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冷冷一笑,“你倒是慷慨赴死,心中无憾。我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宋薇薇恨不得杀了她!”
她厉声嘶吼:“留她至今,才是我最后悔的事!”
季忱蹙眉,“这件事跟她无关,你不要牵连她……”
“无关?”季无忧冷笑道,“哥,你真的被她迷住,连心都没有了吗?”
“……”
“她真实身份是沐颜,从一开始接近你就在复仇,她利用你杀害祖父,而你呢,双手递上家族产业不说还要代替祖父收刑!?”
季无忧不知道该说他太单纯还是真爱宋薇薇,可以用离谱二字来形容他!
季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宋薇薇的身份。
“这是我们季家欠她的……”
“我没那么慷慨。她杀害祖父,导致我们季家四分五裂,拿着你给她的那笔钱买通男人想要毁我清白……”季无忧眼底掠起阴狠:“宋薇薇她不该活着!”
她就应该与沐家那帮人一起死在十年前的晚上!
“你想对她做什么?”季忱看她浑身萦绕着恨意,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季无忧冷眼瞥他一眼,“当然是要她付出代价!”
不等季忱说什么,她让人再次用浸泡过乙醚的毛巾堵住男人口鼻,很快他逐渐失去意识……
季忱浑身瘫软地倒在她面前,迷糊中听到她对人吩咐:
“把他带往码头,连夜送去国外。”
…
经过安若一番劝解的宋薇薇逐渐走出阴霾,她想去监狱探望一眼季忱。
告诉他,自己打算按照他的期许去活,可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探监。
思来想去,她还是握着方向盘调转方向,心情无限惆怅。
回到公寓,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拖鞋,习惯性地喊了一声乔逾的名字。
这段时间乔逾准时准点地来公寓给她做饭,亲自监督她吃完饭才肯离开。
可是今天任她怎么呼喊都不见人影。
宋薇薇深感奇怪地蹙眉,“去哪了?”
找了一圈没人,她叹口气打算出去吃。
刚打开门,正好撞见从电梯里出来的顾朝。
两人四目而对,心照不宣地联想到那天醉酒的场景……
在车里她借着酒劲骑在他身上胡闹,半夜起来趴在躺在沙发里熟睡的男人身上……
宋薇薇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她忽然觉得脸颊发烫,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她忙不迭地退回房间,砰的一声阖上门,后背紧贴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息。
她承认,自己怂了。
发生这么多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朝。
而驻足在原地的顾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女人像撞见贵一样慌忙跑回房。他沉吟片刻,抬脚跨进自己家,也跟着关上门。
宋薇薇放在玄关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拿我一看是乔逾打来,想也没想的接听:“喂?”
“想救他的命就一个人来城南化工厂,不要报警,否则你会见到他的尸体!”
宋薇薇听出对方的声音,握紧手机急切道:“季无忧,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不能报仇吗?”
“……这件事本就是你们季家有错在先。”
“别跟我废话。”季无忧拿着电棍狠狠捅在乔逾身上,他被铁链捆绑,耷拉着头,乌黑的短发在滴着血水,他浑身是爆打过的伤,衬衫上全是血水。
季无忧摁动电棒,男人浑身触电疼得仰起头,脖子上青筋可怖地暴起!
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宋薇薇不淡定了,她还以为只是季无忧拿了乔逾的手机诱骗自己。
“季无忧,你敢伤害他就完了!”
“狠话不要放太早。”她丢下一句话,“半小时后我要见到你的人,不然就是你见到他的尸体。”
留下这句话,对方冷冷地挂了电话,宋薇薇保持这个姿势僵硬很久。
她靠着墙迫使自己清醒。
季无忧不是应该被送去国外了吗?
她选择走上犯/罪的道路,一定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这时候她不能报警,不然乔逾会真的死在她手里。
她忽然计上心头……
等宋薇薇独自驱车赶到废旧化工厂的时候,乔逾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浑身淌血……
“季无忧!”宋薇薇蹲在地上不知道该碰他哪里,心口染上怒火:“你有什么恨可以冲我来,对无辜的人下死手算什么本事?!”
“他不是你的情郎吗?”季无忧居高临下地睥睨她,“谁让他不肯告诉我你的信息,我只好动点私刑让他开口。”
乔逾吐了一口鲜血,他拽了拽宋薇薇的袖子,艰难地道:“快……快走……”
宋薇薇定定地望着他,“你不会有事,我带你走。”
“不,我……我快不行了,你……赶紧走,她……你惹不起……”乔逾大概是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第一次用炽热又贪婪的目光紧盯她,眼眶微微发红道:“薇薇……要,要活着……”
宋薇薇握着他的手,语气慌张:“乔逾,乔逾……你别跟我开玩笑啊,没有你我生活不能自理。我还等着你给我做饭呢!”
男人眼角滑下一行清泪:“下、下辈子……我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认识你……”希望下辈子能再遇见她,有机会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周围有风,微微清风吹动着宋薇薇的碎发……
她眼睁睁看着乔逾的手脱落,漆黑的眼瞳合上,眼角留下一滴泪滑到脸颊。
“乔逾……别睡啊乔逾!”宋薇薇从背后环住他的上半身,想要用力把他拉起来:“起来啊你,我们一起回家,我饿了!”
“我答应你,答应跟你回墨尔本,你不要不理我……”宋薇薇泪眼婆娑地抱着他,“如果连你也不要我的话,我就真的死了!”
季无忧不想看他们感情戏码,挥手让人把他们分开,宋薇薇忽然想被人触到逆鳞。
“季无忧,你个贱人!”她指着季无忧破口大骂:“和你那利益熏心,阴险狡诈的祖父一样,都让人觉得恶心!”
“我他/妈诅咒你们季氏全部下地狱,咒你全身生满脓疮溃烂而死,下辈子做猪做狗永不做人!”
她粗俗不堪入耳的话让季无忧怒火攻心。
“撕烂她的嘴,我看她还敢不敢说话!”
“住手!”
一阵枪声响起,伴随着还有男人威严的声音。
只见几辆黑车驶来,车窗探出几把手枪跟他们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