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停下脚步,转身摇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也免费搭了一趟顺风车。”
说完女孩便抬脚离开,陈丰犹豫着要追上去,转身又看了看车里沉默的男人。
“少爷……”
男人轻闭上眼,“我乏了。”
沈家在费城有些田产,在小镇边圈下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占地面积可以算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这段时间周围一些住户纷纷猜测是哪位大人物降临费城,也有人怀疑是外地商人来此地做生意。
大人物很是高调,聘请的保镖女佣少数也有五六百人,而且刚搬进来不到一星期别墅灯火通明经常开派对,有时候也会邀请周围镇民来参加。
他们都不知道里面住的是怎样的大人物,只见每天有不同的豪车出入,眼尖的人看到费城一些豪门世家亦或者是商人,都会来此拜访别墅的主家。
别墅前是一片草原,偶尔有些饭后的镇民会在上面散步,而草原的对面是闻家老宅。
对面别墅每隔两天都要举行热闹非凡的派对,弄得闻溪总是睡不好,有时候凌晨三点还在鬼哭狼嚎!
派佣人过去调和,结果对方只是给点钱就想息事宁人。
看着回来的佣人手捧一沓新印刷的红钞,她怒不可遏,亲自上门警告。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守卫催促着让开道,一辆欧洲地区的德国时下最新款超豪华黑色汽车迈巴赫,车身从她面前飞驰而过,激起一地沙尘……
闻溪单手掩住口鼻,另只手挥去面前的尘土,对开车之人的无礼她气得跺了跺脚。
自此,她与这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两天后,别墅又在举行派对,这次他邀请了不少小镇姑娘前去参加。
说是邀请参加,倒不如说是告诫小镇上的人们,他身份尊贵无比,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派对,以此来巴结神秘的别墅主人。
闻溪的好朋友楚嫣兰很好奇别墅的神秘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她劝说她一起去。
“我听张静上次从别墅出来,一直夸奖那人长得有多英俊,就像那壁画里走出的希腊战神……”楚嫣兰双手合十一脸憧憬,“那么多女孩都说他犹如天神下凡,啊~我好想去一睹芳容!”
闻溪打趣道,“形容的这么神圣,那还是人吗?”
“你当然是看不上啦,毕竟你已经有才貌双全的拓哥哥,其他男人怎么能入得了你法眼。”
提起这个名字,闻溪美眸微微流转,脑海里浮现一张儒雅谦和的脸,粉唇轻抿起淡笑。
“想起他就这么高兴?”楚嫣兰伸过头逗她。
闻溪脸颊瞬间爆红的厉害,咬唇否决:“哪有,你胡说什么……”
“你那点心思就不要掩藏了。再说你们俩青梅竹马,在别人眼中早就是一对佳偶,等你的拓哥哥大学归来要来闻家提亲了。”
闻溪心口甜蜜着,嘴上却摇头回避她的话。
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还没有完全被普及,也就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勇敢追爱。但被这么拿到明面上说出来,多少是有点害羞。
闻溪最终也没有答应楚嫣兰去别墅参加派对,她不喜欢那么高调又目中无人的人,何况上次的不愉快她还记着呢。
除了楚嫣兰,闻夫人也来劝她带上礼物去拜访别墅里的主人。据说那人来头不小,这周围的官商都不敢怠慢。
闻溪一再推脱,就是不愿意踏足别墅半步。
闻家祖上是做小生意的,新国开立他们家对投入建设没少出力,所以在当地积攒不小的威望。
闻溪是家中独女,父母不愿强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对于她的任性也好,跋扈也好,都始终如一地宠着。
不过闻溪虽说没上过大学,但学历在当时不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特别是作画,她非常热衷。
有时候无事可做时,她会画一些风景图寄给远在临市的叱云拓,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除了那听不太清的座机电话,就剩下互相寄信。
自从上次她从临市探望过回来,他们俩有段时间没写信给彼此。
闻溪看着窗外风景不错,拿着画架来草地上作画,夕阳下的小镇有种祥和的感觉,橘色的落日霞光撒在房屋和山林上,别样的美感……
她固定好好画架,找了个自己满意的角度,对着远处山林以及房屋开始作画。
她在画画上面极有天赋,画笔下的风景犹如身临其境,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
闻溪捏着画笔沾取颜料,正要描绘山边的霞光时,忽然感觉身体被什么大力撞开,她倒下的同时小腿撕裂般的疼起来……
颜料盒落在她身上,长发沾上五彩斑斓的色彩,以及白色裙子晕染成彩虹似的。
最主要的是,闻溪惊慌地看到面前一条高壮的黑色杜宾犬正发狠地咬着她小腿,将她拖出好几米远——
“啊!”
闻溪又痛又慌,她最怕的就是狗这种动物,偏偏不知道谁家养的杜宾放出来咬人。
她在地上哭着挣扎,小腿已经血淋淋的在流血……
“威廉!”
一声极具严肃的男音,语气透着毫无人情味的冷意。
拽扯她的杜宾犬顿时停下来,像是很害怕一样,低下头退到很远的地方。
陈丰蹲下身:“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闻溪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到眼前是熟悉的人,再往后看去,是一身黑色西式英挺制服的男人。
他坐在高头骏马之上,穿着黑色高筒马靴的脚自然搭在脚蹬上,胸前六芒星子母盾牌用金链与领口相连,肩膀垂下金色流苏,他紧绷着倨傲的下颚线,一副睥睨众生的冷冽感。
闻溪没想到是他在这,陈丰看她抬起脸,顿时也觉得惊讶,但还是第一时间询问她的伤势。
“他们的狗咬伤我了!”她语气带着哭腔,满肚子的委屈只想发泄在男人身上。
“抱歉,我家少爷出来打猎,没想到威廉会突然失控……”
闻溪心里气急败坏,不想听他解释,瞪着马背上身形高挑的男人,“我被你们的狗咬伤,你们要负全责!”
男人只是冷淡的扫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闪而过的风景,拉缰绳牵引黑马转身,语气淡漠:“带她回去。”
陈丰纠结地看着地上的女孩,最后只好把人抱到自己马背上,他则是牵着缰绳慢慢地带她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