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看着自己胳膊上泛着莹莹光泽的鲜血。
她内心绝望了，满是不敢置信。
她从小到大都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学习不好，性格不差，加上样貌出众所以本身人缘不错。
死党里面，就周彤和她目前还有联系。
除此之外，她本身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困了会睡，饿了会吃，被人打了也会痛。
偏偏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她居然不是人类。
而是玄衣卫口中的眷族，这让她如何相信。
难道是系统？
周楠内心怀疑但不敢说出口。
因为她怕。
她现在仅仅只是因为被怀疑是眷族就受到如此对待。
倘若她再说出她有一个主播系统，那她会不会被拉去研究呢？
所以她不敢赌。
她此刻只能一个劲儿猛的摇头，极力否认。
但这态度跟这举动，在新垣贺眼中却根本就是挑衅。
一个眷族居然光明正大的在朝廷治下的城市中生活二十年，不，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对方鸠占鹊巢，抹杀了原本资料那个叫‘周楠’的女孩，自己现在代替对方生存在这个世界。
如此生灵，他怎能容忍对方继续如此放肆。
玄衣卫代天执法天下，从来不缺拷问的手段。
朝廷职责在于守护天下百姓，而其中却不包括这等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外来生灵。
犯我山河虽远必诛，动我子民不死不休。
这素来是朝廷的态度，任何人都绝不姑息。
所以此刻在新垣贺眼中，江南玄衣卫眼中，周楠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存在。
“我不是，真的、我不是，求你们放过……”周楠脸上泪水和污渍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凄惨无比楚楚可怜。
一旁年轻的玄衣卫内心有些不忍。
新垣贺此刻也看出来了自己属下的心思，他当下冷哼道。
“你若不忍就出去，看清楚，她不是人类，她是邪神的眷族，想想南疆漠北两地，死去的战友，想想西极那里曾因为眷族降临，一夜间近千万的百姓惨遭屠戮的场景，眷族可怜，但他们更加可恨，我们谁都没有理由替已逝不幸同胞对他们产生原谅，我们也不需要产生同情……”
话音越是到最后越冷，新垣贺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浓烈。
周楠内心惶恐无比，看着新垣贺不断向她靠近，她想逃。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
自己的鲜血已经证明她并非人类，虽然其原因她不知晓，但她明白她若还呆在这里那将是生不如死。
可是逃，她现在该怎么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天下之大，绝无自己容身之地，她未来又该如何，她此刻真的很后悔，当初得到系统时，她应该就想到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好事哪里会无故光顾自身。
这系统功能显然是逆天级别存在，那她所付出的代价，必然也是相当……
“系统，你在吗？升级完了？”
现在她所能做得唯有呼唤系统。
周楠期望，系统这个时候会升级完，可以将圣女套装解锁，这样至少她不会再感受到拷打的痛感，身体也不用出现损伤。
【升级完毕，系统正在启动中……】
正当周楠即将要绝望之时，忽然间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周楠内心顿时大喜。
新垣贺此刻也看到面部表情发生变化出现喜色的周彤。
他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
然而不等他反应。
砰！
忽然一阵爆炸声响彻耳边。
一股恐怖的罡风从外灌入。
新垣贺和身旁那个年轻的玄衣卫，接连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新垣贺还好点，他努力调整身形，让自己观察现在情况，而年轻的玄衣卫直接被吹得撞在了墙上，将正面巨石砌成的墙面给砸了一个坑出来。
砰！
接连数道声音响起，周楠只感觉自己四肢和身上的锁链束缚尽数被斩断掉落。
挣脱束缚的她连忙呼唤系统，召唤出圣女套装。
【叮，圣女套装已着装完毕，检测到宿主伤势过重，难以正常行动，是否花费11000点信仰积分治疗伤势？】
“治疗！”
一团光晕包裹，周楠浑身上下的伤势瞬间被修复，皮肤再度变得白皙无暇。
而那身酸臭褴褛的囚衣自然也变成了一身白色哥特萝莉装的圣女套装。
看到周楠浑身上下的变化，新垣贺内心微惊，随后一抹杀意从内心升起。
她果然是眷族。
浑身充斥着信仰神力的味道，顷刻间使用凡人所不能见的手段，唯有眷族和神祇才有这种手段。
新垣贺内心暗骂，自己还是大意了，早知道早点就出手结果周楠，这样也不会生出现在这种事情。
因为很显然，现在明显是有人来救对方，而且有很大概率，来人是她的同伴。
虽然目前不知道对方修为如何，但就目前而言，新垣贺判断估计对方实力不会弱，至少应该也有中校等级的实力。
别忘了，这里是玄衣卫大牢。
外面有重兵把守，各种武器一应俱全。
这种情况，别说一般的少校级别存在了，就是巅峰少校都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到这里。
既如此，那对方的修为就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起点了。
一片烟尘中，走出一个黑衣年轻人。
这年轻人长相普通，但神色之间却格外冷冽，就好像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一般。
“张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只身闯我玄衣卫大牢！”看到来人，新垣贺神色震怒，当即口中暴喝。
来人正是之前正月十五在长安大闹的张波。
现在张波被全国通缉，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玄衣卫属地，实在不知死活。
“没想到我这么有名，远在江南的新垣大人居然都听过我的名字，真是倍感荣幸！”张波冷笑道。
这声音在新垣贺耳中是何等的刺耳。
“找死！”
当下他一声暴喝，果断出手。
他手掌泛起灵光，一道大手印直接拍向张波。
见此张波却不紧不慢，手中出现一道蓝色犹如海水构成的锋刃。
一刀斩出，直接斩碎了新垣贺的大手印，且将其逼退。
新垣贺心惊，如果他没记错，五天前他接到的张波资料，显示对方不过刚刚突然少校而已。
而刚才仅仅交手的瞬间，他已经对张波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预测。
对方至少跟他同阶，中校等级，当然小境界里面可能会比自己低一些，有很大概率是在初期。
但具体低多少，无从知道，目测应该不会有太大差距。
要知道现在距离上次长安事件不到半个月而已。
对方的提升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如果继续任凭对方成长下去，那必然会祸患无穷，这对朝廷来说必然是养虎为患。
新垣贺看着张波，逐渐他的手掌松了下来，手中出现一柄灵剑。
他心中杀意正浓，此刻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日纵然是他战死也必然要把对方留在这里。
国家养士三十载，现在正是报国时！
不过与此而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丝担忧，他眼神不动声色的借用余光看向躺在地上晕厥过去的年轻玄衣卫。
这孩子还年轻，还没结婚，家中还有父母，他牺牲没关系，但这孩子绝不能死，朝廷需要后继有人，国家需要死士但从来不是盲目需求！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此刻周楠虽然浑身伤势全无，但终究是遭受了严刑拷打对她的精神折磨不小，所以现在精神还有些虚弱，神情有些恍惚。
若非强烈的求生欲支撑，恐怕她早就晕死过去了。
张波看了一眼周楠冷笑道：“跟我出去，你自然知晓！”
他话音未落时，对面的新垣贺快速抓住这个时机，手中灵剑刺出，恐怖剑影袭来。
“杀！”他口中吐出一字，一股恐怖的杀意瞬间笼罩整个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