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宋薇薇与顾朝离开两天后,周明月也来告别,说是要去巴黎散心,等玩够了再回来。
安若没拦着,像她这种豪门千金偶尔约朋友出国旅游很正常,只是她这次一个人,去散散心,想想以后自己要做点什么事业。
安若打趣,“周家产业那么大,你不打算继承?”
沈骁行说她哥哥在宁海自己开公司,已经算是在那边定居,那周家只有她来继承。
“继承家业什么的太无聊,我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周明月双手环胸,对着窗外憧憬。
“那你想做的事是?”
“就是因为没想好,才要去巴黎玩一段时间,等我旅游过程中想好了再说。”
安若笑着点点头,原来手单纯的想去玩。也好,趁这个机会希望她能忘记那些,重新生活。
不知不觉安若的生日年后就要到了,男人偷偷给她布置惊喜,两人挑了一座位于申城中心位置,周围比较繁华的豪宅。
沈骁行打算年初搬进去,正好收拾干净后,她的生日直接在新家举行。
因为这次生日男人想替自己大肆操办,这几天比较忙,安若劝他不要太过于铺张,她还是想以节俭为主。
“可惜这不是古代,我也不是什么皇帝,不然有你这位德才兼备又主张节俭的皇后在身边,说不定我们联手还能开创什么帝国盛世。”男人搂她在怀,手指点了下她鼻头,轻笑着道。
安若依偎在他怀里,没有什么比现在生活更幸福了。
“少爷!”韩冲神色慌张地闯进来,“我有事向你汇报。”
“什么事?”沈骁行手指点着ipad,排列生日宴上打算邀请来的客人。
韩冲脸色凝重,他看一安若,欲言又止。
安若看出他的犹豫,笑着打算起身:“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
男人没松开她的腰,抬了下巴:“只管说。”
“二爷他……”韩冲深吸一口气:“监狱传来消息,二爷他被人暗杀了。”
一句话让两人同时陷入震惊!
沈骁行深邃的眼神顿住,他蹙起浓眉:“查出是谁干的?”
“对方混进监狱在二爷的饭菜里下毒,据我们调查此人应是混在监狱有段时间了,所以……”
男人嗓音暗冷,“所以你查到?”
“属下无能……”
“警局那边也没查到是谁?”
韩冲摇头。
沈骁行深吸一口气,脸色愠怒地把手中ipad扔到一旁。
安若还没从韩冲那句话反应过来。
沈誉被害了!?
她看男人发火,一边用人拍着他后背,沉静地问:“唐警官那边怎么说?”
“他们还在查,需要点时间。”
男人重重舒出一口气,“是严睿的人。”
安若愣住,“严睿不是被你困在申城了么?”
“只是困住他,也不知道他具体藏身在何处。况且他有势力,以他能力派人潜入监狱杀人不难。”男人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我猜想之前季无忧的事,也一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沈誉出事的话,怎么向星柔交代?”
沈骁行身子往后一仰,满脸疲惫地闭上眼,“我第一时间担心的就是她。”
沈廷风已经死了,假如沈星柔再得知自己父亲也被杀,这打击沈骁行不敢后想。
而且……
男人忽然睁开眼,直起身道:“韩冲!”
“在!”韩冲回过神。
“多派点人保护星柔,确保她的安全。”
“是!”韩冲领命后退出房间。
安若心脏揪紧,“星柔也被盯上了?”
“严睿杀沈誉没有任何目标,他们之间也没有来往,唯一说得通的就是想以他来威胁我。”男人冷静地分析,“跟沈誉有关系的人,除了疯掉的方应雪就只有星柔了。”
“所以他杀沈誉是想在星柔面前陷害你?”
男人没出声,安若心里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别担心。星柔被我暗中安排去申城大学,韩冲会混进去保护她,不会有事。”
之前沈骁行为了弥补沈星柔,暗地里向申城大学校长说明她的情况,破例发来一份通知书给她,这才让她顺利继续大学生涯。
“这几天我抽空去医院探望一下方应雪。”
“嗯。”沈骁行握着她的手嘱咐道:“一定要小心,你才是他最想要攻击的对象。我到时候多派点人保护你,让早早贴身跟着。”
“好。”
严睿就是想杀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堂而皇之,现在的他犹如过街老鼠,只要露面沈骁行的人就能把他一举歼灭。
只是他不露面,就很难办!
-
申城精神病院。
安若特地趁沈星柔不在的时候来探望。
向前台护士汇报了家属情况,便礼貌地带着她来到方应雪所住的病房。
“你们家属不要刺激她,尽量多说一些她感兴趣的话。”护士临走前不忘嘱咐道。
安若推开门,林早早跟她一起走进去。
白色的墙壁涂满了鬼画符,偌大的病房里很安静,单人病床边坐着一道背影。
她安静地看着窗外发呆。
安若走过去,看见方应雪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盯着远处,嘴里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再见到她,安若百感交集。眼前的她面容憔悴,瘦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丝毫没有以往那般自私又洋洋得意的模样。
安若瞥见她头顶有几根银白发,原来她悄悄的也能变老。
方应雪算不上恶,只是坏,她结合了她的出身,就是普通申城的市井女性。
小心眼,势利眼,为一点小事而赞赞自喜。
她对沈骁行更多的是心胸狭隘恶语相向,但作为母亲,她没教好沈廷风,对他一味地惯纵,以至于犯下滔天大祸,酿成今天这副局面……
如今这结局对她来说,也算自食恶果吧。
安若没什么话跟她说,以前本就在沈家活动的少,跟她也不长来往,即便见了面方应雪碍于沈骁行的身份,免不了对她冷嘲热讽。
她让林早早放下营养品,又嘱咐护士对她多加照顾,医疗费用记她账户,但没有让对方告诉沈星柔。
安若之所以这么做,不是说作为胜利者怜悯她,只不过抛去那些恩怨,她更多的是作为晚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走出病房,安若深深叹口气,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希望能够随着时间消失殆尽。
刚准备进电梯,忽然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安若转过身,只觉得身子被人推了一下,重心瞬间不稳。
安若脸色苍白,她下意识护住隆起的腹部,好在身旁的林早早眼疾手快扶着她。
“赶紧追,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