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王向和都并没有听说容昭那方面有什么问题,之前即便对方身边始终没人,也没往这上面想过。
但是现在这么一看,洁癖和看不上眼的理由在祝子翎身上都站不住脚,好像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理由了?
王向和禁不住皱眉,心想容昭因为这疯病的缘故,确实很久都不让宫里的太医把脉了,但隔一段时间也总会让钟老神医看看。
也没听钟老说他除了那点子疯病还有其他的问题啊。
难道是容昭叮嘱钟老刻意瞒下了?
倒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这种毛病对于男人来说肯定难以启齿,不会想让别人知道。
但……但要是真有毛病,也不能讳疾忌医,赶紧想办法治才是正道啊!
王向和当即忍不住冒出了找其他大夫给容昭看看的念头。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要是容昭真有什么问题,这消息就跟疯病的消息一样绝不能传出去。
这样的话,肯定也不能贸然去找大夫来看。
王向和自然不敢擅自行动,弄巧成拙影响容昭的大事。忖度着就算他开口问,看容昭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如实坦白的,决定还是再等一等,下回见钟老神医的时候再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好了。
王向和心里叹气,面上却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容昭,退下去给祝子翎另外点早膳了。
既然没发生什么,就不用全弄清淡的了,祝子翎其实更喜欢味道刺激重的。
眼看着祝子翎吃得香甜满足,王向和一边唏嘘一边又有些庆幸。
幸好王妃看来是真单纯,估计不懂床笫之事。王爷都不打算跟人圆房,祝子翎还能每天乐呵呵的。
要不是这样,恐怕免不了要跟王爷闹别扭。
祝子翎可不知道王向和想得这么多,他吃了早膳,发现容昭又去洗了次澡,完全没想到是自己昨晚往人身上蹭了一堆口水,只觉得这人着实洁癖。
幸好容昭是在古代当王爷,未来还是皇帝。不然这要是去了末世,恐怕得难受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容昭不是之前一直在西北打仗吗,在战场上难道也这么讲究?
祝子翎不由有些好奇。
只是等容昭洗完澡出来,他看着对方的俊脸一阵晃神,顿时就把这个问题给抛到了脑后。
春猎剩下来的几天,其实算是给皇帝和达官贵人们用来放松玩乐的。再没有头一天那么强的竞争意味,可以随意打打猎跑跑马,反正围场里危险的野兽也都被清理过了。
只是因为昨天出的事,这一天众人的气氛也并不怎么放松,许多人的心思还在誉王那件案子上。
而誉王本人则是干脆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为了处理后续事务,还是不想当面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嘲笑。
相比之下,晋王就显得春风得意,看到神色冷淡的容昭,都高高兴兴地打了招呼。
“四弟昨晚休息得还好?今日二弟不在,咱们兄弟俩这下可以公平比比了。”晋王看似是要跟容昭比试,实际却是趁机再度在众人面前讽刺誉王作弊、有他在就不公平。
当然誉王也知道比打猎他肯定是比不过容昭的,因此接着笑道:“今日还有许多人想抓猎物,咱们也不好太下力气,就随便比比,也别伤了和气,如何?”
晋王提前给自己找好了台阶,态度也友善,不过容昭并不为所动,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大皇兄还是找其他人吧。”
“就算对你来说这种注定要输的比试也很有意思,但本王对这种毫无挑战的事情不感兴趣。”
晋王:“……”
本来言笑奕奕的晋王闻言一下子僵住了神色,气了个脸色涨红。
容昭的话实在是高傲得丁点都不给人面子,但偏偏说的又是实话,以至于他想反驳也没什么办法。这么一来就更加憋气了。
不行,他果然还是跟老四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相处不来!
三番两次地试图跟容昭示好结果碰了钉子,晋王作为习惯了受人吹捧的皇长子,自然也不愿意再做小伏低,当即冷哼了一声。
“那本王就祝四弟能多遇到几件足够有挑战的事了。”晋王不满地扔下这句话,也不愿再跟他多说,率先骑马去狩猎了。
容昭淡淡地用内力把对方故意扬起的尘土震了回去,看向祝子翎,问道:“王妃要跟本王去打猎,还是去那边聚会?”
“或者想回帐篷休息?”
“聚会……有吃的么?”祝子翎说着往那边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食物,倒是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嗯?”
那不是温辞吗?原来他来春猎了?
容昭特意把人先带出来再问问题就是因为这个。
虽然他也没再联系霍玄照确定温辞在不在,但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春猎这样的活动,祝子翎一个人在帐篷里呆着还是冷清了些,恐怕还要被人说闲话。而且他昨天还刻意问起过温辞,比起自己呆着,应该会更愿意跟对方聊聊天。
祝子翎其实倒是无所谓自己呆着,不过既然看到了温辞,那他还有点想问问上回跟对方传授经验之后实际效果如何,去人群聚会的地方也无妨。
再说既然是聚会,怎么都该有些吃的,不能让人光干坐着说话吧?
果然,祝子翎问完,容昭就淡淡应道:“有点心瓜果。还想吃什么就叫王向和送。”
“要是碰到怀疑有毒的,饿也不许吃。”
容昭觉得以祝子翎昨晚做噩梦时那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遇到有毒的恐怕也要照样吃,不得不多叮嘱了一句。
祝子翎闻言眨眨眼,假装自己听进去了:“哦……我知道了。”
虽然他觉得应该不会再有誉王这样倒霉催干蠢事的家伙了,但要是真的又有这样的事,他选择拦着不让其他人吃,自己先尽量把那头鹿消灭。免得浪费。
容昭看着他无辜的神色,一时没法确定祝子翎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想着阳奉阴违。
他快速蹙了蹙眉,还是没再多说,领着人往人群那边走过去。
温辞在这么多人的聚会上呆得并不很自在,直到看见了祝子翎往这边过来,他才有了几分高兴。
不过紧接着温辞就发现祝子翎身边还有个神色冷峻气势凶戾的男人,也跟着离他越走越近了,顿时又紧张起来。
这、这就是厉王了吧?果然好吓人!
温辞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容昭真人。
原本想着按祝子翎说的,这位或许也没有传言那么可怕,然而闻名不如见面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哪怕还隔了挺远,心思向来敏感的温辞都觉得容昭浑身都是扑面而来的煞气,看一眼就觉得阴冷可怖,更别说跟人近距离呆在一起了。
如果说霍玄照的“凶”只是脾气不好那个程度的话,容昭的“凶”就有种惊悚叵测的感觉了。仿佛一个即刻就会应验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凶兆一样,稍微被注意到就让人担心会有血光之灾。
要不是旁边还有个祝子翎,温辞恐怕一时间都不敢往那边看了。
温辞惊讶地发现,祝子翎是真的一点都不受容昭的影响,动作神态自然平和,跟容昭走在一起甚至会流露出一股自然的亲密感来,硬生生地让男人身上冷冽的压迫感都散去了许多。
看来他之前说不害怕容昭,确实不是假话,而是真心所言。
这样的话,祝子翎说自己在厉王府过得很好,应该也是真的吧?
温辞原本紧张的情绪不由又放松了几分,目光微微带上了几分欣慰。
然而容昭注意到温辞一直盯着祝子翎看,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所幸对方的目光并没有什么越界的意味。
容昭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祝子翎,见他的注意力不断分散在陆续被送上来的点心瓜果上,并没有专心往温辞身上看,这才舒展眉头,收回了视线。
这里一块聚着的大多是内眷,想打猎的年轻子弟都不在,剩下年纪大的勋贵大臣们则是在另一边聚在一起,并不跟女眷混坐。
见到容昭走到这边大多是女眷的圈子里,众人都有些意外。
“厉王今天不去打猎了?”
“不打猎也不该来这边啊……”
“不会是为了陪厉王妃吧?”
有人忍不住小声疑惑了几句,猜测完却是不由地一阵牙酸。
她们这些亲眷说说内宅闲话的场合,厉王都要陪着厉王妃?至于吗?
温辞比别人更加惶恐,眼看着容昭到了自己跟前,连忙要躬身行礼。
“不必,”容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说道:“这边没几个男子,等会儿就麻烦温夫人陪内子解闷了。”
温辞闻言顿时怔了怔,没想到容昭会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是知道他跟祝子翎认识?
而且仿佛就是特意为了过来跟他说上这一句,叮嘱他招呼好祝子翎?
虽然容昭浑身气势冷冽,很难让人感觉出温情来,但真要说的话,哪怕是那些性格十分温和的人,都不见得有几个会特意为了自己夫人费这种心。
温辞忍不住面露惊讶,连忙应了一声。
见容昭这便转身要走,祝子翎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容昭说道:“王爷,我感觉兔子比其他的好吃,今天多打几只兔子回来呀!”
容昭:“……”
“知道了。”
祝子翎这才心满意足地目送着容昭走了,温辞在一旁看得越发怔愣。
祝子翎还真没骗他。对方跟厉王在一起,竟然真就是这么随意提要求的……
而且厉王也真的答应了。
温辞惊讶之余,想起自己的失败经历,微微抿了抿唇。
两人找了清净的位置坐下,看着祝子翎轻松的神色,温辞忍不住说道:“王妃跟厉王殿下……感情看起来挺好的。”
祝子翎没有仔细去想对方语气里的感慨和复杂,闻言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还行吧。”
他把容昭当顶级饭票,容昭虽然拿他当挡箭牌,但脾气和给的福利都很好,这么看来的话他俩关系确实应该算不错的。
温辞:“不止是还行吧?我看厉王殿下对你比一般丈夫对家里人都要关心多了,而且还有求必应,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就祝子翎提要求时那不客气的状态,平常肯定没怎么被容昭拒绝过。
祝子翎好奇看他:“霍玄照对你不这样吗?”
“……”
温辞脸色僵了僵,片刻后微微叹气,低声道:“当然不了。王妃提要求有用,是厉王殿下在乎王妃。我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祝子翎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心说霍玄照既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跟容昭“暗通曲款”,那说明两人多少有点惺惺相惜的默契,对方为人应该也不至于比容昭差太多吧?
就算脾气没容昭那么好,也不该让温辞这么失望啊。
“你按我说的试过吗?”祝子翎问他,“霍玄照是不答应你的要求,还是有其他的毛病啊?”
温辞抿了抿唇,“一定要说的话,有的答应了,有的没答应……”
其实倒不光是答不答应要求的问题,关键是对方的态度,完全不听他的解释就严厉否决,独断专行不理他的意见,明显就是对他不在意……
不过话说回来……霍玄照这次的表现有点奇怪。
明明之前斩钉截铁地不许他跟祝子翎来往,问都没问过他就直接不带他来春猎,结果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派人回去问他愿不愿意过来,说可以让他过来跟祝子翎见面……
传话的人甚至还说了他要是来就得跟霍玄照睡一个帐篷,如果他介意这个的话就算了……
温辞……
温辞确实有点介意。
而且不管怎么说,春猎都开始了才中途让他过去,多少显得奇怪了点。
不过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来了。
倒不完全是因为想跟祝子翎碰个面,而是温辞猜想着,霍玄照会突然问他想不想去,多半是因为有事需要他过去,要不然不会想起他来。
虽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温辞觉得自己不管怎样也占了霍玄照正妻的名头,哪怕对方不在意他,但毕竟也没有怎么对不起他,因此他自己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然而让温辞奇怪的是,他一早赶来了围场这边,被霍玄照亲自接进来,本想问是有什么事,对方却只是让他随意玩几天,还说以后不会拦着他跟祝子翎来往。
温辞不太相信,然而来了这段时间也并没有观察出什么不对,这里着实没有哪个一定需要他来的地方。
看起来霍玄照好像还真是叫他来游乐几天、有机会跟祝子翎交流一样……
但是这可能么?
温辞实在想不通,这会儿不由地眉心微蹙,不过思绪很快被祝子翎的声音打乱。
“那还好呀,有不答应的也很正常嘛。这种时候别急着失望,应该多提几次才对,反复求他,磨一磨不就都能答应了。”祝子翎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给王爷提的那些要求,他一开始也好多都不答应,但是找机会坚持提,多磨几次就成功了。”祝子翎认真地教他:“你要坚持,坚持是最重要的!”
温辞:“……”
以他刚才的所见所闻来看,厉王会答应祝子翎的要求,跟单纯的坚持不能说没太大关系,也该说是毫不相干。
换成其他人,坚持换来的恐怕不是应允,而是没了性命才对吧?
温辞在亲眼见过了祝子翎跟容昭是怎么相处的之后,已经不会再轻易被祝子翎的“经验之谈”给忽悠住了。
他张了张嘴,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来纠正一下祝子翎的错误认知,旁边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来。
“厉王妃怎么就在这儿坐着?都不去咱们那边打个招呼。”
温辞一怔,转头看去,见竟是安平郡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假笑着对祝子翎故作熟稔道:“就你们俩在这儿呆着不冷清么?”
温辞顿时皱起了眉,想起之前赏花宴上安平郡主为难祝子翎的行径,意识到对方这是又故意找茬来了。
他迟疑了一下,正打算自己先用不软不硬的话把人应付走,然而安平郡主却是仿佛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不等他们答话就率先帮祝子翎代言起来:
“不过也是,这么一圈人里,厉王妃这样的男人屈指可数,要是找不到地方融入,确实也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玩儿了。”安平郡主故意讽刺道。
“话说回来,厉王不是看起来对厉王妃很好么,怎么还把王妃丢在这女人堆里?”
“再怎么说王妃也是男人,难不成是厉王觉得王妃嫁给他,就连骑马打猎都不能去了?”
“那也太过分了吧。”
安平郡主假意面露惊诧地说。
“咱们女眷照样也能去打猎呢,王妃堂堂男子却只能在这角落里坐着,这……”
安平郡主说着迟疑了一下,仿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合适,用手掩了掩唇,状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应该是我一时想远了,王妃勿怪。”
“不过王妃真不打算去骑马狩猎么?除了已过天命之年的几位老大人,好像这次来的没有哪个男子连马都没骑一下的。”
“哦,对,还有温夫人。”
安平郡主扫了一眼温辞就不再放在心上,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祝子翎,面色嘲讽地挑眉道:“只有两位如此偏安一隅,难道是当了男妻,这点男子应有的英勇洒脱之气都没了么?”
“可我看来的女眷里都有不少去打猎的呢……”
安平郡主话说到这儿,欲言又止,但未竟之言却很是明显了,就是在说祝子翎作为男人连女眷都不如。
安平郡主最后叹了口气,仿佛祝子翎冥顽不灵,对人恨铁不成钢一样,说道:“不过若是厉王不许厉王妃打猎,确实也没有办法。本郡主正约好要与三公主一同狩猎,这便先告辞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再被祝子翎一句话呛住,安平郡主这回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连珠炮似的演完一出有头有尾的戏,全程炮口对准祝子翎,又不要祝子翎参与,自己一通嘲讽说痛快了,似乎就准备溜之大吉。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招数还挺有效果。温辞只是被连带的那个,却也被安平郡主话里的意思听生气了。
温辞当即蹙着眉头想要理论,但对方针对的都是祝子翎,他也不好替祝子翎发话。
温辞忍不住担忧地朝祝子翎看过去,以为对方多少会面露不虞,然而却见祝子翎似乎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只是看着对方,神情略显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甚至还继续吃起了手里的点心。
从头到尾都仿佛事不关己,真就跟看安平郡主演了一出戏一样。
温辞:“……”
不是,祝子翎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就从上回赏花宴上事来看,他也不是这样任由人数落的人啊。总不会是没听懂安平郡主的讽刺吧?
祝子翎当然不是没听懂,也确实不是好脾气,只是对方说完就跑,他不打算费劲去追着人理论而已。
而且安平郡主说得那么声情并茂,实际却对祝子翎根本毫无杀伤力,确实就跟看了一场猴戏差不多。
不过看到一旁温辞略显愤愤的脸色,祝子翎想了想,还是准备稍微随手报复一下。
他咽下嘴里的点心,目光落在脚边的一粒小石子上,正打算动作,却瞄到安平郡主前方,有一个影子逐渐清晰起来。
“……”祝子翎顿时停下了动作。
嗯……感觉应该不用他亲自动手了的样子……
安平郡主嘲讽了祝子翎一通,又没被对方反击到,离开时心情不由地格外舒畅。
哼,蛊惑了容昭让容昭给他烤肉又怎么样?一个大男人嫁了人,只能过得比女人还守规矩,可见容昭也不过拿人当玩物而已。
换成别人早跟容昭闹起来了,这人倒是还能自得其乐。说白了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容昭那个煞星。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跟容昭要死要活了。
要是他能借着现在这点子表面恩爱,找到机会让容昭吃大亏,然后因为杀夫被斩就最好了。
要是不能,等容昭腻了,祝子翎肯定也没好下场。
安平郡主原来最是憎恶容昭,但如今对祝子翎的恶感也不相上下。这两个人两败俱伤最好,不能两败俱伤,有一个倒霉她也一样高兴。
她正忍不住畅想着,却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装满恶念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余下不可名状的巨大恐惧。
安平郡主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心里升起了一个极其不妙的惊悚想法。听到马蹄声逼近,她惶然地抬头看去,只见马上的人神色冷凝,眼中煞气浓重如墨,寒彻透骨的阴鸷冷意都从对方身上席卷而来。正是容昭。
安平郡主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虽然心中对容昭厌憎至极,但始终却不怎么敢当面针对对方,总归有些畏惧。就是找祝子翎的麻烦,也都是趁容昭不在的时候。
哪知道这下容昭看起来却是直接冲着她来的,那恐怖的煞气,感觉活像是要直接杀了她。
眼看着对方眨眼间就要到了面前,安平郡主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生怕对方会直接给自己一剑。
虽然她是郡主,但容昭是皇子,要是真杀了她,对方也不会没命,顶多受些其他的惩罚。而其他的惩罚,容昭这个煞星很可能都根本不放在眼里。
安平郡主越想越怕,几乎浑身发颤,干脆忍不住闭起了眼睛,然而就在她有种自己已经被刀剑砍中了的幻觉的时候,却发现容昭直接骑着马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掠过了,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安平郡主顿时愣住了,片刻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容昭眨眼间就快马奔到了祝子翎面前,一勒缰绳,高大的白马恰巧惊险地停在祝子翎前面一尺处,人立而起高高嘶鸣了一声。
刚才的奔袭极快,然而白马再落下前蹄时,动作却是一下子变得轻而克制,连灰尘都没溅起几分来。
这一番动静直接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容昭脸色冷淡、眉心微蹙,看起来神色十分不虞地看向祝子翎
然后朝祝子翎伸出了手。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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