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三王子曾经总被人说没有一名王者的威严,待人和气,甚至有些软弱的意味。
可如今,面对着将要毁灭他最敬爱的父王呕心沥血建造的王朝,那个在朝堂上总是忍让着自己的兄弟,那个身为王却被人讥讽没有胆气的辕息,此刻却比任何人都更像一名王者。
持着霸王枪,驾着血红驹,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击向背棺人。浓重的煞气仿佛都被其气势所冲散,只见一柄长枪袭来,背棺人缓缓抬起了头,正视着眼前的王。
黑色气息笼罩在他的手上,有如实质。看似毫不费力的抬手,就挡住了势如泰山的一击,将霸王枪死死的握在了手中。
辕息近距离的注视着背棺人,难以想象世上竟有人拥有如此恐怖的眼神,两眼如同黑洞般吞噬着所有的光明。辕息身躯一震,握着霸王枪狠狠一甩,巨大的冲击力由两人身上荡开。
身旁的战士与巫师都被这气流甩了出去,渐渐恢复了神智。看着远处被漫天黑色煞气所环绕的战场不由得心悸不已。
此刻的辕息感觉自己就如大海中一只浮萍般,面对着如同魔神般的背棺人,在漫天的黑色煞气中,他就如同风中飘絮,仿佛随时都要被这恐怖所吞没。
可是辕息一步也不后退,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背后有着他不惜一切也想要守护的东西,是他穷极一生也想达到的父王的期望。
辕息大吼一声,命令巫师将全部精神力输送于他身上,同时鼓动着浑身气血,感受着继承自辕那强大的血脉之力,注视着面前的背棺人,大吼着:“吾继王者的意志,以至高之力平定天下,以至高之尊王于天下,浸透大地的乃是吾身为王的决心,斩杀恶魔的即是吾身为王无可匹敌的力量!”
只见蒸腾着的血气不断地从辕息的身体中逸出,庞大的精神力凝成耀眼的光辉驱散着黑色煞气。辕息的身体不断渗出着鲜血,肌肉极致的压缩着,当光芒凝聚成一点时,一声震耳的音爆声响起。
只见如同天神下凡的辕息持着霸王枪狠狠地刺向背棺人,那强大的力量与耀眼的光辉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一声巨大的轰鸣,庞大的黑色煞气随之一散,辕息也无力的单腿跪地。
“结束了吗?”众人看着消散的黑气,望着远处的深坑,这如同地震一般的撞击力,背棺人就会如此被斩杀吗?
辕息也松下了神,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吗?但突然,只见一道冲天的黑色煞气猛地冒出,那熟悉的破旧黑袍一点一点又显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却不见身后那如同象征般的棺椁。
背棺人身体密布着新鲜的伤口,无数的鲜血渗出着,却又迅速被黑色的煞气所吸收。为了保护妻的尸体,背棺人将煞气全用来保护棺椁,生生承受了辕息集中全力的一击,但强大的余波还是使棺椁出现了一丝裂痕。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生来高高在上,你们生来就要被别人侍奉着,被别人畏惧着,你们生来就拥有我们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破坏我们的生活。是了,我知道了,在你们的眼中,我们从来就不是同一种族,我们只是你们随手可踩死的臭虫,我们只是生来就要被你们欺压的奴隶。”
二狗又望向了被他放置在深坑中的棺椁,恨声说道:“可是这都没关系啊,即使是臭虫,即使是下等人,我认,我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过,为什么你们要害死她,为什么让她连安息都无法安息?”
二狗已经疯狂了,他浑身的血管喷张着,眼睛凸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众人。一道模糊的黑影闪过,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二狗已经如同瞬移般来到了辕息的身前。
二狗望着即便狼狈无比依然身披华贵的王,大笑着,活生生咬向了辕息,侍卫和巫师们急忙救驾,奋力将背棺人推开。
嘶啦一声,辕息的肩膀上连同着坚硬的金色铠甲被疯狂地二狗生咬了下来。他满嘴鲜血,疯狂地大笑着,如同最原始的恐怖般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煞气愈加吞噬着他的神智,没有了片刻不离身的棺椁,二狗已经化身活脱脱的恶魔。他迅速地穿梭在战士们身旁,生撕着一块块血肉,享受着那一声声痛苦地哀嚎,如坠魔道。
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辕息奋力支撑着身体,却再无一点力气起身。望着黑色的煞气不停地吞噬着血肉,辕息流下了眼泪,这泪中,满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恨。
就在这时,一声长叹突然响起,“神爱世人。”只见一群身披白色长袍的教徒正缓步走来,为首的正是吕放,只见他道貌岸然的持着法杖,望着失去理智的背棺人,淡淡地说道:“妖孽,本教皇一眼看出你不是人。”
亮眼的白色顿时吸引住了二狗的目光,他露出如同恶魔般的呲牙笑容,果断地飞奔向了救赎教众人。可如今的吕放早已今非昔比,宗教信仰可算是让他玩明白了,培养出了一众狂信徒,狂热的信仰甚至使得其精神力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如同信仰之力般的天赋。
这种天赋也早早被木云所习得,感受着这如同小说般的信仰之力,木云不禁感叹到吕放的花样多。
只见一众教徒身上交织着白色的光辉,随着他们诚心的祈祷,白色的光辉越来越盛,在背棺人撞击上时,竟活生生震退了他。
吕放嘿嘿一笑,为了确保安全,他可是集齐了现在信仰最纯粹最坚定的一批人,加持在他身上的庞大信仰之力甚至让他有了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望着不断冲击光幕却一次次被震退的背棺人,吕放骚包的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银发,将法杖指着背棺人,淡淡地说道:“你,也想起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