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那般善良正义之人，怎会做出取人性命之事？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不光如此，苍老说那无涯殿主该死，是不是无涯殿主做了什么事情，让苍老都看不过去，想要替天行道而除之？”
“我亦觉得，这之中必定有诸多隐情，不然以苍老的人品风行，定然不会平白冤枉了好人！”
不光在场的人想象不到。
就连密谋着围剿圣殿的魔界和妖界众人也对这样的发展万分意外。
宣城眼色微闪，低声和莫寒交谈着，避开众人密谋规划着什么。
周围的议论之声，苍老都充耳不闻。
他在顾简身边的位置停住，微微垂眸，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般，睥睨着卑微的蝼蚁。
“若是你不去争那灵器也罢，可偏偏你太过贪心，竟然二者都想得到。”
“如今，你也算是为你的贪婪付出了些代价。”
“梨千雪，这些年来，你坏事做尽，行事嚣张，早该有人站出来制裁你一番了。”
“如今，我仙界便出这个头，为四界除害！”
苍老义正言辞的开口，却已经在一开始便将顾简判了死刑。
顾简意识越来越模糊，指尖用力扣着地面，强迫自己清醒着，仰头看向那位高高在上的老者。
修剪整齐的指尖和粗砺的地面摩擦，擦破了皮，在地面上染了些血迹。
“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去争，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又表现出和魔界，妖界不和的表象，让我对你放松警惕，这样，我便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针对我的圈套，对吗？”
苍老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只是淡淡的摇头，像是劝说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般如常。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作用呢？”
“你终究会为了曾经犯下的恶付出代价。”
闻言，顾简轻嗤一声，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模糊不已，却还是强撑着说完最后几句话。
“你们都说我作恶，我作了何等恶？”
“说我犯了滔天大罪，我又犯了何等罪？”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不同于世人罢了，你们惧怕我的实力，惧怕我未来有一天会将你们取代，惧怕我，统治你们所有……什么恶，什么罪，都只是活在你们臆想之中的罢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
“不分青红皂白…”
“不分真正善恶…”
“你们所有人，不过都是些作为傀儡的可怜人罢了！”
“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说完这句话。
毒素已经在身体之中完全扩散开来。
顾简扣着地面的指尖再难维持稳定，手指顺着土地，擦着地面划了下去。
在地面上拖出一道血痕。
鲜红又刺眼。
随后，眼前一黑。
意志一点一点的消散开来。
昏迷之前，耳边回荡着的是苍老冷漠的回答。
“错的不是整个四界，只是你。”
语气缥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真是笑话。
顾简想要反驳，可是眼眸却怎么睁也睁不开。
之后的一切，再无法亲眼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