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如此恐怖威势的光头红衣强者,从天而降,无论是衣胜雪还是厉寒,脸上都没有露出丝毫惧色。
相反,见到来人,衣胜雪与厉寒两人,却同时笑了,因为知道,这次除恶行动,将完美结束。
衣胜雪转头望向厉寒,淡淡道:“按约定,此人交给我了。你去搜寻一下,看这山上是否还关押有一些普通平民,将他们放了,最好将他们的藏宝地点,也一网打尽,让别人以后,再也无法借此山为恶。”
“好。”
厉寒闻言,也不犹豫,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去。
他根本不担心衣胜雪会有危险,也不担心他不是那极恶头陀的对手。
对方修为虽高,但衣胜雪更不是寻常强者,尤其是,他身上,光次极品名器便有两件,而极恶头陀虽强,但厉寒相信,其身上,这样的兵器,估计一件也没有吧!
所以,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数。
想也明白,次极品名器到底有多珍贵,衣胜雪身为江左第一世家的弟子,得到这两件次极品名器,也非因为衣家,而是因为参加南境青年修士擂获得榜首之位,和五境青年修士擂获得榜眼之位。
这样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极恶头陀虽强,但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际遇。
所以,你要说,衣胜雪战胜不了一个野生高阶半步法丹,那是笑话。
厉寒转身就走,然而,那极恶头陀,明显感觉到轻视,差点气炸了肺,猛然身形一闪,拦在了厉寒的面前:“狗胆小儿,居然敢无视本座的存在,不可饶恕!”
他身上红光狂闪,手握长刀,轰然一刀斩下,一时地面隆隆震动,石走沙飞,风云失色。
高阶半步法丹的全力一击,可见一斑。
然而,一道白影一闪,却以比厉寒更快的速度,出现在长刀之下。
只见他目光淡然,手一招,掌心中瞬间出现一截奇怪的淡蓝色剑尖,剑尖之上,萦绕无穷寒气,四周地面,一时凝结。
“你的对手是我!”
衣胜雪深吸一口气,浑身道气运转,掌心中的淡蓝色剑尖猛然亮了起来,然后缓缓朝前一挥。
“嗡!”
恐怖的剑意陡然自淡蓝剑尖之上升起,然后化为一道难以言喻的剑光,自下而上,逆冲而起,向著极恶头陀发出的那一刀迎去。
恐怖的战斗,瞬间打响。
然而,看到这一幕,厉寒却不过淡淡一笑,直接绕身,从另一侧掠身而过,朝著极恶邪教的后殿,狂奔而入。
极恶头陀有心想要追赶,可惜,有衣胜雪不断阻挠,他根本无法如愿,最后只得恼羞成怒,想把衣胜雪解决再说。
但衣胜雪的实力,却远超过他的想像,越打,他越心惊。
到最后,不过数十招过后,他竟渐落下风,不止衣胜雪的实力,他手中那截淡蓝色剑尖,也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这让他不由心惊不已,不明白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年轻小子,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他年轻纪纪,不止实力惊人,还拥有重宝。
他手中那截淡蓝色剑尖,绝不简单,威能早已超越了普通兵器,有一股奇寒之力,随著战斗,不断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即便凭他高阶半步法丹的修为,也难以抵挡,攻击越来越缓,出招越来越难。
一百招后。
“死!”
衣胜雪掌心,那截淡蓝色剑尖,猛然再次一亮,一道深蓝色剑气,以恐怖之势,破开了极恶头陀的最后一刀,然后自他的脖颈处划过。
鲜血喷涌,横行东南一地,无人能制的极恶邪教教主,高阶半步法丹境界的极恶老祖,砰然栽倒,带著满腔的不甘和难以置信,彻底身陨。
极恶邪教,灭!
衣胜雪目光微动,伸手一招,将其左手之上携带的储物道戒和手中的那柄红色长刀收起,而后望了一眼,朝著刚才厉寒奔走的方向,后殿疾掠而去,与他会合。
……
厉寒一路掠入后殿,沿途再没有什么人阻拦,就算偶尔有,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纷纷被顺手诛灭。
终于,他来到一间建筑得富丽堂皇的大殿前,目光微扫,忽然发现殿前有一个漆黑的入口,似乎是地宫。
厉寒身形一动,直接掠入其中,根本不惧有什么危险。
虽然前殿爆发了恐怖的战斗,但这地宫,明显极为重要,是以那些守卫的成员,依旧坚守此处,没有离开。
但是,厉寒不过随手发出几道剑气,这些人便全部死于非命,没有一个,能挡得住厉寒的脚步片刻。
终于,一路前行,厉寒走过一道长长的两侧悬挂著青铜兽灯的甬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囚室。
当看到囚室之中的场景时,厉寒不由双目尽赤。
至少有数百位的普通平民,被囚禁在此处,有的被铁链倒吊在殿顶,用铁勾穿入他的贫骨,肆意玩弄;有的女子披头散发,全身赤祼,身上满是鞭痕,血迹处处,明显是被这些极恶邪殿的人当成了发泄兽欲的对象。
还有的人,早已尸首分离,全身是血,死状其惨无比,似乎是被重锤砸碎了脑袋。
有的人,则瘦骨嶙峋,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被关在囚室一角,双目无神,漠然死寂,看到厉寒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这处囚室,竟然是极恶邪教的人拿来取乐寻开心的地方,种种惨像,难以卒睹。
这一刻,厉寒胸膛,似乎有一股火焰熊熊升起。
原本,还对自己跟随衣胜雪前来捣灭这个极恶邪教感到一丝为难,因为与他此行的目标略有些冲突。
但此刻,那些念头早已烟消云散,他只恨为何自己没有早点听到此事,早点来解决这颗长在东南的毒瘤。
东南一地已是如此,整个真龙大陆,目前都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其他邪教,是否也如此残暴,没有人性?
这些普通民众何辜,什么时候被修道者,拿来了肆意取乐的对象,简直比对待猪狗还不如,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人?
这一刻,厉寒双目,变得森寒无比,对自己刚才下手,只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该杀啊!”
默默地走过一间间囚室,最终,他释放出所有存活的成员,但是,即使是那些成员,听到重获自由时,脸上也没有任何色彩,似是不敢置信。
最终,有十几人走了出去,见到满地的尸首,终于确认幸运得救,这才疯狂的哭啊笑啊跳啊,狂奔一样下山,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但更多的人,默默地站在囚室中,最终,用地上的兵刃,结束了自己一生悲惨的命运。
对他们来说,活著,或许,还不如死去。
一生的悲凉,此一刻终结,而他们,也只有默默控诉,这命运的无情吧!
厉寒沉默,对于那些执意求死的人,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看著。
他能拯救得了他们的性命,但却拯救不了他们的心灵,亦抹灭不了他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