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凌睡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在秦苏的急诊室里。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惊坐起。
掀开帘子,却看见秦苏半睡在椅子上。
“你你你!”傅凌凌指着他,“这大冷天的,你居然让我睡这,你不知道该把我送回家吗?”
秦苏是靠在椅子上睡的,比她更惨,在她出来的那刻就睁开了眼睛,眉目间的情绪很淡,“我给你哥打过电话,是你嫂子接的,她说让你自生自灭。”
傅凌凌舌头僵在那里。
她才不相信这是陆灵犀会说的话。
不过转念一想,陆灵犀这么说也没错,她肯定是想给她和秦苏创造机会。
傅凌凌冷着脸,“那我哥不管我,你可以把我带回你家,让我睡这种地方,着凉感冒了怎么办?”
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吃不了苦,话落,傅凌凌就真的应景的打了个喷嚏。
草!
还真他妈感冒了!
秦苏看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又在水里加了颗维c泡腾片。
傅凌凌接过,面无表情喝了一口,嫌弃的推开,“什么玩意,难喝死我了。”
秦苏把杯子推回去,“不想感冒就喝下去。”
傅凌凌,“……”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昨晚找我什么事?”
秦苏捏了捏疲惫的眉骨。
一夜的手术,再加上守了她小半夜,身体是真的有点累。
傅凌凌道,“你爸昨晚去我家了。”
见秦苏神色正常,她就知道他果然是知道这事的,就又补了一句,“还带着聘礼。”
秦苏心下叹息,将手从眉骨处放下,深邃漆黑的视线朝她看去,“所以?”
傅凌凌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心头一跳,暗骂自己没出息,硬着脖子道,“你没来,但你总要白纸黑字告诉我你的意思吧?老娘……啊不,我是说,我又不是没人要,你要是觉得这婚事不合适,就趁早跟秦伯伯说,也跟我爸说一声,免得他耽误我谈恋爱。”
秦苏挑了挑眉。
傅凌凌被他这样的神情气到,直接胸一挺,“怎么?你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傅家大小姐,要脸有脸要钱有钱,排队追我的男人都可以手拉手绕着a大围两圈,老娘又不是非你不可!”
傅凌凌噼里啪啦的说着,直觉今天真他妈扬眉吐气,感觉把这辈子在秦苏这里受的窝囊气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了。
真他妈爽啊!
说完,她故作爽快的拍了拍手,“行了,既然你没这个意思,正好我也没有这个意思,那这个恶人就委屈委屈你来做了,你自己去跟你爸说吧。”
她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头也不回。
秦苏被气笑。
傅凌凌回到傅氏庄园的时候,却是眼泪汪汪。
她发泄是发泄了,但她也知道秦苏肯定会去顺水推舟的退婚,这辈子他们两个是真的没戏。
走进别墅客厅,陆灵犀正在吃早餐,傅凌凌才觉得饿,不客气的从陆灵犀跟前的餐盘里拿了个三明治过来,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就好似在咬秦苏似得。
“要死啊,那是先生给少奶奶做的!”齐嫂一巴掌拍掉她的爪子,但是晚了,三明治已经被她咬了。
傅凌凌傻愣愣的看着那已经被她咬了一口的三明治,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呜呜呜,秦苏欺负我,连你都欺负我,我吃一块三明治怎么了……”
她泪汪汪的把三明治举起来看着陆灵犀,“那你还要吗?”
陆灵犀,“……”
“秦苏怎么欺负你了?”陆灵犀把三明治推给她,允许她吃,眼底有一丝八卦,“昨晚没回来,你们去哪了?酒店?”
“去个屁的酒店,在他急诊室里睡了一晚。”
陆灵犀可是去过秦苏的急诊室,知道那里就一张诊疗床,刚要问,傅凌凌就如丧考妣的道,“别瞎想,我睡床,他睡椅子,他对我没意思。”
陆灵犀给她倒了杯牛奶压压惊,“就算是这样,至少说明他尊重你,起码他也守了你一夜,要是他把你直接扔在急诊室,或者是干脆就不管你……”
“他敢!”傅凌凌骂,目露凶光,“他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告诉他爸!”
陆灵犀,“……”
过几天就是两个姑娘的毕业答辩,傅修衍作为校董,受邀参加。
陆灵犀本来不紧张的,她成绩不好,毕业答辩对她来说就是混过去就行,傅凌凌也是这个想法,可傅修衍在那坐着,男人久居上位的气场过于强大,连校长路过都要对他恭敬的打招呼,搞得陆灵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怕自己表现不好,丢傅修衍的脸。
不过好在场下没人知道她和傅修衍的关系。
答辩结束后设置三个专业领域的专家提问,一般不会提前告诉问题,这也是陆灵犀最忐忑的环节,万一要是答不上来,这还是校内直播,以后也要被存档,丢脸可丢大发。
结果前面两个专家问的问题都非常浅显,陆灵犀没什么难度就过了关,到了第三个问题,校长直接请傅修衍提问。
陆灵犀隐约感觉到应该是傅修衍又替她打好了招呼,就见她家老公拿过话筒,眉目含笑看着她,那温柔的神色被答辩现场的姑娘们看到,甚至有人偷偷举起手机拍照。
他就坐在那里,英俊,矜贵,气度从容。
傅修衍直接问她,“毕业后想不想来傅氏集团工作?”
场面上很安静,有人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陆灵犀没想到傅修衍给她放水放到这种程度,这在答辩现场直接给她抛橄榄枝,是想羡慕死其他人吗?
鬼都知道对于应届大学生来说,傅氏集团是有多难进!
结果集团大佬直接给她这个差生开绿灯?!
整个答辩顺利到她不敢想象。
然而傅凌凌就比较悲剧了一点,轮到她的时候,第三个问题仍旧是傅修衍问的,但傅修衍没对她客气,问的问题刁钻又犀利,不仅是傅凌凌快哭了,连同傅凌凌的导师都差点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