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公主有陛下给的金牌,所以无需通传,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兴庆殿外。
“长公主。”
“陛下呢?”
“陛下在殿内,长公主您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传。”
“恩。”
闻言小卓子便赶忙走了进去,在大监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过以后大监神色如常,往前走了一步说道:“陛下。”
而坐在正中央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但是大监仍旧继续说道:“陛下,长公主来了。”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以后那人才抬起了头,视线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皇姐怎么来了?还不赶紧请进来。”
“是。”
说完大监看了一眼手底下的小卓子,小卓子便赶忙出去迎长公主进来。
“长公主请。”
长公主也没说话,抬脚跨过门槛就走了进去,然后坐在了陛下旁边,看了一眼他正看得书说道:“皇弟好雅兴啊,不像你皇姐,今天忙了一整天,还没落个好处。”
陛下闻言笑着问道:“皇姐何处此言?朕不是让人特地为你筹备了一个选驸马的宴会嘛,难道没有相中的?”
不提还好,一提长公主心里就来气。
“皇弟你还说。你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何事。”
“哦?不如皇姐说来让朕听听。”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给陛下讲述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结果陛下听完不仅不怪罪风希澈,还大笑了出来。
“皇弟你笑什么?看你皇姐出丑就这么好笑吗?”
陛下听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长公主说道:“没有。朕没有笑话皇姐你。只是朕一想到希澈他终于找到了喜欢的女子,还一怒冲冠为红颜,朕就高兴啊。原本朕就认为希澈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冷情冷性,现在有了一个能让他情绪有变化的人,倒是活的像个人了。这样挺好的,也省的我为他操心。”
“皇弟!你是知道我心悦他的!你为何还要这般!你是觉得你皇姐我配不上他吗?”
陛下瞬间扳起了脸,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状态,捻了捻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姐。朕自然是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只是这老话说的好,强扭的话不甜,你若是执意如此,只会毁了你们二人之间往日之间的情分,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得了。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以后当真都不想在看见他了吗?”
“皇弟,瓜甜不甜也只有尝过才知道。”
“皇姐,别在执迷不悟了。若是你今天只为了这件事,那么朕不想听了。”
说完陛下拿起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书,不去理会长公主有些怨恨的眼神。
陛下也以为自己的话都说到这里了,长公主也该离开了。
可是他没想到,他这个皇姐心有够坚定,不的目的不罢休,当即就跪在了他脚边。
“若是今日皇弟不答应皇姐这个请求,我便长跪不起。”
陛下气的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就拽在了桌子上。
“戚芸蔚!你一定要这么逼朕吗!”
“是皇弟在逼我!”
“风希澈就那么好,好到让你不惜高傲了一辈子的尊严,跪在我面前?”
“是!求陛下成全。若是陛下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好好好!来人!去把风希澈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给我带进宫来。我今天倒要将这件事解决的一干二净。”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
陛下吩咐下去以后气的半躺,阖上眼睛平复心情,也没有让跪着的戚芸蔚起身。
她愿意跪就让她跪。
......
而那边在长公主离开以后,程晏就得了乔乔的指令,赶忙前往阮软所在的院子去找她。
“世子,潭枫有事汇报。”
风希澈闻言挑了挑眉,他不记得有什么事交代给潭枫去办了,不过他若是有事想必是真的有事,便让他进来了。
“进来。”
“殿下。”
程晏拱了拱手,随后看了一眼这个乔乔口中创造了快穿世界的人。
“你快别看他了,赶紧找阮软。”
闻言程晏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凳子上吃糕点的阮软,便掠过风希澈走了过去。
风希澈见程晏半天不说话,刚要开口问他就见他从自己眼前走过,朝着阮软走去。
“阮软。”
听到有人喊自己以后阮软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你在叫我?”
阮软放下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看向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而风希澈看着阮软那仔细的眼神,心里就冒酸气,走到阮软身后将手放到她肩上。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属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
阮软没有理会风希澈的话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风希澈闻言捏了捏阮软的肩膀,见她吃痛看向自己心里才舒服了些。
“你做什么。”
“哼!你做什么呢。看着他就挪不开眼了?”
“别闹。”
程晏见阮软似乎真的想不起自己,便主动开口说道:“曾经你穿过一个位面,在那个位面里面你是我的战队经理,乔乔拜托白白让你帮我完成任务。现在你想的起来了吗?”
听到这里阮软眼睛一亮,惊呼道:“你是程晏?!”
“是我。”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又有什么事完成不了需要我帮忙吗?”
“程晏?”
风希澈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为什么他也觉得好熟悉。
阮软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你们也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是你队友。后来你们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可能现在因为你还是碎片,神魂也不稳,记忆可能就没那么清楚。反正他跟我们两个都认识就是了,不会伤害我们。”
“这样啊。”
程晏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阮软:“白白和你之间的联系程序不知道怎么被切断了,它担心你,特地让乔乔将我送到这里来,以后他们有什么事,都会通过我联系你。”
阮软心惊,握住了手里的纸条:“你说什么?白白跟我的联系被切断了?是不是顾池做的?”
“不是她。她现在被困在这个世界里面,除了她自身的本领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操控不了,身后更没有系统。”
阮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风希澈看到以后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安慰。
“那白白还说了什么?”
“它说你看过纸条就都清楚了。”
阮软盯着那纸条,愣了几秒以后走到一个角落,慢慢将它展开,细细阅读。
片刻以后阮软心神一晃,竟有些站不稳,好在扶住了旁边的架子,这次稳住了身形。
她从未想过自己穿梭在各个位面寻回覃彦的碎片背后还隐藏了更大的秘密,她一直以为顾池是她最后的劲敌...
阮软看向这在叙旧的二人,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现在就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在怀念之前的那几个人,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行了,别问我俩的事了,白白给你的纸条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它还去检查为什么突然会断了联系,还告诉我日后我出门最后都让潭枫跟着,这样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告诉我。”
说完阮软便看向了潭枫,眼下,他是她的最佳盟友,至于阿彦,开心快乐就好,那些烦恼不是他该承担的。
潭枫收到阮软的眼神以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也加入了隐瞒覃彦真相的队伍。
此事完了以后三人便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谁也不知道,能珍惜一秒就是一秒。
然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宫里大监就带着御前侍卫来到了世子府。
“殿下。陛下身边的大监来了。”
闻言阮软看向了程晏,程晏询问了一下便开口说道:“那个长公主从你府上离开以后便让宫中太医检查身体,结果什么都查不出来,她以为没事了,便打算进宫让陛下赐婚,先下手为强。结果陛下不应,她就长跪不起,陛下气的就让人接你们进宫,打算将这件事彻底做个了解。”
阮软听后冷哼了一声:“你看看,都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招桃花。”
风希澈笑了笑,未说一言。
明明她自己也很招桃花,不然之前怎么会在女尊世界待了两世,不就是她招桃花招的嘛。弄得人家孤苦了一辈子,连天道官配都弃了,怨念升天,逼得他的碎片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言语之间,大监就走了进来。
“世子,海姑娘,陛下有请。”
风希澈起身牵着阮软的手,身后跟着潭枫,坐上了派来的马车,很快就进了宫。
“陛下,世子和海小姐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陛下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戚芸蔚,真的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风希澈二人走进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但是没有太多情绪变化,行了一礼以后站在一边。
“希澈。皇姐想招你做驸马,你可愿?”
风希澈上前一步拒绝道:“微臣,宁死不屈。”
听到这句话戚芸蔚可算有了变化,她拉住风希澈的衣角,抬着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你何苦呢?何苦做的这个地步?我可以答应你同你成婚以后将她抬进府里做个妾室,我只想要在你身边而已。”
风希澈厌恶的拂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长公主,微臣自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何必苦苦相逼。”
戚芸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若是怕委屈了她,我...我愿意抬她做平妻。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就应了吧。”
不得不说,这请求,若是换了一个男人,阮软相信没有人拒绝的了,但是很可惜,崽崽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既是如此,微臣也不愿。微臣想要的,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长公主于微臣来说,既是负担,更是厌恶。”
闻言长公主笑出了声音,指着阮软跟众人说道:“她是妖女,她是鲛人。都是她蛊惑了风希澈。不然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风世子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痴迷。”
陛下听到以后忽然也觉得纳闷,便看向了站在风希澈身后的阮软。
懂得察言观色的大监,也早已派人去寻了国师。
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玄冥国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要国师来了,一探便知究竟。
陛下观察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你当真是鲛人?”
阮软上前走了一步,摇了摇头:“我自然不是。若是鲛人,我又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戚芸蔚“呸”了一声,抓住陛下的衣摆哭诉道:“皇弟!这件事皇姐是亲耳听到的,而且她也承认了的。她就是在撒谎,怕你杀了她,然后风希澈不要她。你要信我啊!不然你去喊国师来!”
听到国师二字,阮软总算有了变化,她等这个人已经等了太久了,在外面是如何也碰不到的,如今终于要见面了吗?
陛下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向大监。
大监则说道:“奴才已经让人去请了,陛下请稍后。”
不待多时,国师穿着一身繁重的服饰,丁零当啷的拄着权杖缓缓走来。
阮软仅匆匆一瞥,就足以看的出他身上的暗魂,是杀了太多人导致的。
看来他为了求得自己的长生不老,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把人命当回事。
“陛下。不知道陛下见我来此有何事?”
“国师可听闻过鲛人?”
鲛人?国师眼睛顿时从眯着瞪圆,亮晶晶的看着陛下问道:“陛下遇见鲛人了?”
“看来国师果然知道鲛人。朕想知道,怎么去判断她是不是鲛人。”
说着陛下伸出手指向了阮软,随即那国师也看了过来。
对此阮软一点不慌,现在自己来到了这里,就凭她一身的法术,这个小位面的人就算再怎么有本事,也看不出究竟。
国师围着阮软看了两圈说道:“水。鲛人遇水就会显出真身。还有就是流泪,鲛人无论是何形态,一旦落泪便会变成珍珠。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鲛人的血可令没有生机的生物顿时生龙活虎,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敢不敢试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