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糖是紧俏货,卖的起大价钱!
朝前后一看,八九节车厢装的全是白砂糖!
李让手起袋落,一口气扔了四五下去!
怕一个车厢少太多被发现!
又跳到另一个车厢!
一样的手法,手起袋落,又一口气扔了四五袋下去!
一袋白砂糖一百斤,十袋就是一千斤!
李让只想搞个1000块钱就行了!
而且这种事情,他只做一次。
要赚钱,他有的是办法,只不过这钱要的急,才打了个擦边球。
所以不多要,够还债就行了,
想着再翻四五袋就差不多可以撤了!
正翻的起劲!
忽然,一道耀眼的圆光直直的照着李让!
黑暗中传来一声粗声粗气的:“谁!!!”
李让吓了一大跳,后背瞬间飙出一层汗!
苍天呐,不会这么倒霉吧!
前世原罪的钱,没少赚!
操纵过股价,玩过投资,甚至用名画洗过几次黑钱!
可那些都是几十亿的进出!
冒点险值得!
可这回,仅仅为了几袋白糖!
又马上想到,狱友脚卵就是因为掰了公家地里一根玉米棒子,判了三年!
自己偷公家一二千斤白糖!
铁板钉钉的投机倒把罪,少说够判十年的!
甘霖娘!!!甘霖娘!!!
李让此时虽然惊的一比,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马上冷静下来!
一屁股坐在白砂糖上,举起一手,遮住耀眼的光!
强装镇定,面带微笑道:
“大哥,我掉了路费,想搭个车!”
那人一听,马上提高了警惕!
这是运货车,车上除了货,不能有其它任何东西!
而且,最近村里的人都穷疯了!
像这种扒火车的事儿,屡见不鲜!
被抓住了,也说自己想塔车,有的甚至说自己在梦游!
对这种人,火车管理员,第一时间报案,没的商量!
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
该枪毙!
铃铃铃铃铃~~~~~
那人一打铃,火车马上停了!
运货的火车,没那么准时准点,路上有事,想停也能停会!
李让一看,完了!
第一次坐牢是冤枉,第二次坐牢是自找的!
他妈的,这也太背了吧!
火车一停,从车厢里出来五个人!
一人一个大号手电筒,把李让照的浑身通亮!
李让原本坐着,见火车停了,那五个人又把自己围住了!
也站起身,一拍口袋,妈的,一根烟也没了!
马上努力挤出微笑说道:
“几位大哥,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是没了路费,才出此下策,就想搭个车!”
五个人一看,李让穿的破破旧旧,和他们之前抓到的那些扒车贼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大喝一声!
“少他妈废话,不就是扒火车偷东西吗?你这种人,老子见的多了!”
李让连连摇手!
“没有没有,大哥,真的没有,我是规矩人,怎么会做这种下作的事呢,那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脚吗!”
又一个光头大声道:
“行了,闭嘴吧,哪个扒车的被抓到不这么说?”
一转头看着带头的说道:
“头儿,把他捆了,直接送到派出所得了!”
被叫做头儿的那人块头很大,五短身材,没有脖子!
头和身体之间无缝连接,好像一只西瓜放在缸口上!
盯着李让看了一会儿,看的李让心里发毛!
粗声粗气道:
“你!什么时候扒上来的?扔了多少袋白糖下去?”
李让一听,山东口音!
马上改口,兴奋道:
“哎哟喂,是二哥啊,该死该死,我刚才没听出来,二哥恕罪!”
【ps:因为潘金莲那事儿发生在山东,所以山东人不叫大哥,叫二哥,大哥是武大郎,二哥是武松,叫大哥等于在骂人,叫二哥是一种尊称,夸你英俊有本事】
果然,那五短身材的头儿一听李让叫他二哥!
马上脸上添了几分喜色!
不过当着手下人,还是故作严肃摆摆手道:
“不要套近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李让见一招有效,一拍大腿!
“哟喂,二哥,我向天发誓,我说的句句是真!”
“我一袋白糖也没有丢下去啊!”
“我就想搭个车,我丢哪门子白糖啊?”
“二哥,我的亲二哥,我真是冤死啦!”
五短身材又听到几声二哥,浑身舒坦!
声音也放缓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我们这车是去哪里的吗,回去做啥,老实说!”
李让指了指五个人手里的手电筒!
“二哥,你把这个移开一点点行不,照的我眼花!”
五短身材移开了点,其它四人也照做!
把光都聚在李让脖子以下!
李让这是给自己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
没想到会有这一茬!
幸好脑子灵光,急中生智,几秒的时间,在脑子里编好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二哥,我叫王建国。”
“你们这车开到顺义县,我正好要去顺义县。”
“事情是这样的,二哥,我在外打工两年。”
“前几天我兄弟给我打电话。”
“说我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我当时脸都绿了。”
“我兄弟说我媳妇一年前和一个贩驴的好上了。”
“二人想远走高飞,逼我娘把棺材钱拿出来。”
“我娘不愿意,他们把我娘腿打断了。”
“这不,我急着回去。”
“路上不小心掉了路费,就想,就想搭一下二哥的车。”
五短身材一听,一声我操喊的震天响。
“娘里个稀匹,老子生平最恨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哪里是媳妇,分明是潘金莲!”
顿了顿又说道:
“你也是可怜之人。”
李让一听,凄惨的故事奏效了,心里一宽了一点点。
“可不是嘛,二哥,兄弟命苦,瞎了眼娶了这种不守妇道的潘金莲,家里老娘腿断了,哭的眼睛都要瞎了,兄弟心里急啊。”
五短身材刚要说话,另一人插嘴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扒火车,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光是上半年,因为扒火车被抓进去的人不下五十个。”
“偷国家重要物资是大罪。”
李让连忙说道:
“是是是,可我真的只是搭车,没有偷国家重要物资,我向天发誓。”
“发誓有什么用?”
转过头,对五短身材说道:
“头儿,要不我们把白糖清点一下,看少没少。”
李让心里咯噔一声,大事不好。
五短身材皱着眉说道:
“几十吨,上千袋,要清点到什么时候?”
李让心里一宽,上帝保佑。
五短身材想一想,指了三个人。
“你,你,你,你们三个下车,沿路两边仔细查看。”
“他要是把白糖扔下去,东西肯定还在。”
回过头对李让说道:
“王建国,你的遭遇是可怜,你扒火车的事我就不跟计较了。”
“不过,你要是偷盗国家重要物资,那绝对不行。”
李让脑袋嗡的一下。
一亿只毛驴在心尖尖儿上蹦迪。
完了,这回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