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停手?若是逼的我揭下面罩吗?我要是亮明身份,你就得死。”
黑衣蒙面人说完之后,他飞身一跃而起,跳起来的同时用脚踢开绿蝶的手臂。
绿蝶连连退步,李九章怕她栽倒,一个箭步冲上去,让绿蝶的身体后背正好停在他的怀里。
“少爷,他是锦衣卫。”
绿蝶摊开双臂,眼神始终死死盯着黑衣人,虽然身体贴在李九章的怀里,但她第一反应是保护李九章的安全。
锦衣卫?
这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机构,即使是李九章前世身处的地球明朝时期,也有关于很多锦衣卫的传奇故事。
大顺王朝皇帝下面的情报机构,同样也是让这个时代无数人胆寒的存在,若是亮出锦衣卫腰牌,那对贪官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
“就算不穿飞鱼服,不拿绣春刀,好歹也要亮出锦衣卫腰牌吧,这身打扮来见我,严重怀疑你是太平国派来暗杀我的探子。”
李九章其实还是紧张的,他的手紧紧的把绿蝶抱住就是证明,只不过搞不清对方的目的,也只好用激将法试试他。
“少爷放心,奴婢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绿蝶心里没底,她单独对付黑衣人还可以,但是李九章不能离她太远,打斗起来之后,难免有些顾及不到。
黑衣人:“唉,能不能换个花样,这么多年了,还是这种把戏,你们教坊…”
绿蝶:“你是太平国的探子!”
蒙面黑衣人站在石阶上看到两人亲密无间,他摇了摇头,正要说完,却被绿蝶抢先拦住了,反咬一口,就是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懒得给你多言语,不说就不说呗,我这次奉命前来,只是要单独给清江知县李九章带句话,你们教坊司的女人,可以让开了。”
蒙面黑衣人说完之后,他从胸衣里果然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铁质腰牌,月亮的光芒下闪着一股寒气,能够清楚看到的却是锦衣卫腰牌。
“少爷,他只带腰牌,没有穿上飞鱼服和带绣春刀,奴婢估计不会伤你,可以放心和他密谈。”
绿蝶绷着的神经松了口气,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和李九章紧靠在一起,虽有半点羞涩,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好,你到一边帮我把风,我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李九章松开他的手,把绿蝶放开自由,眼睛却轻轻瞥了一眼绿蝶的后脑勺。
看来一直都错了,从蒙面黑衣人没有说完的话里,李九章似乎感觉这个教坊司也不简单。
或许彩衣和绿蝶,也是有秘密的女人。
“是。”
绿蝶稍微欠了一下身子,她明亮的美眸朝蒙面黑衣人扫了一眼,和黑衣人的眼神片刻间碰撞交锋。
绿蝶转身往台阶下面走,等隔着两人足有十多米的距离时才停下脚步观察四周。
蒙面黑衣人走近李九章。
他果然没有歹意,还装作没有防备的低下头,先专心把他的铁腰牌藏在胸衣里。
“我家主人让我带话,命你找出藏在清江衙门的太平国奸细,噢,还有,我们锦衣卫暗哨会在暗中协助你,这件事情尽量避开六扇门,暗中调查。”
蒙面黑衣人似乎根本不怕别人听到,他并没有捂着声音说,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也许是想故意让绿蝶也听到。
锦衣卫的主人,明显就是皇帝,锦衣卫是皇帝的私人组织,独立于朝廷的特殊存在,专门负责在暗中给皇帝收集军政情报,成员多是皇帝的亲兵卫队组成。
六扇门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就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情报机构,六扇门是朝廷明面上的情报机构,成员多是各级差役和衙门小吏组成。
他们的成员,都是不会暴露身份,所以清江衙门里的每一个胥吏都有可能。
避开六扇门,说明皇帝对朝堂上的有些人不太放心,就连锦衣卫都是不亮明身份来传旨。
“微臣接…”
李九章双手抱拳准备躬身施礼,却被蒙面黑衣人一把拦住了。
“接什么,这是秘密,亏得皇帝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你就这点脑子都转不过来?白瞎你三榜传胪。”
蒙面黑衣人左右环顾,然后紧张兮兮的凑到李九章跟前,小声的朝他嘀咕。
李九章都有些懵了,好家伙,说得那么大声,生怕李九章耳朵不好使听不到,结果这就开始成秘密了。
真想问他一句,到底是谁脑子不好使?
“锦衣卫的暗哨就是你吗?我该怎么联系你?还有到底是我听你的调遣,还是你听我的安排,我们谁说了算?”
光说暗中协助,又没说怎么个协助法,难得听到皇帝老儿器重自己,问清楚比较好,责任先搞得明明白白的。
“我们只是协助你,暗哨在你的衙门里,如果你有需要时,我们锦衣卫会酌情暗中帮助你,但是这个事情要暗中调查,务必查清楚,根据我锦衣卫密探的消息,将来太平国迟早要和我大顺大打出手,现在立了功劳,皇帝陛下亏待不了你。”
蒙面黑衣人多半是个小头目,说话还是有点水平,制定出了kpi,还不忘给李九章画了一张好大的饼。
“这种事情,要从朝廷开始查,怎么就让我一个边缘七品芝麻官来查此事?要是遇到条大鱼,还不得把我活吞了啊!”
李九章瞪着大眼睛轻声说道。
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审理张守忠这个区区员外郎的案子,居然还有招惹到顶头上司的风险。
一般找敌国奸细和情报网这种大事,最终目的肯定是要揪出朝堂之上的背后那个大人物,说不定是二品,也说不定是三品四品。
一个不留神就要掉脑袋的。
“你懂什么,我家主人自有打算,你好好做事,建功立业,升官发财以后不在话下,若是敢抗命,你别忘了你爹还在天牢里啃馒头!”八壹中文網
蒙面黑衣人连哄带骗的忽悠住了李九章。
一颗甜枣和一张大饼,还没吃到嘴里,大棒就悬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