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开林对他这么不友好,周安东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动了人家的蛋糕了。至于某些人在什么地方切蛋糕的,他也懒得去管。反正酒厂一直都是财政补贴,没有贷款,没有债务。
康裕在招待所订了晚餐,但左培明还有一个重要的会,必须尽快回去。周安东和顾兵,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让他们没想到是,还在回市里的路上呢,收购锦里县酒厂的事情,就在江州酒厂传开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此次收购的负责人,居然是周安东。而签合约的,是顾书记。
张德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按理说,高庆奎还有几天就退了,他的任命早就应该下来,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一直让他有些寝食难安。但高庆奎一直在说,厂长的位置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这才让他安心不少。
可收购锦里县酒厂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签完合约了才听说,让他彻底的慌了。
周安东是此次收购负责人,他到没有想太多,认为这是左培明在有意栽培,但顾兵代表酒厂签约,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尤其是现在任命还没有下来,会不会是想让顾兵兼任厂长?
张德友越想脸色越白,越想心越慌,快步出了办公室,去找高庆奎。
此时高庆奎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他的想法跟张德友不谋而合,市里有意让顾兵兼任厂长,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张德友推门进来了,连门都没敲:“厂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高庆奎点点头,抚摸着有些烫手的搪瓷茶缸:“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我们怎么办?”张德友慌神的问道。
“慌什么?”高庆奎不满的看了张德友一眼,“天塌不下来。”
张德友喉咙滚动了一下,虽然不再说话了,但那六神无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高庆奎捧着搪瓷茶缸,起身看着窗外,好一会才说道:“不能再等了,明天就召开职工大会,开除周安东,只要他滚出酒厂,即使你当不上厂长,我们也还有机会。”
张德友不甘心的说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高庆奎慢慢转回身,看着张德友说道:“如果这个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证明林副书记也无法反对。如果不是事实,我们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张德友一咬牙:“好,我这就让曲洪奇安排。”
高庆奎点点:“千万不能出现纰漏,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我明白!”张德友转身就走。
周安东和顾兵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简秋办公室。
见到他们,简秋起身,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顾兵哈哈大笑着,伸出手要拥抱。接着就见到简秋把他胳膊扒拉到一边,抱住了周安东,一脸幸福的说道。
“恭喜你。”
周安东抱着简秋,深深嗅了一口她发丝上,洗发水的香味:“谢谢!”
顾兵默默的拿出烟点了一根,然后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屋顶,一脸的忧伤。
“快点跟我说说经过。”简秋就像个小女孩,撒娇的拉着周安东的手摇晃着。
周安东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了椅子上,简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拉开抽屉,在里面拿出一盒华子,拆开封拿出一根,放到周安东嘴里,接着又在抽屉里拿出个火机,把烟点燃。
周安东问道:“你抽屉里放盒烟干什么?”
简秋说道:“给你准备的。”
这女人太善解人意了,周安东感动的呀,抓着简秋的手,放到嘴上亲了一下。
简秋柔媚的一笑,低头在周安东脸上亲了一下。
“你们够了啊!”顾兵不满的说道:“你们在我眼前这么肆无忌惮,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吗?”
周安东哼了一声:“不愿意看出去。”
“就是!”简秋搂着周安东的脖子,附和的说道:“不愿意看出去。”
顾兵指着两个人,半天才说了句:“算你们狠。”
简秋呵呵的笑:“快点跟我说说谈判的过程。”
周安东简单的说了一下,简秋又是吧唧一下,在周安东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太厉害。”
顾兵忍不住又说话了:“秋秋,还没结婚呢,连亲爱的都叫上了,咱能不能矜持点?”
简秋给顾兵一个白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顾兵懒得再看了,起身就往外走:“我饿死了,去吃饭。”
“等等!”周安东拍拍简秋大腿:“我们也去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已经到点儿下班了,周安东和简秋去了店里,没有看到安婧,那个死丫头肯定回家了。
七百多平,即使隔出一个冷库来,面积也不小。周安东觉得,这么大面积,弄个真正的西餐厅都够用了,卖汉堡有些可惜。
两人在店里转了一圈,没待多大功夫就走了,然后周安东把简秋送回了家,果然安婧正在客厅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在啃。
“呀!”安婧开心的说道:“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简秋点头:“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安婧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尝尝,我今天买的,很甜。”
“昨天没洗澡,我先去洗个澡。”简秋进了卫生间。
周安东可不客气,接过来,咔嚓就咬了一口:“嗯,确实很甜。”
“甜吧!”安婧很得意,“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买到这么甜的苹果。”
简秋洗完了澡,周安东也冲了一下,然后他又被留了下来。
半夜,周安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一个热乎乎,滑溜溜的身体进了他的被窝,紧接着他的嘴就被堵上了,一条小泥鳅游进了他的嘴里。
另一个房间,安婧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神有些落寞,过了好久好久,她裂开嘴,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然后又长长的叹口气,把被往脑袋上一蒙,轻声说了一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