他何其有幸,能与她结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