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室的人忙忙碌碌,出出进进,遇到了燕明远,只是对他行个军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燕明远见大家都很忙,就很满足地走到了后院,坐靠在一棵大树下,从怀里变出了一本《政教合一》看了起来,他已经开始研究中亚和中东那点事儿了。
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娱乐活动极度匮乏的时代,燕明远的两大爱好就是看书和青春期那点事儿。
一个多时辰后,初步作战计划制定了出来,燕明远接过后开始认真看,进攻宿迁的部队主要在淮安和泗阳这两个地方集结。
胶东半岛出兵10万余,乘船经海路从淮河入淮安。
扬州城5万兵力乘船北上至洪泽湖,在泗阳登陆,两军在泗阳合兵休整重组后,再对宿迁进攻。
3万轻重骑兵南下,在沭阳休整,伺机而动。
理由是水道两侧没有什么反抗势力,行军安全,且水路可以大量运输辎重,补给及时,骑兵机动灵活,携带物资多。
18万正规辽东军打40万梁国新军,平原作战,足够了!
三日后胶州湾海军大营,出征的大军开始杨帆起航,经过四日行船,他们直接在泗阳登陆,与早已到达的扬州北上军会师,经过两日的休整重组,大军顺着运河向宿迁逼近。
许浩歌一直跟随在远征军第5军第24战兵团中,他到了泗阳后,没有见到大战过后的痕迹,估计泗阳城早已被辽东控制了,也不知道这梁国,已经有多少个城镇是辽东的了!
第二日夜晚,船队行驶到靠近宿迁的陆庄附近时,许浩歌听到了战鼓声和喊杀声,他连忙从狭小的床铺上爬起来,跳下床,开始摸索着自己的鞋子。
“老人家,不必担心,敌军的疲兵之计而已!”从门口位置传来了班长李大山的安抚声音。
许浩歌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门口处,漆黑一片,他什么也没看清,他很想把油灯点着,但是他不能,夜晚行船在敌区,不能发出光亮,容易暴露船队位子。
他不是害怕,他是好奇,很想知道辽东兵是如何应对的?他们有何底气敢夜晚行船,而且还是在接近敌区的情况下?
许浩歌想了想,问道:“李班长,你们不怕梁兵突然杀过来吗?或者梁兵用火攻?”
李大山顺口答道:“怕啊!怕又有什么用?打来就干呗!火攻就灭火呗!”
许浩歌一听,愣住了,他说的好有道理,怕又有什么用?
“你不怕死?”许浩歌不信辽东兵不怕死,是个人就怕死,老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班长李大山哈哈一笑,说道:“哈哈!以前不怕死,烂命一条,吃了这顿没下顿,早死早托生。现在可是怕死得紧呐!有了媳妇儿成了家,而且媳妇儿还有了身孕,我怕见不到自己的骨肉啊!”
许浩歌听蒙圈了,你这是怕死?看不出来啊!这么洒脱的么?
他又听班长继续说道:“不过,因为我怕死,所以我拼命练战术动作,练体能,学认字,一心想往上升,升到了营级,一般情况就不用自己往上冲了!若是我点背,战死了,那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毕竟抚恤给的多,老婆孩子也不用愁!我们跟西边的那些遭了兵灾的百姓比起来,可幸运多了,辽东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
李大山顿了顿,又说道:“何况,上面敢让我们夜晚行船,那就是有把握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的命在王爷眼里,可是值钱得很,没人敢不在乎我们的性命,所以,老人家你就安心睡吧!养好了精神,看明天我们如何杀敌立功!”
许浩歌叹了口气,又爬回了自己的床铺,听着时大时小的鼾声,他毫无睡意。
他在胶东半岛看到的民生,是忙碌,是满足,是希望,胶东半岛的原住民根本就没有被他国侵略的那种悲伤感,就算原先有土地的人家被回收了土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真不知燕明远是如何做到的?反抗的都杀了?
而这军中,最底层的士卒,如他所见,全都是战意满满,一连吃了好几天的干粮也都毫无怨言,这让许浩歌不可理解,如果是燕军,虽不能哗变,但是一些微词还是会有的。
更神奇的是,军中的气氛非常的好,没有随意打骂欺辱士卒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很和睦,无论是来自哪里的人,就算他们的排长连长是高句丽人,辽东人也会认为他们是自己的上将,并没有不敬之意。
若是在燕云,来一个契丹将领,估计活不过当天。
这样的军队,如何战胜?
而且他们的军制,跟其它国家完全不一样,其它国家的将领都是有派系的,打仗主要靠自己的亲兵家将,实力足够强大时,可以听调不听宣,军饷粮草随意克扣,嫡系部队吃得盘满钵满,旁系部队跟奴隶没什么区别,都是炮灰。
辽东军的实际统帅是燕明远,这是毫无疑问的,在他下面就是几个划分很是详细的部门,而不是它国那样,统帅下面是将领,勾心斗角的将领。
再之后就是会议制度,大家一起商量如何打仗,他们会把作战任务逐级下发,将领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他们只是看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下面的人完成了多少,有哪些困难需要解决,并不会上去冲杀,感觉他们的将领就是为了下面连队提供支持的一个角色。
他们主要的作战力量是连队,与它国差不多,都是百人左右,具体的战力,还没有看到,看军容可知,必是强军无疑。
这样的军制,无疑是极好的!
不会产生拥兵自重的将领,将领可以随时被撤换,不会对下面的连队产生多大的影响。不会有厚此薄彼的情况出现,士卒们得到了最大的重视,但又因为身份等级低,士卒也不会产生高人一等的感觉,只会感受到来着将领们的关怀。
燕明远,你的心机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