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荣誉都是用生命换来的,一次次执行极度危险的任务,一次次负伤而归,死里逃生。
在商无绝的记忆里,在过去的两年里,商梧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有时候一两个月都联系不上,而他一年里也见不到她几次。
至今还记得她大学毕业那年,在二叔的提议之下,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开往部队的红旗卡车。
那年她还不满十六岁,是训练部队里年龄最小的,但却是最要强最努力的。
仅用了三个月,她成了特种兵。
五个月之后,她第一次出任务,担任小队长,一举抓获了金三角的大毒枭,销毁了毒品基地。
而她受伤严重,足足在军区医院躺了一个月,还没勉强能够翻个身。
他还记得他亲自去军区医院看她时,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头,眼眸深深地窝了进去,憔悴得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而她当时才十六岁。
在军区医院休养了三个月,身体才刚刚恢复,她又接到新的任务,义不容辞地走了。
甚至没给他打招呼,这一走便消失了三个月。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
她不说,他也不问。
只是十分庆幸她那一次回来没有受伤,但执行那么凶险的任务哪有不受伤的。
直到二叔打电话告诉他,她成了帝国历史上第一位年龄最小的少将时,便把一切告诉了他。
她的妹妹参加了反恐组织,为了救那个被恐怖分子抓走的女人,深谋熟虑,精确部署,深入敌营,安全地将人救出。
而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胸口中枪,离心脏不过几毫米。
被抓的那个女人是欧洲贵族的皇室贵女,说起年龄比商梧颜还要大上几岁。
她成了帝国的无名英雄,成了最年轻的少将。
此后的一年里,她依旧如以前一样,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奔跑在保护国家,守护人民的道路上。
哪来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这些事除了他和二叔小叔知道,就连盛暖暖和盛瑾瑜都不知道,他们都一直以为她去参军,只是去玩玩。
认为现在她玩够就回来,但他知道她不是。
当她迈上那辆红旗卡车的那一刻,她便将自己的生命上交给了国家和人民。
哪怕此时她不着军装,但军人的气息从未消散,军人的坚韧和勇毅早已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颜颜,上楼换套衣服吧。”
商梧颜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破烂不堪的裙子,“衣冠不整”的样子很不舒服。
“嗯。”
靳西楼看着奔跑离开的小身影,肃然起敬。
身骨虽小,肩扛重任。
仔细想来,国际金牌杀手a叱咤风云也不过三四年,而且近两年几乎没她的身影,反倒让杀手b在杀手界名声大噪。
原还以为杀手a被取代了,原来她成了守护者。
时炎也陷入了沉思,原以为这两年他能够去执行危险的任务,是因为老头子觉得他的能力超过了a,但万万没想到·····
她居然成了军人,还是令人起敬的少将。
只觉得他这两年一直想要超过她,结果他才是小丑。
沈北慕知道她的fly很优秀,一直都很优秀,但也从未想到她在十八岁之前成了少将。
她还那么小,今天也才满十八岁。
她的fly总是给他们带来惊喜,就如他们初见时那般。
高冷桀骜的少女居然能够轻松记住一整本《本草纲目》,倒背如流。
商无绝看着商梧颜离开之后,牵着傅欢然走到了庭院,看着血泊里的身体,终究还是落泪了。
梅姨,看着他长大;后来,她又亲力亲为照顾颜颜,将老宅打理得极好。
每逢他回老宅,她总会做桂花糕,总是像母亲一样叮嘱他。
傅欢然双手握住他的大手,给他一份温暖,没说话打扰他。
商无绝温柔地松开他的手,弯下身子将梅姨抱起来,哭着笑道,“梅姨,我们在一起去看看颜颜喜欢的梧桐树吧。”
“梅姨,谢谢您。”
商梧颜和商无绝从小欠缺的那份母爱,梅姨用她独特的方式温暖他们。
商梧颜换上了简便的黑色休闲服,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了梧桐树丛。
这里已经挤满了人,有商家今晚请来的客人,有商家的佣人。
见到她,都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道,人群疏散开。
看着商无绝抱着梅姨,商梧颜无声地流泪了。
再也吃不到鲜美的桂花糕,看不到那个见她就笑的梅姨了。
她好想放声嘶吼,但她发不出声音。
泪水缓缓地顺着脸颊流下,流淌过了嘴唇,顺势而下,滴落到了脖间,滑入胸口,灼伤了她的心。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她没什么日子了,但她的梅姨应该安享晚年!
她一个将死之人还好端端地活着,而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程昀和楚清秋站在一起,此刻他们同感悲伤。
靳西楼面无表情,活活的一座冰山立在那,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安静地看着。
宾客中有不少是认识梅姨的,毕竟梅姨作为商家的老管家,待人亲和,向来受尊重。
站在一起的佣人潸然落泪,一些老阿姨们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
盛瑾瑜十万火急的速度跑了过来,跌跌撞撞跑到了商梧颜跟前,将手中的十字架项链递向她。
商梧颜看到这十字架项链之时,整个人愣住了。
时炎也涌了过来,一把抓起十字架项链,仔细地打量起来。
瞬间,时炎和商梧颜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大声问道,“暖暖(暖姐)她人呢?!!”
--晚安安咯~
商少将的小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