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的话就像枷锁套在夏子航的脖子上。
难怪今天吴月见到他时表情怪异,可他根本没做过那种事情,她为什么要诬陷自己。
吴月自杀?
如果是真,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大概不太适合见自己。
离开教务处,夏子航失魂落魄,眼看快要毕业竟然被学校开除,听着多么不可思议。
下楼梯时他一脚踩空,差点摔倒。
好友八哥路过扶他一把,“想什么呢,子航?”
“没事儿,我,我,我请几天假。”
八哥见他神色慌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果兄弟能帮上忙,你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帮你。”
夏子航挤出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面出了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好吧,那你早些回来。”
离开校园,夏子航仍感觉王主任跟自己说的这番话像开玩笑。
看看夕阳落山,他也没心情再去琴行。
此时的他也不想回家,爸妈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他万般努力成为各方面都优异的好学生。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拖着沉重的步伐,双脚就像加了镣铐一样,每走一步他都感觉有千斤沉。
仰望天空,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
远在千里之遥的东州,方大锤在星空下盯着宇文家的宅子。
宇文羽烟归来数日,小安每日都猫在屋里陪她,偶尔给她美甲或者按摩。
宝石已经交到宇文魁手中,自从拿到宝石,他便夜以继日的研究其中的秘密。
宝石内含有灵气不假,可他竟然无福消遣。
他几乎用尽法子,也没能摄取其中的灵气,这让他非常恼火。
此时,宇文魁带着宝石来找宇文羽烟。
“羽烟,这次你可是立下汗马功劳,跟干爹说,你有什么样的要求?”
宇文羽烟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神色忧郁,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
她想了想,“能为干爹分忧解难是我应当做的事情,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干爹羽化成仙时能带上我,让我也能享受长生不死的乐趣。”
她目光渴望,宇文魁满意的点头。
“你放心,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不会太久。”
“如今,秦府的宝物已经到手,只需再凑齐其他宝物就能开启天阵,当天阵开启时就是你我前往天玄大陆之日。”
为了实现这个愿景,他已谋划多年,时隔数十年再得宝物更是如虎添翼。
慷慨陈词之后,宇文魁收敛锋芒,换上一副忧郁的表情。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南宫老贼的下落,我曾怀疑老东西是不是死了。”
“如果他死了,我的全部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这番话发自肺腑,宇文魁的声音都不由的颤抖。
宇文羽烟问道,“您有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络,找个人还需耗费这么长时间吗?”
宇文魁摇头,“如果一个人成心躲起来,哪怕你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到。”
“南宫老贼狡猾的很,这么些年我与他数次交手,都没能把他拿下。”
“据我所知,他一直生活在临海附近,另外,有件事情我刚才查清,你是秦枫的亲姑姑。”
故事到这个地方,发生了一些意料外的偏离。
宇文羽烟瞪着干爹,“不是说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吗?秦枫说,我还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宇文魁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我与秦家无仇,况且秦枫是个好苗子,你去跟他认亲,顺便传授他一些上乘心法,如果他愿意,等到天阵开启之日,我可以带他一起走。”
世界上最好的老板都画不出‘带你成仙’这么大的饼。
但宇文魁可以。
聪明的宇文羽烟马上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她皱眉,“我与他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大概也不需要我这个姑姑。”
可宇文魁却极力否认,“话不能那么说,误会解开比较好,有句古话叫血浓于水。”
“你去临海就住秦府,顺便打听南宫延的事情,这种事情也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可能需要好些年,干爹身边没谁值得信任,只有你最可靠。”
说到动情处,他竟然红着眼眶。
被他的虚情感染,宇文羽烟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去试试,只要为干爹好,我都愿意去做。”
“好。”
离开这屋,宇文魁阴着脸回到秘密的地下室。
寒澈守在这里,他问,“家主,你怎么看?”
“羽烟答应再回临海,宝石我已经鉴定过,确实没错。”
此刻寒澈有些不解,“怎么可能?羽烟小姐明知道自己是秦枫的姑姑,竟然还将家传宝物交给你,难道她真的对你没有私心?”
老奸巨猾的宇文魁当然不会如此天真的认为。
他神色冷咧,“当然不是,她这么做肯定有私心,只是我现在还没摸透而已。”
“不管怎么说,东西已在我手上,秦家就变成可有可无的鸡肋。”
“不过羽烟暂时不能死,你只需暗中观察,切不可打草惊蛇,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贸然出手。”
寒澈领了命,悄悄离开。
宇文羽烟在房内看着小安,问她,“这次离开会很久,我打算带你一起走。”
“你有什么需要在临走前完成的心愿吗?”
小安惊恐的看着小姐,“小姐,我的仇还没报,没有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跪在小姐身前,羽烟轻抚着她的长发。
“我就先替你报仇再走,先起来吧,随我去管家那里算账。”
带着小安,宇文羽烟闯进管家的卧室。
管家满脸惊诧的看着小姐,“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刺啦一声,宇文羽烟直接斩下他的手臂,又异常冰冷的说道:“小安是我身边的丫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管家大惊,“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宇文羽烟向前一步,锁住他的喉咙,指甲深深的刺进他的喉管……
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管家求饶,“我错了……”
他求饶,宇文羽烟这才松开他的脖子,指尖的鲜血在管家的睡衣上擦干净。
漫不经心的说,“把那些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