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护士姚露露现在已是急诊专护，秦枫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刚接完一台食物中毒急诊，有点空闲。
“你找我？”
姚露露很忙、很累也很不耐烦。
因为得罪了某个院领导，年近五旬还被调到急诊当专护，心情肯定好不了。
看她一头大汗，秦枫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姚护，我有个二十年前的事情想向你请教，那年韩玲主任经手一个夭折的婴儿，你有印象吗？”
姚露露一听二十年前的事情，直接甩脸子。
“你不是开玩笑吧？医院每年发生许多早产、意外等婴儿夭折事件，别说二十年，就是两年前我都不会记得，我很忙，你走吧。”
说完，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投入到工作中。
楚寻不悦，“她这是什么态度，我去教训她。”
秦枫阻止，“行了，她只是很累，而且二十年前的事情确实不太好记，你去车里守着，我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凌晨三点，姚露露这个时间下班。
她发现秦枫还在等自己，不过她刚才已经说过，不想再说第二次，待她走出更衣室时，秦枫拦在门口。
“姚护，你再想想？”
“我不是说过吗，我真的不记得。”
“这类案件，一般都会交给谁来处理？”
“马正，医院的社工，你问他，反正我这边也只走程序，全当医疗废物交给马正他们后勤，你也别觉得冷血，医院都这么干。”
她说话很快，不情愿再聊。
“那马正？”
“处理医疗废物的司机，在后勤部，你自己找。”
说完直接走了。
下一步，找马正。
医院最后边的锅炉房隔壁有两间休息室，司机马正便在此休息。
秦枫找到他时，他正在刷牙。
“马师傅？”
满嘴的牙膏马正漱漱口才开口，“找我？”
“是的。”
秦枫递去一包华子。
“有个事情想麻烦你，关于一个婴儿的事情。”
经手的全是死婴，马正鬼鬼祟祟的笑笑，“怎么？想弄个胎衣？”
“啊？”
“别怕，这胎衣能治好多病，我给人弄过5000块一个。”
医院的‘医疗废物’到他手里变成生财的宝贝。
秦枫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马师傅，我只是想打听个事情，二十年前有个脐带绕颈的婴儿夭折，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殡仪馆呗，都走这道，人道主义嘛，直接烧了。”
发觉秦枫不是买主，马正立即改变口风。
这时，楚寻把人推进屋里，锁上门。
“马师傅，说人话，要不然别怪我。”
一把长刀拿出来，加之这楚寻力气很大，马正害怕。
“别别别，这些死婴医院不要，家属也不方便处理，我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真的。”
这明显是在狡辩，秦枫可不信。
“就没人找过你买？”
马正否认，“卖不了，就是有人要胎衣，我有良心的。”八壹中文網
说话时眼神飘忽，还说自己有良心。
“二十年前韩玲接生的手术，那天雨特别大应该，你好好想想。”
楚寻下手可没轻没重，几记闷拳狠狠的教训马正。
他捂着肚子倒一边不敢动，回想这些年他卖掉的都能数过来，具体到那一年他猛然想起来，那年他娶老婆，确实卖了一个。
“我想起来了，我那年二婚，前老婆跟人跑了，这手头又紧刚好遇上有人买，我便卖了三万块钱，对不起……”
“打……”
楚寻把马正打到半死，秦枫仍然不解气。
问他，“谁买的，能联系吗？”
马正跪地求饶，“小兄弟，这种事情怎么联系呀？他给的现金，半道上交易的事情，以后从未见过。”
“不过样子我记得，说好的三万他给了我五万，脸上有颗很大的黑痣。”
“就这儿……”
这么明显的标志，秦枫想到了宇文魁。
因为母亲和王鸿远都说过，宇文魁脸上有颗标志性的黑痣。
这事情透着阴谋的味道。
两人离开医院，楚寻问，“秦少，那接下来？”
秦枫突然警告，“楚寻，我把你当家人，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楚寻惶恐，“秦少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既然跟了少爷，我定当竭尽所能为秦家。”
“那就好，继续查找宇文魁这人，有消息再告诉我。”
“还有，去找左安，让他把这个送到修罗夜总会，让他机灵点，别把自己整没了。”
看着像白色的面粉，楚寻立即就想到某种东西。
但身为下属，他只需要按秦少的要求去做就行。
来到城市发展银行总部，在其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即便如此，秦枫的样子仍然略显疲惫，这胡子也有些嘈杂。
好在帅气依旧，他直接走进商贷主任的办公室。
王倩倩刚坐下，惊讶的看着秦枫。
随即坦然一笑，“秦少？”
“早呀，为了等你，我一夜都没休息。”
王倩倩俏皮的说，“秦少真会开玩笑，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儿，至于在这儿守一夜？你怕是在别处寻花问柳吧？”
说着，她坐在老板椅上傲娇的说，“你算的真准，这位子是我的啦，你的贷款已经在走手续，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到。”
“真好，恭喜王主任，以后怕要平步青云了吧？”
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本来就有几分魔幻，王倩倩始终以为秦枫一定在背后出了力，只是晟公子也没有这等力量。
直至总经理通知她升职时，她仍然感觉这件事就像做梦，太不真实。
自己办公室也必须提防隔墙有耳。
她小声说，“走吧，我请你喝杯咖啡，表达对你的感谢。”
“嘿嘿，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做足疗呢。”
回想两人曾在足疗店暧昧，王倩倩瞬间羞红了脸。
“你等一下。”
身为商贷部主任，她肩上的担子当然更重，与之相对的就是拥有更大的权利，出入公司的称呼已发生改变。
以前王经理，现在已是王主任。
而且拥有独立办公室。
交待完工作，半小时后才赴了秦枫的约。
秦枫已替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咖啡像你，上面有一层浓浓的泡沫，可泡沫底下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