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远一路行来,穿得清清凉凉、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们,像是见到了心仪的猎物,蜂拥而至,搔首弄姿,更有胆大的,扯下自己的胸围子扔向燕明远,向他展示自己的胸怀。
在老鸨子连推带打的护送下,燕明远终于来到了三楼“春宵渡”的门口,悠扬欢快的琴声从房间里传出,老鸨子上前敲了敲门,然后开口道:“贺大少,您朋友来找您来了!”
燕明远拨开老鸨子直接推门而入,琴声戛然而止,一位身穿雪白色罗裙,头戴一根白色羽毛的清纯美女,正转头错愕地看着门口,心想,“谁这么大胆?”。
她却见到了一个丰神如玉,气质非凡的俊书生,当时就呆住了。
燕明远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自己的目标,琴案对面的地毯上盘坐着一位长相有些阴柔,身穿华贵锦袍的二十几岁帅哥。
“请问,公子可是贺文光贺总督的长子贺伦?”燕明远看了看他后,拱手开口问道。
贺伦也打量着燕明远,并不认识这个人,根本没有印象,便也不起身,只是拱了拱手答道:“我是!请问公子是?”
“哦!我是杀你的人!”燕明远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后,一伸右手。
青鸾把已经上好弦的诸葛连弩递了过去。
燕明远对准贺伦就是5连射,贺伦一脸懵逼地倒在血泊中,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嘴角溢出了血。
门口的老鸨子看到后惊叫出声,燕明远马上把连弩对准她,喝道:“再叫就死!”
老鸨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牙关紧咬,双眼紧闭,瘫坐在地,不敢出声。
白羽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他意识到贺大少被杀后,就要下意识的尖叫出声,然后就看到了燕明远用弩指着“妈妈”的一幕,她也连忙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事毕,燕明远把诸葛连弩放进青鸾背后的书篓里后,搂着她的香肩就往外走。
“公子,求公子,把白羽也带走吧?”
他身后传来了白羽有些发颤的祈求声。
燕明远回头,很是疑惑的看着白羽,很是不解,自己可是刚在你面前杀了人,心狠手辣的恶人一个,你居然要跟我走?
“为何?”
白羽原本就白嫩的脸蛋,现在更是白得没有血色,她强行镇定,与燕明远对视,眼中含泪道:“若是公子不带白羽走,白羽定会受尽折磨而死,出气也好,替罪也罢,他们贺家是不会放过白羽的!”
燕明远笑了,这个丫头还是挺聪明的,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理智,不简单呐。
“你放心!这时候,贺家应该已经被灭门了!他们不会为难于你的!”
白羽的眼睛睁得老大,小嘴也张成了o形,不敢相信淮安城内第一豪族被灭了!
老鸨子也瞪大了眼睛,暗呼自己太倒霉了,这天大的祸事被自己碰到了,自己也得被牵连进去,不如也跟着他们一起跑。
少顷,白羽又连忙道:“公子开恩,把白羽带走吧!贺家被灭了,定会有无数人来询问盘查,白羽也会被下狱,到时候定是百口莫辩、生不如死啊!”
燕明远摸了摸下巴,开始对白羽进行逐行扫描,嗯,长得倒是不错,清纯玉女形象,智商也蛮高的,身材倒是看不出具体如何,大体上看是不胖不瘦。
“你站起来!”燕明远想看看她的气质,若是好的话,弄一个文艺演出团,培养成一个明星也不错!
白羽不知这公子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站起身来。
燕明远绕着她转了两圈,腿直不直不知道,她穿着裙子,上半身,看起来还很不错,腰背挺拔,两肩平齐,脖颈修长,胸前坚挺,乌黑的秀发扎成了几个辫子。
他很满意,又问道:“是否是完璧之身?”
白羽原本白皙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有些难为情地道:“白羽是清倌人!”
就是说,她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还是个雏!
燕明远一听,果然是清倌人,他前身可是燕云青楼里的常客,但不通文墨,不识音律,每次都是被嘲笑的对象,那他也乐此不疲,有钱了就送去!
清倌人第一次接客的过程就叫“梳拢”,要出资举办一个隆重的仪式,邀请三五个亲朋好友在场,广而告之一番,然后再给欢场一笔重金。
梳拢前清倌人是梳辫子的,梳拢后则改为扎发髻,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谁把你的秀发盘起?”梳拢后该女就不再能称为清倌人而改叫红倌人。
燕明远刚进来只花了10两的“点花茶”钱,上楼时又遇到了那么多的开放女子,还以为这里是一处装修好一点的“行院、勾栏”呢!
也是,贺大少是什么身份?他逛的地方必是青楼无疑。
既然如此,这里定还有很多各色身怀才艺的歌姬,舞姬。她们都是清倌人一类,卖艺不卖身的,不如打包带走好了!
燕明远看向老鸨子问道:“你们一笑楼摊上大事儿了,你可愿意带上你的人,随本公子一起走?荣华富贵没有,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是问题。”
老鸨子点头如捣蒜:“愿意,奴家愿意,多谢公子给我们一条生路!”
“一个时辰后,城东运河小石头码头,过时不候!”燕明远留下了一句话后,搂着青鸾潇洒的离开了一笑楼。
燕明远出了一笑楼,青鸾就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自己该不该劝劝公子。
“想说就说,别憋坏了!”燕明远见状,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了,得好好的批评她一下。
青鸾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子,我们去药店抓点药吧!我给你出个方子,补补身子!”
燕明远觉得受到了暴击,什么意思?“怎么?这两天哥哥我没让你满意吗?”
青鸾想起了自己昨晚多次求放过的画面,小脸一红,连忙否认道:“才不是!我是说,那么多人,你得补一补,不然身子扛不住的!”
燕明远叹息一声,幽幽道:“你想多了,我是打算让她们在辽东各地巡演,搞点娱乐活动,不然整日干活,脑子绷得紧紧的,就有点失去了人味!”
酒池肉林,海天盛筵,谁不想?
但是他怕李倾城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