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手持竹简,面色严峻的看着太史慈:“子义,成纪的羌人聚众作乱,拒不缴纳粮草。”
太史慈冷哼一声:“成纪乃是天水北方门户,若是任由羌人作乱,勾连北宫伯玉和边章的叛军,其祸不小。”
太史慈思索一阵,当机立断。
“南容,某留给你一千骑卒,一千步卒,让雋义留下来帮你,某自带步骑三千,前去平叛。”
傅燮点点头,他对于张郃的本事虽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太史慈带兵打仗的本领远远超过自己,其所用之人定不会有差。
“子义,此去一切小心,不过成纪的羌人多为烧当羌,与叛乱之先零羌并非一路。”
太史慈点点头:“某知晓了。”
郡守府中数骑驰出,军令传达下去,各级部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张郃率领两千步骑驻扎冀县城中,太史慈携同越兮管亥二将统帅三千步骑出城,而傅燮则是为太史慈所部安排粮草。八壹中文網
太史慈率军距离冀县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就派出探哨通知县内官员,因此成纪县大小官员早就出门迎接。
一名文官带着七八名随从远远的迎了上来,恭敬道:“下官成纪县令王休,参见郡守。”
太史慈点点头,不怒自威道:“王县令去准备三千人三日粮草,顺便和本郡守详细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郡守这边请。”
越兮率军在城外驻扎,只有管亥带着百余亲兵跟随太史慈入城,而太史慈和王休则是边走边谈。
“王县令,这股羌人在何处?”
“从此往西北三十里,有一处山谷,羌人就在山谷之中建立城寨部落。”
太史慈与王休一番交谈,大概了解情况,这支羌人是烧当羌的一支,首领名为姚令坤,部落人口约为四千人上下,有控弦之士千余人。
王休恭敬道:“下官为郡守准备了酒宴接风洗尘,请郡守入内。”
太史慈没有回答,却道:“粮草准备的如何?”
“都已经准备好了,郡守要不然……”
“不必了,救兵如救火,羌人叛乱一事越早解决越好,某这就出兵。”
太史慈雷厉风行,直接出城而去,身后的大红披风随风张开,大踏步走向城外。
王休看着他的背影,叹一口气:“有如此郡守,天水无忧矣。”
……
“大人,大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姚令坤眉头一皱,只见得帐下的战士急匆匆冲了进来。
“慌什么?”姚令坤哼了一声。
穿皮袄,带毡帽的羌人战士面色急促:“大人!外面有汉人的军队来了。”
姚令坤站了起来,面色严峻:“什么?汉人军队来了,有多少人?”
“有数千人,大伙儿都人心惶惶,还是请大人出去看看吧。”
姚令坤面色愤怒:“该死的汉人!给自己人十五税一,我们的却是亩税十钱,如今还派军队过来。”
说罢,姚令坤便大踏步走了出去,从厅堂之中走出,走到了寨墙之上。
寨墙上早就簇拥着数百羌人,见到姚令坤过来,齐声欢呼。
“大人来了。”
大人一词常见于电视剧中下级官吏对上级的称呼,实际上“大人”一词最早用于少数民族中对于首领的称呼,类似于匈奴人中的“单于”。
姚令坤走上寨墙,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得城寨之外,有三座汉人军阵,每座约为千人左右,两座骑兵军阵,一座步兵军阵。
一千步卒正列阵中不动,簇拥着一杆太史字大旗,两千汉骑则是来回奔驰,尾巴和马蹄掀起无数尘土,马蹄声响轰轰隆隆,声势浩大。
姚令坤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拿我弓箭来!”
听闻此言,早有羌人侍从上前几步,手中捧着一柄牛角弓,姚令坤伸手接过,羌人侍从又把箭囊递了过来。
姚令坤拈弓搭箭,锐利的双眼仔细寻找着目标,锋利的箭头忽然间停住了。
“这个披红袍的家伙就是汉人的大将了吧?”
姚令坤盯住的不是别人,恰好正是身披红袍,利于阵前的太史慈。他拈弓搭箭,对准了太史慈的咽喉,有心要给汉军一个下马威。
“嗖!”
“崩!”
弓弦劲响,一支雕翎箭从寨墙之下飞射而来。
“恩?”
太史慈手中长枪忽然挥去,恰好将这支雕翎箭打掉一旁。
“驾!”
太史慈策马奔出,单骑来到寨墙之下,抬头看着寨墙之上的一群羌人。
“我乃天子委任天水郡守,哪个是姚令坤,出来答话。”
姚令坤收起弓箭,大喊道:“我便是姚令坤,你就是新来的郡守么?”
太史慈答道:“正是,本郡守特意将税赋改为十五税一,尔等为何拒不缴纳?”
姚令坤闻言大怒:“尔等汉官,自然包庇汉人,汉民都是十五税一,为何我等却依旧是亩税十钱?”
汉朝历代赋税都很轻,基本上不是十五税一就是三十税一,遵循文景二帝,黄老无为之治,不过到了桓灵二帝,为了迎合个人取乐,赋税被上调到亩税十钱。
太史慈闻言一愣,心中思索起来:我明明在天水全郡下令,亩税十钱改为十五税一,为何这个姚令坤却说是亩税十钱,还语气有异,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姚令坤冷哼一声:“郡守,县中派来收取赋税的小吏被我等关押起来,到底是亩税十钱还是十五税一,郡守若是有胆入内,一问便知。”
越兮拨马赶了上来,冲到太史慈身后,低语道:“郡守乃是全郡长官,若是这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等可就投鼠忌器了。”
管亥更是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郡守和这个羌人废话什么?咱们直接打破城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看看谁还敢不交赋税。”
太史慈听了越兮管亥两人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羌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自己要不要以身犯险……
太史慈抬头一看,只见得寨墙之上的数百羌人无不是面色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好像和汉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越兮眉头一皱:“郡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