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获得油墨配方之后很是开心,赏赐了小七儿和二囡好多礼物。
给李二的是一个小箱子,两人回去的时候带走了好几个大箱子,知道两人还要去参加皇后的晚宴,贴心的内侍直接把这几箱子珠宝搬到了后宫。
参加晚宴后,一群内侍抱着箱子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宫,宫里派车一直把二人送到了曲池坊。
这把那些小娘子羡慕的要死,她们进宫都是忐忐忑忑,这两人进宫不但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还获得了赏赐。
宫外全是各位小娘子的家眷,她们还以为这两位中有一位选上了太子妃呢,无数双眼睛里满是羡慕,
稚奴很是喜欢小七儿和二囡,他小小的年纪虽然懂得不多,但是知道这两人是要回家了。
由奶妈抱着,他一直把两人送到宫外才不舍地看着两人离去,马车消失不见稚奴就哭了,惹得那奶娘也跟着掉眼泪。
她心里难受啊,陪着稚奴两三年了,抵不上这两个就见了两面的小娘子。
到了第二日,消失了很久的仆玉突然就出现在了颜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群老太监,这些人的出现险些把李恪吓死。
他以为太上皇要来仙游。
与此同时。
长安市内桐油的价格开始上涨,一日一个价格,这个涨势直接蔓延到了洛阳,闻到腥味的商人疯狂出钱采购。
所有的桐油商人疯了一样竞价购买,不管有多少,全部收购,然后囤货,准备价格的顶点开始抛售。
于是。
长安城内有桐油的小户开始出售,不管有多少,一到市场就被抢购一空。
短短时间内,东西两市最大的交易不是粮食,而是平时大家都不怎么搭理的桐油,一旦有货,数十个掌柜开始竞价。
这么涨价不成,李晦不得不从东宫出来,开始发挥他市令的作用,强项令,铁血手段,三日内,桐油的价格就恢复原价。
那些准备大赚一笔的商家一下子就赔了底朝天,商贾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为了不让这些商人血本无归,李晦很是好心地用原价收购了这些桐油,有多少要多少,如此乃是大善举,惹得好些掌柜冲着皇宫的方向一边拱手一边哭。
说什么感谢陛下的大恩大德......
等过几日,他们再出现在市面上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不用想,这些掌柜铁定就是那些勋贵府邸出来的。
赔了这么多钱不挨打才怪。
顶着个大大黑眼圈的楠柏皖悄悄地出现在县衙门口,冲着颜白伸出了三根手指之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
颜白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三年不开张,一开张吃三年,颜白终于体会到后世那些开古玩店老板的心情了。
颜白觉得自己就是那古玩店的老板,这些商户就是那些“国宝帮”,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感觉真是爽到了极点。
这一次,二百万…贯!
印刷术的主要工艺就是墨水,普通的墨水不行,必须用专用的油墨才可以把印刷术这个足以光照千古的技术给发挥到最大。
墨水问题就是最大的阻碍,聪明的仙游匠人用了千百次的实验才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烧烟。
简单说就是点燃桐油灯,然后在桐油灯上面盖一个大碗,油灯的烟雾会被上面的碗挡住,慢慢的就会凝结。
半个时辰之后把碗拿起来取烟,粘在碗上面的那些就是制作油墨最主要的材料之一。
有点像烧柴火灶的那种锅底灰,俗称——锅烟子!
“这次查清楚了吗?哪几家的生意最大?”
罐子眯了眯眼,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
“清楚了,越是顶级的勋贵,生意做的也就越大,藏的也就越深,若是不细细的去拆分,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做生意,就真的以为他们是靠着俸禄活着呢!”
颜白点了点头,忽然笑道:“想好了一千贯赏钱怎么花了么?我建议你多买几套房子,不住的租出去,靠着收租就能活得滋润。”
罐子咧嘴笑了笑:
“不敢花,我怕把我娘吓死了,上一次给肖五爷帮忙卖房子,赚了一贯钱,我本以为不算什么就给了我老娘。
侯爷您是不知道,半夜里我听到哗哗的声响,我以为家里进了賊。
我掌灯一看,好家伙,我娘坐在床头还在数钱,不知道还以为我赚了几百贯呢,数钱都数到半夜!”
罐子叹了口气:“我娘说这是她这一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一直问我是不是做了坏事儿,天亮了后硬是拽着我去了趟衙门之后才安心。”
说着,罐子又突然笑道:“侯爷您倒是说说,,我要告诉他我有一千贯,她不得拉我进宫去求证陛下啊!”
颜白抿了口茶,苦得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罐子见刚才的那一桌客人起身离开,看着自己的媳妇麻利地去收拾,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然后给侯爷倒了杯清茶,低下头轻声道:
“侯爷,青龙坊有个采蜜人很是可疑,粘连很广,他和东宫的守卫纥干承基交往甚密,还和各国的使者关系匪浅,而且我发现纥干承基很怕他,每次见到他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说着罐子看了看颜白的脸色,有些忐忑道:
“利用我现在的身份,我故意说了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也不断地诉苦埋怨,他虽依旧不信任我,但偶尔会多给我一两个钱,我觉得他想拉我入伙!”
(掏粪工就是采蜜人,只不过因为这个职业不讨喜,所以在吃饭或是重要的场所谈论他们都要加以隐晦,好听的说法叫做采蜜人,倾脚工。)
颜白闻言笑了笑:“所以你想混进去?跟他们成为一伙的?”
罐子点了点头:
“这是小的想到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最好办法,小的想试一下,所以我建议侯爷先别着急出手,也希望侯爷能给我一些便利,等我摸清楚了他们的来路,再下手。”
“这群人很危险。”
罐子笑了笑:
“没有侯爷我和我娘早都饿死了,如今有了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读书人不是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么。
小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却知道要报恩的,不然这一辈子都活不踏实,况且这是在长安,不良人我都认识,我能半夜在街上跑,我不信他们也敢。”
颜白叹了口气:“你要什么便利?”
罐子嘿嘿一笑:
“找几个不良人把我打一顿,最好把我的摊子砸了,我想如此就够了,不过,侯爷一定要注意纥干承基,这人每次喝完茶都坐在那儿叹气,心事很重,我觉得很危险。”
颜白点了点头:“知道了,明日你在茶摊骂我,到时候不良人郝海友回来,到时候他会打你……”
罐子点了点头:“郝海友可以,我认识他,告诉他别打脸,打脸我可就还手了!”
颜白捏着鼻子喝完了茶,背着手骂骂咧咧地离开。
落在外人眼里,县令就是来喝了碗茶,谁也不会想到县令是来这儿获取情报的,毕竟县令最爱尝试这些小玩意。
这些年附近的这些小摊位,这些出来的新鲜玩意,县令哪个没去尝试过?
那卖肉饼子的婆娘就是个眼瞎的,当初要是勇敢点,不说去给颜侯当妾,就算当个不三不四没有名堂的,也比现在起早贪黑的强。
这都是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