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远换上了商贾打扮,他穿着一件金钱玄色罗衫长袍,一条金镶玉的暗海兰色涡纹锦带系在腰间,手持象牙折扇,头系白色锦缎方巾。
他看着立式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了一句话:“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大食,早晚是我的!
李倾城身穿一套米白色的华贵罗裙,头顶插着几颗红蓝宝石做点缀,云鬓上插件金步摇,脖颈上戴着一串手指粗的东珠项链,耳上挂着点翠锆石耳珰,腕上戴着帝王绿翡翠,指上戴着血红凤凰胆。
她天生丽质,只是略施粉黛,就美得惊人!
燕明远把李倾城也拉到镜子前,李倾城在左,燕明远在右,他唰的一下打开象牙折扇,露出了上面两个大字“有钱”,轻轻地摇了起来。
燕明远很是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二人,那逼人的富贵气息,简直就要破船而出。
他合上折扇,转过身,用扇尖轻轻挑起李倾城精致的下巴,满脸坏笑,“小娘子!可是独身一人呐?陪官人喝两杯如何?”八壹中文網
李倾城顿时眼神躲闪,双手揉搓着裙边,有些慌张地埋下头,娇羞道:“奴家,奴家是自己一人!”
燕明远在心中大呼,“好你个妖精,还跟哥演上了?那哥就当一回西门大官人?”
“既然如此,嘿嘿!小娘子请!”燕明远把折扇在手中转了两圈,然后向床一指。
李倾城满脸娇羞,扭扭捏捏地道:“不,不要!”
“哼!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官人不讲情调了!”燕明远说完,从背后抱住了她,开始上下其手。
没多久,燕明远满头大汗地骂道:“这衣服谁特么设计的?怎么解开啊?”
“咣咣咣~”这时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了耶律云朵的声音:“燕明远,你们换好了衣服没啊?”
燕明远扯着嗓子喊道:“没哪,叫我李有財,记住了!等我们换好了就去找你们!”
“你快点啊!”耶律云朵催促了一句后就离开了,然后转身蹑手蹑脚地回来,趴在门上偷听。
薄荷穿着一身浅绿色的侍女服走了过来,见状,也轻手轻脚地靠近,在云朵下面偷听。
不多时,从房内就传出了让二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薄荷浑身不自在,就起身拉着云朵离开。
云朵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船舱,随着船体的晃动,脑中浮现了各种画面,她瘪瘪嘴,轻声问薄荷:“薄荷,我不漂亮吗?”
薄荷闻言,温柔一笑,摸了摸云朵的脑袋,劝道:“你很漂亮!要有自信!别着急,时间长了就好了!哪有不偷腥的猫儿?”
耶律云朵幽黑的眸子一亮,薄荷说的对啊!
二人坐在顶层的甲板上,看着长江上来来往往的各种船只,帆樯如云,连绵不绝,都是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们乘坐的沙船转入驶向北方的水道,扬州就要到了。
燕明远和李倾城也终于出来了,二人站在甲板上,吹着温和的风,舒坦至极。
云朵看了他们一眼,撇撇嘴,好似受尽了委屈。
燕明远则是看向岸边,还没到扬州城,鳞次栉比的各种商铺林立在岸边,商旅们进进出出,显得有些忙碌,有点后世大城市的内味儿。
沿河街道上也有很多摆摊卖东西的人,逛街的人,更有如他一般摇着折扇、迈着八字步的人,他在四处寻找着可以下手的猎物。
而岸边有很多人在洗衣服,洗菜,也有坐在岸边饮茶的、下棋的、弹琴的、听书的。
只此一处,即可看出江南的繁华,不知更繁华的环太湖区域是个什么样子?最繁华的金陵是个什么样子?
秦淮女史们是如何的漂亮?秦淮八艳又是如何的文采飞扬?
走的时候抓几个回去?
嘿嘿!
李倾城侧目,看着燕明远,不懂他在傻笑什么?
少顷,燕明远叹了一口气,他见到小桥流水,古镇小城,河湖交错,渔舟云集,如诗如画的江南美景,心境竟有些动摇了,难道真的要发起兵灾,祸乱人间?
这里生活的百姓,貌似很幸福啊!
可是,西方列强的火枪火炮已经装备,用不了几年就会更新换代,到时候,别的地方不知,这江南及东南沿海,定是逃不过战乱的。
江南如此富饶,物产如此丰富,西方的资本家们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与其被他们掠夺,还不如我来一统,然后打进他们家里去。
燕明远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强大的理由,他的心境又稳了,想着以后也弄点鸦片,销往欧洲敛财。
不多时,沙船开始在入城口外排队等着进城,因为有对过往货船收税的,现在居然堵船了。
等排到他们这条船时,上来了两个收税的兵丁,在船上横冲直撞,见门就推,想要看看有没有夹带什么货物。
这是一条客船,本应直接放行,这两人明显是来赚外快的。
穿着一身蓝布长袍,管事模样打扮的龙一连忙上前阻止,“二位,二位军爷,呵呵,我们这是客船,里面都是内眷,不方便见人,这个是请二位军爷喝茶的。”,龙一说完,从袖口中掏出了一锭二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兵丁瞥了一眼银子,嫌弃道:“呦呵!打发叫花子哪?”
他们天天在这收税,哪个有钱没钱,一看一个准,这条船绝对的是一个狗大户。
不坑你坑谁?
燕明远一听,推开了门走了过去。
他身上的富贵之气把这两个兵丁给震退了,好家伙,他手上拿的是象牙折扇?那手指头上戴着的是祖母绿?四个手指头上都是祖母绿?扇子上写的是“有钱”?这么张扬的吗?
燕明远用象牙折扇一指两个兵丁,骂道:“你们居然徇私枉法?勒索百姓?我今晚就要问问祁聪,他是怎么管教下面人的?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岂容宵小跳梁?尔等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行龌蹉之事?
他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是不是把民脂民膏都搜刮到了自己的荷包?说,是不是祁聪指示你们这么干的?不然你们怎会有如此大的狗胆?某定会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