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湛没敢再多说半句话,转身离开了,没过一分钟他又回来了,呆呆地站在商梧颜的跟前,将手伸出来,低声说道,“喏,先吃药!必须吃!”
“我会帮你找寻其他相配匹的骨髓,你可一定要撑住了!”
商梧颜接过他手中的药,微微蹙起眉头,带着几分不客气的口气问道,“水呢?你要我生吞吗?”
“想我现在死?”
李嘉湛脑子直接宕机了,但腿却意外地迈了出去,规规矩矩地倒了一杯温水,急忙递给了她。
“赶紧吃药,然后好好休息,不能再过度劳累了,你真以为你一小女孩是钢铁汉子吗?”
商梧颜将药扔进嘴里,“咕咕”地喝了两口水,眼睛微微弯起,静静地盯着他,撇了撇嘴角,带着几丝戏谑地冷笑道,“我呀!可是变形金刚!可比钢铁汉子强多了!”
李嘉湛被她一个眼神看得汗毛直竖,十分不自在地弯了弯嘴角,扯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僵硬地站在了原处。
随即商梧颜变得严肃起来,将手中的水杯缓缓地放在餐桌上,然后微微掀起眼眸,若有其事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我的病我心里有数,尽人事听天命,当年若不是有我哥救我,我早就死在那冷酷的深海里了,多活了这么多年,我很满足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十分暴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商梧颜,你在胡说八道个寂寞呢!”
“有小爷在,怎么可能让你死!”
时炎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冷冷地瞥了瞥一眼商梧颜。
“当初你怎么不死,现在想死,没门!”
“不就是个骨髓吗?小爷就不信找不到,我让f9的成员已经在全球各地开始搜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又走近了商梧颜,顺手将桌上的水晶花瓶拉过来,将手中的向日葵放在空处。
李嘉湛见势,轻声问了一句,“”还吃吗?不吃的话,我收碗了。
时炎一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轻松地说道,“收吧收吧。”
“嗯,收吧,我饱了。”
商梧颜站起身,将手中的碗筷规整地放好,随即只见李嘉湛利落地碗筷和餐盘全都收走了。
时炎给水晶花瓶装了小半瓶的水,然后将两朵向日葵递给她跟前,像个孩子一样,笑眯眯地问道,“这向日葵怎么样?”
抬手摆弄了一下花瓣,得意地勾唇一笑,眼眸里好似闪烁着星光,“这可是我第一次买花,花店里那些红粉的颜色,我当真是喜欢不了,想必你这种女强人应该也不喜欢吧,所以嘛,我就给你买了向日葵,黄色也挺不错的。。”
商梧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几万倍的笑容,拽起其中的一朵向日葵,冷冷地勾唇一笑,眼眸之间满是嫌弃的轻蔑,“黄色?“
”那你怎么不给我买菊花?”
时炎瞬间语塞,脸色猛地惨白如纸,觉得手里的向日葵相当多余。
商梧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将一朵向日葵放进了花瓶,“查到阿曼的消息了吗?”
“到底是谁能够支配阿曼,甚至让她背叛了f9?”
时炎马马虎虎地将剩下的几朵向日葵全插入了花瓶,满意地会心一笑,然后将花瓶放在茶几上,才缓缓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消息,阿曼一个月前从帕斯逃离之后,确实到了云城,现在她身在何处还不能下定论。”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死女人应该还在云城。她在暗处,咱们在明处,还是要小心一些,能够收买阿曼的背后之人一定对我们f9非常了解。”
重重地看了一眼商梧颜,然后又补了一句,“那也意味着他们很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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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梧颜到云城了。”
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背对而坐,手里玩弄着一把锋利的瑞士匕首。
说话的声音异常温和,但隐约之中透着几分杀气,让人背后生寒。
而站在他对面的女人,便是从帕斯逃离的阿曼。
阿曼心猛地一颤,小腿瞬间变得十分僵硬,死死地定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惊颤和恐惧。
急忙地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紧贴在裤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额头也渐渐地开始冒汗,脸色逐渐惨白,恐惧感如山海奔袭而来。
现如今的阿曼一听“商梧颜”三个字就可以溃不成军。
逃离帕斯之后,阿曼仔细思虑了一番,才发现她和普拉做的事有多蠢,而她又杀了老爷子,那商梧颜、盛暖暖、时炎没有一个人会放过她的。
他们之中最可怕的当属商梧颜,那可是全球金牌杀手,手段自然狠毒,而且她还是个眦睚必报的狠人。
这一个多月以来,就算她已经逃离了帕斯,躲在云城,抹去了所有的踪迹,但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梦里全是被她枪杀的老爷子,还有那满身鲜血的普拉。
她最害怕最担心的就是商梧颜会不会找到她,黑灯瞎火之时,一刀了结了她的生命。
背对她的男子发出了十分渗人的冷笑,“怕了?”
然后转过身,嘴里吊着一根香烟,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嘴角满是笑意,只是这笑意久看不得。
眼前的男人穿着最圣洁的颜色,白色的西装,头发打理得规规整整,一丝不苟的样子分外迷人,五官也刻画得十分精致,带着银色镜框的眼镜,嘴角带着看似温暖的笑意,妥妥温润儒雅的贵公子,只是他手里的那把匕首过于刺眼张扬,甚至是极为危险的信号。
“过来。”
依旧是那温和的声音,但在阿曼听来,这声音同样令她生畏,甚至想要呕吐。
阿曼畏畏缩缩地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跟前,紧张地抬眸看向他,颤巍巍的眸子像受惊得小鹿。
“害怕?”
“我有这么可怕吗?”
男子嘴角依旧泛滥着笑意,一把将阿曼扯入怀里,用白花花的匕首拍打着她的脸颊。
阿曼像个被吓坏的鹌鹑,僵硬地坐在他的怀里,哪怕他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游走。
男子将匕首扔到桌上,贴着她的耳朵,带着几丝邪笑,“还挺纯情?”
“是第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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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阿曼:我表示很害怕、很无助、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