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廷玉的一声冷哼,让秦佐忍不住侧目。
女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别说秦佐一肚子疑惑了,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默默注视着凌廷玉。
原本掺杂着各般虚假客套的嘈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樊天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眼神隐晦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仲青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默默的叹了口气。
正当众人等着凌廷玉下文时,却见她抽出身侧佩剑,击落即将射入她脑门的不明物体。
秦佐眯起眼睛,快速扫向某个方向,刚想起身,却受到阿快的提醒。
【宿主,你这一动,怕是要重新制定计划了啊。】
秦佐恍然,伸手抓向桌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掩饰着刚才的动机。
凌樊天慢了半步,他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皇姐身上,哪还顾得上秦佐的小动作。
席间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皇女差点遇害。
若真让那歹人得手,今日在座的各位,怕是全得给皇女陪葬吧。
邓庄反应极快,上前关心着凌廷玉,手伸出了一半,在触碰到其慑人的眼神后,不得不退缩回去。
凌廷玉冷着脸扫视了一番席间众人,目光落到秦佐身上时,微微停顿了半分,随后落在了仲应身上。
仲应本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如今发生这等变故,使他更加苦不堪言。
他知道,这事一出,自己手中的兵权,怕是不交也得交咯。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皇女今日特意为他设得局。
凌樊天一脸着急的打量着自家皇姐,在见到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口气。
凌廷玉一向冷着的脸有了丝丝温度,对着凌樊天点头道“无事。”
说罢转头看向席间众人,脸上的神情不复刚才温度,只是冷冷的道“各位,加餐吧。”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秦佐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感慨女王大人心真大时,便被蜂拥而至的士兵给强行拖走了。
“...”
隔着老远看向凌樊天,却见这家伙及其没有义气的指着仲青妹的方向朝凌廷玉说着什么。
程如意也被带走了,但这区别对待的十分明显,若说秦佐是被拖着走的话,那么程如意便是被请着离开的。
路过秦佐身旁时,这家伙还特意幸灾乐祸的嘲笑着他。
【宿主,这加餐加的可不是素菜啊。】
好巧不巧,阿快也送上了自己的‘问候与关怀’。
秦佐懒得理他,只是多看了邓庄身边姗姗来迟的年轻管家。
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出手伤人的家伙,就是这人。
只是邓庄的动机是什么呢?
与秦佐比起来,被人的待遇似乎都比他好,这让他很是郁闷。
咋地,这是欺负自己是个外乡人?
好在他也不是过多在意这些的人,脑海中不断思索着邓庄此举用意,时不时会想到突然出现的程如意又是什么动机。
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并不多,但各个都是有权有势之人,所携带的女眷颇多,倒是让那些出面抓人的士兵有些难办。
可上面的交代是断然不能违抗的,于是对这些家属们的一些出格行为也只能见怪不怪了。
正是这份稳重,让秦佐意识到这些士兵有备而来,而刚才那场有惊无险的刺杀,也说不定是邓庄与凌廷玉的自导自演?
目的就是为了收回仲应手上的兵权。
可兵权真的这么好收,哪能等到现在,其中必然还有些他没猜到的原因。
相比起女眷来,那些被‘请’走配合的大人们倒显得格外镇定,只是视线时不时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仲应。
或许,大家都以为这只是针对仲应的,想明白后,心中便没了那些忐忑。
不然,为什么这么严谨的宴会会出现刺客?
自以为是的众人以为看透了事情的真相,而另一边被秦佐视为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凌樊天却是百般为秦佐开脱着。
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颇有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
虽然凌樊天不知道秦佐对他感觉怎么样,但秦佐给他的感觉却是很懂他,就像知己一般。
身边接近他的人,不是抱有各样心思的,就是对他有歹意的,秦佐这么纯粹的人,他是真的很少见。
“樊天,你不用多说,我自有安排。”
凌廷玉放缓了语气,少有的流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这让一旁的邓庄好生羡慕。
一旁的年轻管家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皱着眉很是不耐烦的道“还送什么,人都已经进去了,给那人一笔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那人?
凌樊天一顿,有些不解的道“庄哥,什么人啊?”
邓庄一愣,通过刚才的求情,他自然是知晓,秦佐与他关系很是亲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原本答应送给他的小厮,现在让他离开,颇有些败坏凌樊天对他的好感,这才打着马虎眼道“一个犯错误的人而已。”
凌樊天一心想着秦佐,自然没有多问。
凌廷玉却是看着邓庄,若有所思。
......
秦佐看着眼前颇有些上档次的牢房,很是无语。
门外的程如意则是邀功一般“看本小姐对你多好,给你申请了豪华单人间,你就好好享受吧,不用谢我,我先走啦。”
说罢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这阴暗却并不肮脏的牢房。
秦佐嗤笑,安静盘膝而坐,开始回想起自己遗漏的细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