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瓷看着面前纤细挺立的背影,眼里微微一热,好多年没有人把她挡在身后护着了。
“嗯,我知道。”
已经做好许时宴发大火心理准备的姜久致微微一愣。
就这么轻描淡写没了?
许时宴瞧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低低地笑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姜久致内心不停地点头。
许时宴道:“我知道小瓷去试镜。”
许小瓷抬头看他。
“你......不怪她?”
“她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如果她觉得这条路是她想走的,我没有意见。”
“哥......”
姜久致站在一边,让兄妹二人说话。
许时宴认真的看着她道:“只是你要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很难,如果觉得辛苦了,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许小瓷已经泪流满面。
他哥哥原谅她了!
车上。
“你真的同意小瓷进入娱乐圈?”
姜久致和许时宴把许小瓷安全送回学校之后,车子上就剩他们俩。
今天许时宴开车,这么好的相处机会,姜久致当然不可能坐姚遥和小周的车回去。
嗯,她就是这么的见色忘义。
他反问:“为什么不同意?”
“我以为你见过娱乐圈的真实面目之后,会不忍心小瓷踏入这趟浑水。”
这应该也是大多数家长的心态吧。
不想自己的吃过的苦还让自己在乎的人再来一遍。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是我很是个开明的家长,只要她自己喜欢就行。”
姜久致觉得,许时宴教育理念还挺有一套,对于他的孩子来说是很幸福的。
想到这,就想到了莺杪。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女儿。
要不,就趁机和他说了莺杪的存在得了。
思绪都这,姜久致就喊了他的名字。
“嗯?”
“其实我们......”
“吱——”
紧急又刺耳的刹车声陡然响彻城市上空。
“怎么了?!”
姜久致惊魂未定。
许时宴看了眼内后视镜,面色冷静,“有人跟车。”
“私生?”
“看着不像。”
他们车子后面不远不近的跟了辆黑色车子。
刚才紧急刹车就是为了确认。
果不其然,他们被人跟了。
许时宴眼神凌厉,轻声安抚,“不要怕,有我在,”
姜久致点头,“好。”
许时宴单手打方向盘,随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转换了车道。
副驾驶的姜久致身体因为车子惯性一歪。
后面车子紧跟不舍。
此时道路上还有其他车辆,许时宴利用这些车辆不断变换车道,加速。
而后面车辆由一辆变成两辆。
许时宴面色微沉,把油门踩到底风一般迅速进入隧道。
隧道狭长且车辆拥堵,黑色宾利见缝插针一一超过其他车辆。
后面两辆车子相互配合,紧跟其上。
许时宴担忧的神色扫视了姜久致一眼,见她神色安定,左手打方向盘,加速,猛地冲出隧道。
前方有岔路口,只见黑色宾利飞身一转,进入左边道路。
后面一直加速紧跟的车辆没想到前方车子会转弯,直接冲了出去,然后迅速刹车,倒回,转弯继续跟上。
这条道路相对偏僻,道路上没有多少人,宾利上了个陡坡,驶进一条小路不见了踪影。
后面车辆跟上来,发现车子跟丢了。
从车子下来一个身穿花里胡哨西装的男人,使劲踹了几脚跟着的黑衣人。
“真tm废物,人都能跟丢!”
“四少饶命!”
黑衣人赶快求饶。
谢浪不解气上去又是一脚,“赶快给我找人,找不到,拿你们喂小花。”
小花是谢浪养的老虎,凶猛无比,整天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最是喜欢拿生人饲养。
黑衣人一抖,纷纷四处散开,找人。
“在找我?”
突然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
被吓到的谢四少暴戾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你tm要死啊,敢吓你爷爷......”
当目光落在从阴影处走出的男人的脸上,骂骂咧咧声蓦地顿住了,瞪大了眼睛。
“许、许时宴,你怎么在这?”
许时宴目光清冷,不温不火地落在谢浪身上,神色淡淡,“跟了我一路很好玩?”
被人抓个正着,谢浪表情蓦地一僵,不敢吭声了。
“我说过不想死就不要自作聪明。”
谢浪皮本能的一紧,脸上掠过慌色,身体僵硬,大气不敢出。
许时宴靠近,神色被光影覆盖,看不真切。
谢浪下意识往后退却,吓得结结巴巴,“你、你别过来!”
许时宴凉凉的目光抬起。
他顿时闭嘴了,脸上冷汗直冒。
“又想玩什么把戏?嗯?”许时宴问。
他狠狠地摇了几下头,又点点头,就是不敢说话。
他谢浪,谢家四少,可谓是帝都横着走的二世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许时宴冷眼不说话。
许时宴在谢家孙子辈中排行老五,父亲是谢家惊才绝艳的谢三爷,母亲身份不祥。
谢家孩子不少,但唯一有狼性的就是许时宴。
他冷血,无情,内心强大,实力超强。
八岁持枪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眼睛眨都不眨。
祖父曾经说过,许时宴是一把刀,一把最锋利的刀,但是这刀不依附任何人,一旦站在他对立面,整个谢家也不是他的对手。
许时宴皱眉,“说话。”
谢浪瞬间把事情都交代了,“下周容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让你和温云裳一起出席参加。”
许时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能命令我?”
谢浪又闭嘴了。
的确,谁也命令不了许时宴,就算是他们谢家掌权人谢老爷子也是一样。
许时宴转身离开之际,警告,“今天什么也没看到,懂?”
这是让他别多嘴他车子上的那个女人。
谢浪连忙点头,“懂懂懂!”
“让你们的人,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好,我、我知道了。”
他很害怕许时宴,从小到大一直害怕非常,一见到他,那怂的比孙子还孙子。
不孙子不行啊,实在是受了太多苦了。
他脖子往下三指出,有两块假皮,是人工移植的。
正是他十岁那年,不小心闯入他房间,愣是被许时宴拿着火机按在地上一点点烧伤的。
以至于到现在,谢家的人都抽烟,就他不抽烟,因为他有阴影啊,一看到火机那两块假皮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