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明明不如自己的安心现在比自己过得好一万倍!
她的丈夫从细节处都能看出来对她满满的爱意。
可曾经那个一口一个爱她的男人,却只想着如何挣脱他们的掌控。
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安心就应该一辈子生活在烂泥里,被她肆意踩在脚下。
莫言也只能是她拴在身边的一听狗,听话忠心。
莫言静静地看着她,“也许我们走到如今这一步,似乎我当初不够爱你。今天,也找不到爱你的感觉了。”
从白天到现在,他其实一直在等她一个道歉。
只要她说她之前让保镖对他动手是一时冲动,他就信她,可以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可是没有!
他等到现在,依旧等来的只是她的指控,和高高在上的责备。
木嫣然呆呆的看着他。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指控过她让保镖对他动手他有多伤心多痛苦,也没说过木家对他的那些怀疑和算计让他有多失望,更没有指责她一句不好。
他只是很平静的在跟她说!
可是这一句我找不到爱你的感觉,比任何的怪罪和不原谅都来得一刀致命!
*
安心的手被包成了粽子,不管是筷子还是勺子她都没法拿,吃饭也只能被人喂。
佣人阿姨见陆应淮要喂她就没办法自己吃饭,忙走过去道,“姑爷,要不还是我来喂大小姐吧,要不然菜都要凉了。”
洛家其他人也不是没说过要喂安心,但都没争得过他。
此时闻言,都朝他看过去。
男人眉毛都没抬一下,拿起勺子舀着汤喂到了她的唇边,淡淡的道,“她喜欢我喂。”
安心,“……”
她看了眼满桌子吃得已经差不多的菜,“我可以让李妈喂我。”
男人低眸看着她,“张口。”
“……哦。”
她乖乖的张口,喝下一口鱼汤,喂到特别的鲜美。
安心看着他盛第二勺,微微嘟着红唇,黑白的眼望着他,“陆应淮,就是喂个饭而已,你喂的和李妈喂的味道又不会有差别。你不饿吗?让李妈喂我,你赶紧吃饭呗。”
她又被喂了一口汤,男人没理她。
安心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跟他说话,只张口吃东西,不再正眼看他。
一直喂完了她,陆应淮才拾起筷子自己吃。
厨房给他单独留了干净的饭菜,李妈赶紧给他端出来,并把洛家人吃剩下的菜收走。
男人吃相很好看,优雅从容,不紧不慢的。
安心在一旁看着,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道,“陆应淮,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在奴役你一样。”
明明有大把的佣人不要,就缠着他喂饭。
天可怜见,她根本没这样说过。
他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没关系,我喜欢被你奴役。”
安心没说话了。
一直等到他吃完,她才起身跟着他一起道客厅,坐在沙发里听男人仔细又有条不紊的吩咐李妈,他不在的时候该怎么照顾她。
岑导那边自然也是打过去电话请假,她的手被烫伤了,没法拍,只能先拍其他人的镜头。之后她再赶过去补。
陆应淮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清隽。
末了,他单手拿着大衣走到她的跟前,弯腰亲了亲她的脸颊,摸着她的发顶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已经很晚了,你手受了伤就别再折腾了,乖乖上床睡觉,嗯?”
安心撇嘴,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我的手又不是我折腾才弄成这样的。”
“嗯,不用等我回来,我估计会很晚。”
安心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俊脸,还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陆应淮驱车离开别墅。
安心一个人留在家里,除了看看剧,连看书都不方便,悠闲得无聊。
*
下午睡过一觉,导致很晚都还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十点,童晚开门进来了。
原本是担心她手会不会痛得睡不着,结果一进来就听见她在床上折腾的声音,赶紧快步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手疼睡不着?”童晚眼神关切的看着她的手。
安心摇头,“没事,三哥给的药很好,不痛。就是下午睡多了,有点睡不着。”
“要不要我陪你聊会儿天?”
“你个孕妇,不睡美容觉合适吗?”
童晚掀开被子爬上床,在安心旁边躺下,“别提了,一到晚上就恶心想吐,根本睡不好。”
“这么惨?”安心最近自己事情也多,都没来得及关心,心里一时生出些愧疚,“那怎么办?有办法缓解吗?三哥没去问问妇产科的医生?”
童晚撇嘴,“问过了,说是没办法。孕吐就是这样的,得挨过前面三个月才会逐渐好转。”
安心,“……”
三个月啊,好漫长得日子!
“那你要是难受得厉害,就抱着三哥的胳膊咬。”左右也是他闯的祸。
童晚捂着嘴痴痴的笑,“你可真是亲妹妹。”
“没办法,我跟他才兄妹相认多久,跟你又认识多久,那自然还是你更重要咯。”安心毫不在意的胳膊肘拐向童晚。
童晚瞬间笑的更大声了,想抱抱她,又担心碰到她的手,姿势摆了半天还是放弃。
只拍拍她的肩,“还好有你,我在洛家也更有底气!”
老实说,突然嫁入豪门她是有点恐慌在心里的。八壹中文網
毕竟她家庭普通,虽然跟洛家人相处过程中,知道他们没有门第观念,也不会嫌贫爱富。
但自己没底气嘛!
不过有了安心,她就不怕了。
这可是她闺蜜,那必须是站在她这边的呀!
童晚侧躺着,看着安心眉目间敛着的些微落寞,叹了口气,“莫言突然回来,你虽然表现得浑不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受影响吧?”
安心垂眸淡声道,“也还好,就是忍不住气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的人。”
“心心,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人恶到极致,有人善到极致。你和莫言,就是很明显的两个对照组。”
“那我也是不敢当,我可没有善到极致!”安心很理智的道,“对于那些特别恶的人,我可没有多余的善良分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