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讽刺,两人虽为夫妻,但苏霜雪的闺房,江山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就大婚那天进去过。
之后就被赶到了偏院,在小破屋里度日。
论环境论条件,苏霜雪的闺房,比江山的小破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床又大又软,就连地上铺的,都是真丝地毯。
不夸张的来说,人家的地板,都被江山的床铺舒服。
因为江山的床铺,底下就是几块破木板,上面铺些稻草,垫一张草席,再加上一床打着补丁的被褥,就勉强对付了。
江山的小破屋,四处漏风,潮湿难闻。
而苏霜雪的闺房,就连擦手用的一次性毛巾,用的都是高档货。
四周还都残留着苏霜雪的体香。
这一夜。
江山睡的格外舒坦。
……
第二天一早。
苏家众人围聚在饭堂,正在用早膳。
刚要动筷,江山睡眼惺忪的,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个窝囊废,他今天是不是睡过头了,这里是他能来的地方吗?”
众人的脸色都很是不悦,看到江山,吃饭的胃口都差了不少。
要知道,饭堂,只有苏家的骨干成员,才有资格进入。
像那些血缘较为疏远的家族成员,亦或是下人,都只能在自己的住处用餐。
江山就更不用说了,一般都是等大家伙都吃完了,残羹剩饭才是他的。
这还得是苏家上下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残羹剩饭都没他的份儿。
“让他滚出去,别影响到我们用膳。”
几个年轻后辈起身去阻拦江山。
“窝囊废,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出去!”
“限你三声之内从我们的视线内消失,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几个年轻后辈,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鼻孔朝天,都不带正眼瞧江山的。
江山看了他们一眼,一把推开,径直往饭堂走去。
几个年轻后辈先是一愣,随后叫骂起来。
“嘿,你个窝囊废胆儿肥了呀,竟敢对我们动手!”
在他们的记忆中,江山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软弱不堪的,见了他们,跟条狗一样,让往东不敢往西。
今儿却破天荒的,不把他们给当回事了,甚至还推了他们一把。
这让他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和侮辱。
恼怒不已,当场就要对江山动手。
“住手!”
这时,苏霜雪叫住了他们。
几个年轻后辈一脸疑惑不解,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姐,你现在怎么帮这个窝囊废说话了?”
他们很清楚,整个苏家最厌恶江山的,莫过于是苏霜雪了。
但今天,苏霜雪居然让他们住手,不让他们伤害江山。
这让他们很是费解。
“他现在,巴不得你们对他动手呢。”
“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避开和成少爷的诗文比拼了。”
“到时,所有的难题都会被抛到我苏家头上。”
苏霜雪不紧不慢的说道。
成世豪就指望着今天晚上的诗文比拼,把五天前输掉的黄金给赢回去。
而苏霜雪,也寄希望于成世豪取得胜利,如此,她便可以与江山和离。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若是对江山动手,江山便可以耍赖称,是苏家影响了他,导致他不能进行诗文比拼。
真要是这样的话,不仅成世豪的黄金赢不回去,苏霜雪也无法如愿的跟江山和离。
得不偿失。
江山和成世豪比诗文一事,全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苏家众人显然也是听说了的。
但他们不少人,都没有想的太深。
听苏霜雪讲解之后才明白,江山这个窝囊废居心险恶,故意诱导他们出手。
“好你个窝囊废,你还挺阴啊你,差点就上你的当了。”
几个年轻后辈谩骂着,收起了灵力。
江山也没搭理他们,大摇大摆的在空位子上坐下,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这样吃一口,那样吃一口,想吃啥就吃啥,一桌子的饭菜,被他翻的乱七八糟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苏家长辈实在看不过去了,正要出言训斥。
但他们没张嘴,江山就率先开口了。
“你们要是有任何不爽的,尽管来弄死我!”
“要是没这个胆,就都给我老实把嘴闭上,影响了我吃饭的胃口,我跟你们玩命。”
“到时,不是我死,就是你们死!”
“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一听这话,饭堂内的所有苏家人,都乖乖把嘴闭上了。
他们倒不是怕江山,只是因为这个时候杀掉江山,实在得不偿失。
不妨等今晚过后,再跟江山算账。
“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大家躲着点就是。”
“人死之前,总是要抽抽两下的。”
“就当是赏他的断头饭了。”
苏霜雪一脸冷漠的说道。
江山表现得越癫狂,她越得意。
因为人只有在绝望到极点的时候,才会发疯变癫狂,这是江山今天晚上必败无疑的征兆。
对他们而言,这不失为是一个好兆头。
“不得不承认,你虽然是个猪狗不如的废物,但你确实挺能挑事的,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惹是生非。”
苏霜雪说的,是江山跟苏婉儿苏悦然打赌一事。
她已经知道了。
“就你这样的废物,我当初能下嫁给你,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你居然还色胆包天,想让我的两位妹妹给你做小妾。”
“白日做梦!”
江山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吃得很饱。
擦干净嘴上的油渍后,还不忘把没吃过的饭菜,给熊二和耿护院打包送过去。
“是不是做梦,今天晚上就见分晓了!”
苏霜雪微微点头,难得的赞同了江山一次。
“你会输的很难看,同时也会死得很惨!”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