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赵匡胤眼圈黢黑,眼睛通红,披头散发的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的东征战报,“15万先锋军在沂水北部水道全军覆没,大部分士卒被俘,死伤逃亡者无数。”
“辽东军大肆宣扬西边的胡人即将顺着黄河打过来,开始蛊惑造谣,他们搜刮人口、牲畜、船只、粮草、钱财,现青州府和济南府的百姓全都人心惶惶,已经有人开始逃向胶东半岛。”
“当地阻止百姓逃走的中小世族被灭门3家,当地官府并未阻止,且有些许官员也携带着家眷细软逃向了胶东。”
赵匡胤看完之后,顺手把战报扔到了一边,这种失败的结果他早预想过,他原以为辽东会据城而守,依靠那奇形怪状的胶州城把来军打散,却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击。
他只是有些微微惊讶而已,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了。
这三日,一个个坏消息就没断过,先是丢了菏泽,再是丢了周口,西边的荆门和荆州也相继失陷。
原本北上增援襄阳的20万大军,被打散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组成军,现在都已经变成了流寇,杀胡人不行,欺负自己人不手软,还组建了什么“十八路反王”,现在都特娘的打到了江城。
“刘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赵匡胤喃喃自语,他有点不太理解这个越国皇帝为何按兵不动,难道他是在等胡人和辽东杀得两败俱伤再出兵?
燕明远把那胶州城修得跟一个乌龟壳似的,明显是不打算出兵,只是防守稳固胶东而已。
胡人也打不到那么远,他们不可能太向东深入,多说兵临我徐州城下。
若是他们一直向东打,北边的燕云必定南下包抄,他们父子俩一东一西就能把这些胡人给困杀了,燕云一直在与突厥和契丹打仗,战力非常的强,而辽东新军,也是强得不像话,更有犀利的火器,胡人又不是傻子。
你越国能自保多久?三年?五年?这才一年的时间,辽东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三五年后,还有你刘家立足之地?
……
五日后,燕明远正在胶州湾的造船厂看工人们尝试建造一比五的缩小版盖伦船,他想看看东西方的福船和盖伦船哪个更好一些,或者集双方的优点,再研究出一个更适合现在武器的船,经过实战证明,投石车除了体积大一点外,效果还不错。
若是风帆能少一些,投石车的安置数量再多一些,近海海战也是很强的。
这时龙三来找燕明远,他们一起走到一边,龙三报告道:“主上,梁国那40万新兵,停在宿迁不走了,开始四处征粮征物,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来了!”
“还有江城,已经被我们事先安排在荆州的人给打了下来,现在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燕明远低头沉思了片刻,问道:“现在我们还能凑出来多少管理员?”
龙三摇头答道:“没了,现在人口激增,有好些管理员都是从军中临时抽调出来的。”
“唉!还是时间太短了,没办法培养出来太多人才!”燕明远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急不得,管理不好那些新加入进来的人口,就容易出大事儿。
“尽快把胶东半岛的各种工厂办起来吧!这样能解放出一部分人手。那40万新军,随他们折腾吧!盯着就行了!”
“他们离徐州很近,估计是在等机会,这些狼子野心的世族,以为手里有了兵,就能觊觎赵匡胤的宝座了?可谁又知道,那不是宝座,而是棺材?”
燕明远很愿意世族起兵打赵匡胤,梁国是越乱越好。
“现在江城有多少人?”燕明远觉得汉江平原的人应该少不了,胡子一来,流民会非常的多。
龙三答道:“江城城内及附近,加一起不到20万人,不过,正在迁徙的流民非常多,上报是流民177万,有刀枪的壮丁32万,一共210万人。”
燕明远揉了揉脸,太多了一点,有点吃不下了,他想了想,道:“把扬州和泰州打了,这一条线,一直到海边,往南到长江,这个三角区域都控制了,作为一个接应基地,先把那些流民临时安置在这里,然后再慢慢输送到辽东各工厂。”
“长江北岸,选一些城镇也打下来,作为临时停靠之用。同时让江城收集船只,先送一些人下来到扬州,给他们减少一些粮食和管理压力。”
“长江沿岸,我们要设置几个重要军事基地,最好是咽喉处,跟越国早晚要打,还是尽早适应水文比较好。”
于此同时,越国都城广州城,白云山皇家园林,越国皇帝刘彻正在宴请弗朗机红毛鬼。
白云山上清风徐徐,绿树成荫,凉爽宜人,是一个难得的避暑圣地。
千年古筝弹奏出宛转悠扬的天音,七名身着薄透白纱裙的绝美舞姬手持圆扇,在场地中央随着音律缓缓摆动着腰肢,不时展颜一笑,令百花失色。
琴声渐渐加快,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们薄衫下的浑圆也俏皮地跳动了起来。
弗朗机人卡斯特罗一直端着酒杯,从舞蹈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也许他已经忘了,刚才越国的皇帝陛下敬他酒来着。
卡斯特罗的双眼好像被女巫施展了黑魔法,来回在这七名舞姬的身上扫来扫去,时不时还咽一下口水,舔一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当琴声停下,舞姬们的最后一个动作定型,她们的薄衫突然敞开,卡斯特罗大吼一声就冲进了场地中央。
舞姬们惊叫着逃跑,一旁的护卫们连忙进场,拦下了发狂的卡斯特罗,把不断挣扎、大吼大叫的他给按回了他的座位上。
刘彻端起酒杯,笑看着卡斯特罗,轻抿了一口,道:“卡斯特罗先生,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合作在广州开办造炮坊,对你我双方都很有利。”
一提到生意,卡斯特罗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是一个资本家,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同时也是一个伯爵,他要兼顾自己和教派,以及葡萄牙皇室的三方利益,因为他把这三方利益一直分配得很好,大家都很满意,他才当上了吕宋总督,全权负责葡萄牙与东方的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