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飞飞,朱佳佳,毛燕燕,及他们的分身们直接无视苏京墨的存在,追着原主离去的方向走去。
只是对比原主的惊慌失措,史飞飞他们只是不慌不忙的走着。
苏京墨依着门框,脑子慢半拍的回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刚才那个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少女。是在原主的学生证件照上。
只是那时的原主头发没有这么长,稍微短一点,勉强能够看清原主那清秀的五官。
等史飞飞三人及他们的分身走后,苏京墨才抬脚跟在他们的后面走着。
原主一直跑一直跑,但身后的脚步声总是无处不在的跟着她,不管她跑到哪里去,他们仿佛能感应到她所走的方位。
最后原主无处可逃的跑到天台上。
苏京墨跟着他们来到了天台,推开锁住天台的铁门,天地之间的光彩仿佛被什么东西夺了去。苏京墨眼睁睁地看着停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圆月从东方升起,在天空的正上方停下。
冷冷的月光洒在天台上,冷风吹来,苏京墨的长发迎风拂动着。
“你们想做什么?”被无数的史飞飞,无数的朱佳佳,无数的毛燕燕围在中间的原主害怕得蹲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眼,“求求你们放过我?”
“林玫,我们是朋友。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见外了,我们会很伤心的。”史飞飞们齐声说道。
苏京墨看着这一幕,更加觉得诡异无比。
“我……”原主林枚哆嗦着嘴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知道我们是朋友。朋友地上凉,我扶你起来。”把林枚围在中央,最接近林枚的几个史飞飞们弯腰扶起了林枚。
林枚非但没有觉得感动,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只是史飞飞们刚扶起林枚又装作不小心的手一滑,又把林枚推回地上。
林枚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痛与无边的恐惧,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朱佳佳们则伸手揪住林枚那长长的头发,厉声质问道,“林枚,你为什么要出卖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回答我啊!”
林枚吓得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甚至连她的呜咽声都小得不能再小。
围观了一会儿的苏京墨终于抬脚朝他们靠近,看着那密密麻麻顶着同一张脸的复刻者,苏京墨没有密集恐惧症也要犯了。
当她的距离与复刻者们越来越近,外围的复刻者齐刷刷地转过来了,统一出声问道,“你是谁?”
“我?”苏京墨自然不会在梦里懵懵懂懂就报出自己名字,如果有诈怎么办?
她指着被包围在里圈的林枚,转移话题道,“我是来找她的,有几句话想问她。”
“找她?林枚。你们是朋友吗?”这些诡异的复刻者再次齐齐的出声,他们的表情霎时变得无比锐利,就像发现新玩具一样的兴奋变态。
“不是。”苏京墨连朋友都没有,林枚又怎么会是她的朋友。
“连朋友都不是,那你找她做什么?我们跟林枚可是朋友。”
当复刻者们再次整齐的说出“朋友”二字,被围在中间的林枚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到没有,她非常的感动。”复刻者们无比欣慰地道。
苏京墨那殷红的嘴角微微挑起,开口的嗓音也略带了点慵懒与傲慢,“是吗?那可不可以请你们稍微让开一下,我想跟林枚小姐聊一聊。”
“想要过去,除非你打败我们。”复刻者们再次齐齐地出声。
“你们确定?”苏京墨把手背在身后,修长白皙的手掌微微握住,那把砍刀【r】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不管开战与否,苏京墨首先要确认的,就是她的道具栏有没有受到这里的限制。
还好,砍刀能够从道具栏里拿出来。
“老大,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挑衅你。”毛燕燕们一脸狗腿唯恐天下不乱地告状道,说完还不可一世的对着苏京墨挑眉冷笑。
他们一模一样的夸张表情与动作。
“找死!”史飞飞们生气了,他们是被毛燕燕说的话给激怒了,一个个眼中喷着火怒瞪着苏京墨。
紧接着,史飞飞他们不用语言的提示,或动作的提醒,一个个挽起袖子朝苏京墨气势汹汹地走来。
面对这样的无妄之灾,苏京墨挥起藏在身后的砍刀,劈向距离她最近的一名复刻者。
预想中的血肉模糊血花四溅没有,复刻者被砍刀砍中,惨叫一声幻化成一道黑色的虚影消失。
苏京墨有ssr体质强化的加持,不管是原版的史飞飞,朱佳佳,毛燕燕全部都不是苏京墨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易碎的复刻者。
不会儿功夫,浩浩荡荡数百名的复刻者全部消失。
苏京墨挥舞了这么久也有点喘。
此时的天台上只剩下苏京墨,及坐地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原主林枚。
谨慎的苏京墨没有砍刀收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把脑袋埋进双膝间的林枚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拘谨地抬头,看着来者居然是苏京墨,她脸上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
苏京墨眼神敏锐的把林枚每个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你认识我?”
林枚突然无比咒怨地瞪着苏京墨,咬牙切齿地激动喊道,“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苏京墨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懂林枚一直重复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必须是我?”她沉声问道。
不停地重复那句话的林枚声音一顿,慢慢地抬起头傻笑着,“因为是我规定的,哈哈……”
她就像发癫发狂地笑着,苏京墨此时开口提问任何问题都无济于事。
不过林枚的话更加肯定了苏京墨之前的猜测。这个副本的主线是林枚主导的,而这个梦里应该被史飞飞,朱佳佳,毛燕燕三人追杀的人是苏京墨。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史飞飞他们三人没有追杀苏京墨,追杀的对象还是一直被自己困在这里的林枚。
等林枚终于笑完,苏京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所以我这几天的主线任务,及规定我不许反抗不许躲开的人也是你。”
“是又怎样?你一点都不守游戏规则,还有这该死的末世班车系统只会偏袒你,还说你没有违反主线任务的规定,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你每次都能眼花找理由隐瞒过去。我恨你,所以我要诅咒你。”
“诅咒我吗?”苏京墨自来到这个副本就收到了两次来自阿飘的诅咒,她本能的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不等林枚开口,她就提起藏在身后的砍刀劈开了林枚的身体。
“滴滴”闹钟的铃声响起,苏京墨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浑身一点干劲都没有,仿佛做了一个梦就把她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
她掀开被子起床,拿出空间帐篷【r】,进到里面刷牙洗漱。
她刷完牙刚收起空间帐篷,房门“啪”地一声从外面用力蹬开了,老旧的门板差点砸到苏京墨身上。苏京墨听到门外的声响,这才及时躲开了。
“你个死丫头为何锁门?”林父暴躁地吼道。
苏京墨闲情逸致地掏了掏耳朵,慢慢地开口道,“你老人家是喝酒喝傻了是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为何我不能锁门了?”
“谁管你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是你老子,难道我还会龌龊的偷看你吗?再说了,你生得那么难看有几个愿意看,不怕弄瞎眼睛吗?”林父气喘不顺,骂骂咧咧着。
“你找我有事?”苏京墨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态度。
看着苏京墨与自己说话的态度,林父的火气直接蹭蹭蹭地往上涨,“我问你,我为啥会睡在厕所里。你算你老子我喝醉了,你也应该把我拖回床上睡觉,不该让我大冬天的还趴在厕所冰凉的地板上睡觉。”
他说着,狠狠打了个喷嚏,冒出的喷嚏泡让苏京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一步,眼底满是嫌弃的意味。
“你什么态度?你敢嫌弃老子,老子还没有嫌弃你是拖油瓶,害得老子至今单身找不到老婆。”提起林枚,林父有太多的不满想要抱怨。
“竟然你这么的嫌弃我,为何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苏京墨恶趣味地勾起唇角笑着。
“你……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林父的肺快被气炸了。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唯一深爱林枚的人是他。可他不懂得如何跟林枚相处,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酒瘾,每次一喝酒就想打人,他完全控制不住他自己。
每当他酒醒起来,看着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的林枚,内心就会升起浓浓的愧疚感。可他不能戒掉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借酒麻痹自己,情况也越变越糟。
苏京墨看着林父脸上的表情变化,缺乏共情能力的她,完全不懂林父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化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别人想算计她的眼神,她能瞬间get到。
“难道我有说错?你没有发现今天的厕所比往日还要干净,总不能你喜欢在干净的环境里睡觉。”苏京墨说着晶亮的眼眸竟流露出几分得意的微笑。
听苏京墨这么一说,林父倒觉得挺有道理的,不对,他还是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苏京墨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对着林父伸出手。
林父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什么意思?”
“我要去上学了,你要给我零花钱啊!”苏京墨说着,又晃了晃自己摊开的手掌。
林父很久没有这样自然与自己的女儿相处了,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苏京墨,内心也柔化成一片,掏出裤兜里的一叠钱,拿出面额最小的那张放在苏京墨的掌心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样够吗?”
“怎么可能会够。现在学校食堂的饭很贵,一顿要吃一百块钱才够。”苏京墨声音无比夸张地道。
原主林枚在学校食堂打饭根本不用这么多钱,食堂里的饭是免费的,汤也是免费的。就连普通学生,吃一顿饭都没有苏京墨的贵。
“你们学校咋这样子。”好不容易与女儿的感情稍微回温点的林父,只能割肉般的,又数了几张百元大钞给苏京墨,“省着点花,不够再找我。”
同时林父也在心里狠狠的下决心,他要多打几份工,不能让宝贝女儿饿着肚子了。
苏京墨收了钱,一脸心满意足地笑着,抬脚往地下出租屋的门口走去。她拉开出租屋的门,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着一脸傻笑的林父说道,“你记得帮我把房门重新装上。”
“嗯。”傻白甜的林父笑着点头。
“还有记得把客厅打扫一下,满屋子的玻璃渣,及熏人的酒气,居住在这种环境里,没病也憋出病来了。昨晚的厕所你不就打扫得挺干净的。”
“你什么意思?”林父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冷。
看不出林父脸上表情是什么意思的苏京墨,接着道,“我在夸你勤奋,会打扫卫生。这不干的挺好的,继续努力。”
“好你个死丫头,难怪我觉得我一觉醒来浑身不带劲,原来是你趁着我酒醉骗我去洗厕所的。难怪,难怪……”林父的眼中喷着火,一副要将苏京墨生吞活剥的表情。
苏京墨立马脚底抹油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父哪里追的上苏京墨的脚步,跑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的,呼吸不畅,“你个死丫头白瞎我的感情。”害得他刚才老感动了,以为女儿终于懂事。
不,一直以来林枚都很懂事,她不争不抢不闹,啥事都逆来顺受的。林父受不了林枚的性格,因为他在林枚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也只敢在家里耀武扬威。
可苏京墨不一样,顶着林枚的脸,但一瞥一笑闪闪发亮,发光自信。她身上的这些品质都是林家父女身上没有的,也是他们心底渴望的。
林父嘴上骂咧咧的,却执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并把林枚房间的门扶起来,重新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