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怎么回事。
傅凌凌没回。
“今晚的宴会或许会不大顺利，”傅修衍道，“无论结果如何，不必强求。”
陆灵犀没懂这句话的意思，傅修衍亲自出手的事，还会有不顺利的吗？
可等她到了宴会现场，才隐隐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今天到场的，全是外国人。
“mrfu,it'sanhonortohavedinnerwithyoutonight,”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士微笑着从桌前起身，与傅修衍握了握手。
傅修衍客气回握，向他介绍了陆灵犀，男子笑着赞赏了一句，然后往后指了指，“itwasmywifeanddaughterwhocamewithmefordinner。”
一位金色卷发的女士朝着陆灵犀微笑点头。
陆灵犀才发现在场的男人都带了家眷。
在西方文化中，夫妻恩爱是加分项，尤其是在大的企业当中，男人有稳定的家庭，基本代表着他的可靠和忠诚。
傅修衍牵着她坐下，服务员殷勤的上来倒茶，整个包厢里气氛很热闹。
陆灵犀看得出来，那些人很尊重傅修衍，也没少向他敬酒，可能是因为他手底下的项目遍布海内外的原因，因而没人敢怠慢他，可席间却始终没人主动提及光刻机的事，这让她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饭吃到一半，她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进去后，就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有人去了她隔壁的单间。
“iknow,honey（知道了，亲爱的），”
“anyway,wedidn'tplantocooperatewithmr.fu”（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和傅先生合作）
“corporatepolicyistightforthechinese”（公司政策对华人很紧）
“buti'veheardthatmr.fuisverypowerful,andwe'dbetternotoffendhim”（但我听说傅先生很厉害，我们最好不要得罪他。）
陆灵犀搁在把手上的指尖紧了紧，她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
那几个合伙人没打算和傅修衍合作，却碍于他的身份和权势，不敢在明面上拒绝他。
这不是浪费傅修衍的时间是什么？
难怪傅修衍会说此行不大顺利，他心里该是早有预感。
陆灵犀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见是刚才在包厢里和她打过招呼的那个女人。
女人已经在洗手台边洗手，看见陆灵犀出来，就知道刚才的电话应该被听见了，脸上的神色不慌不忙，朝着陆灵犀微笑了一下。
陆灵犀打开水龙头。
女人微笑，“你很漂亮。”
陆灵犀才知道她是会说中文的，目光透过化妆镜和她撞在一起。
“谢谢，你也是。”
女人笑了笑，“叫我黛西就好，我丈夫david的公司和傅先生手底下的集团有一些业务合作。”
陆灵犀微微颔首，就听黛西道，“不过m国对华国有一系列的经济制裁政策，像sc芯片制企这样的，历年来并没有华人董事的先例。”
“我明白，”陆灵犀关上龙头，语气很温和，“我和我丈夫本来也没打算强求，谢谢你的提醒。”
黛西礼貌微笑。
陆灵犀手上有水，扯了两张纸巾，见黛西左手也有水，礼貌的递过去一张，黛西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妈咪！”稚嫩的童音从背后响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走廊外跑进来，一把抱住了黛西的腰。
“dadislookingforyoueverywhere。”（爸爸正在到处找你）
黛西微微弯腰，将小姑娘抱了起来，礼貌的冲着陆灵犀点头告别。
陆灵犀本来也要朝着包厢走，正好与她们同路，为了不打扰，她刻意放缓了脚步，稍稍拉远了一小段距离。
楼梯口清洁工在打扫。
“阿嚏！”小姑娘打了个喷嚏。
地上有一些水渍，黛西蹙了蹙眉，正要绕开走，小姑娘突然猛咳起来。
陆灵犀本来要走，被那咳嗽声引住了目光。
“alice！”黛西脸色一变，小姑娘咳的面部青紫，像是喘不过气来，小手慌乱的捂着自己的喉咙。
空气中有粉尘。
“alice！alice！”
黛西慌了，苍白着脸拍她的小脸，小姑娘憋红了脸，眼泪汪汪，“mommy......”
“别动她，这是哮喘发作，”陆灵犀握住小姑娘的手臂，“让她躺下。”
黛西慌得六神无主，看了看陆灵犀，赶紧按照她的话做，等小姑娘躺到了躺椅上，陆灵犀迅速解了她颈间的连衣裙衣扣，让她的腰向前倾，利于呼吸。
“把旁边的窗都打开，让空气流通。”陆灵犀声音很稳。
黛西穿着高跟鞋，手忙脚乱的把周围的窗都打开了，急到眼睛都是红的，“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叫救护车，”陆灵犀道，“看样子不算严重，你女儿没有明显的口鼻分泌物，只要呼吸道保持畅通不会有危险，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放心。”
见黛西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陆灵犀问，“你不知道她有哮喘？”
黛西眼泪都下来了，急的摇头，“我知道她有鼻炎，之前在m国一直都好好的，这是alice第一次来华国，也许是和这里的气候有关系。”
陆灵犀点点头，就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alice！”
“daddy！”小姑娘沙哑着嗓音，脸色已经比刚才和缓了不少。
黛西说了情况，david神情激动，抱着alice朝着陆灵犀鞠了一个躬，“谢谢！谢谢傅太太救了我女儿！”
“不必客气，”陆灵犀微笑着站了起来，“换做是别人也会救您女儿的，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还是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毕竟身边没有药。”
david点头，万分感动，“傅太太，您的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