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右边的衙兵开始进行训练。
400米障碍训练比较吸睛,由于是从未见过,城下左边的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些新奇的东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
“砰!砰!砰!砰……”
随着鼓声的一声声敲击,再配合衙兵的训练和比试,不少人的眼睛更是跟着上串下跳的衙兵起伏。
清江城南城门楼上。
“杜大人,本官有要事要出城处理,清江城就交给县丞大人,另外八处的河湖堰塘的搪塞情况,安排好了吗?”
李九章上到城楼上,走到县丞和典史面前,笑着问询情况。
总共9处搪塞,李九章把丰街乡的揽了下来,之前就要求杜治霖安排另外8处,这是大事情,马虎不得。
杜治霖拱手笑道:“李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安排好工房,并派出巡检和邮传通知各处闸夫排查,李大人尽可放心出城。”
由于是县衙,河流并没有河道官员,但是各处堰塘都有负责的闸夫,一般都是下面60个厢甲保具体负责,专门有当地的劳役。
“嗯。”李九章点头说道:“清江城就交给杜大人了。”
转身离开下到城楼登城马道时,在坡道上,礼房房首付文杉等着县太爷。
付文杉拱手说道:“老爷要出城?可有十足的把握?”
李九章沉吟片刻说道:“事在人为。”
付文杉凑近悄声说道:“下官担心有可能是土匪报复老爷,设下的陷阱,所以请求跟老爷同去,护老爷安危和周全。”
李九章盯了一眼身后的城墙,然后说道:“本官拿不准这个县丞杜治霖,清江城内更需要你,本官出城之后,密切注意这个县丞,提防他。”
付文杉皱眉犹豫片刻小声说道:“下官有小道消息,听说县丞大人,是二皇子门下之人,老爷为何怀疑他?”
“二皇子?”李九章眼睛盯着付文杉,知道他是锦衣卫的暗哨,没想到此刻竟然主动告诉李九章这些。
付文杉点头:“二皇子扎古海峰。”
两人都是眼睛看向城楼上,沉默片刻之后,李九章转身:“我拿不准王斯为何这么巧被绑,清江城内相信的人太少了,但是我来清江就任知县以来,付房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所有对你是非常放心的。”
李九章:“此次出城,还请付房首留意,有任何问题,可找壮班班头刘涛,我已经命他负责城内治安管理。”
付文杉犹豫了一下,眼睛盯着李九章扫了一眼,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壮班班头刘涛,据下官的小道消息,刘涛是鱼龙帮清江分舵的人。”
“什么?”李九章差点惊呼起来,他脑袋凑近付文杉然后问道:“鱼龙帮不是太平国慑众司的帮派吗?鹿溪沟土匪二当家周川强就是鱼龙帮的人。”
其实李九章是知道了鱼龙帮是大顺国都城的势力,而所谓的鱼龙帮强哥只是周川强接着名头搞事情。
但是现在搞不清楚付文杉为什么要告诉他?
李九章假装不知道付文杉的锦衣卫真实身份,自然也要假装不知道鱼龙帮的真实信息。
既然付文杉主动说出来,不妨顺着他的话套路一下。
因为付文杉的话,很大概率是背后的大顺皇帝的意思,现在这个时机本身就很敏感。
付文杉偏要这个时候告诉李九章。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是他背后的人想要给李九章传达什么信息?
付文杉拱手躬身施礼,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下官来清江有几年时间了,观察了很久,鱼龙帮的背后是三皇子扎古星辰,不知道老爷为何要觉得它是太平国的帮派。”
李九章一把抓住付文杉的衣服用力扭住,眼神警觉的询问:“你是谁?哪里的小道消息?为何现在才告诉本官这些?目的是什么?”
被李九章抓住衣服,付文杉脑袋往后仰,急忙解释道:“下官是清江礼房房首啊,老爷别误会,下官只是见最近匪患猖獗,竟然敢绑架县衙的副房首,现在清江衙门的气氛诡异异常,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付文杉双手抓住李九章的手臂往下扯,并继续说道:“老爷来到清江县衙励精图治,倡导教育,下官早就心生敬佩之情,今日老爷在清江城外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是有大动作,但土匪狡猾,下官很是担心老爷安危,所以把平时没事打听到的一些秘密一股脑的向老爷禀告。”
付文杉:“下官一片好心,还请老爷明察啊!”
说一大堆,没有承认他是锦衣卫暗哨的身份,李九章只好松开手,并在他肩膀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肯定是不相信他的理由。
但是刘涛是鱼龙帮的人,杜治霖是二皇子的人,这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付文杉是皇帝的锦衣卫,他的立场是站在皇帝那一边,这又牵扯到三位皇子的争斗,又是另外一码事。
李九章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鱼龙帮是三皇子扎古星辰的势力?”
问完之后,眼神死盯着付文杉。
付文杉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并且点了点头。
李九章转头左右扫了一眼,看到登城马道上有一些站岗的守卫正悄悄看着他们两人鬼鬼祟祟的举止。
李九章又回过头说道:“清江城内,有任何情况,付房首可和边军营长付雨樊商议。”
说完之后,李九章又突然笑着追问:“你们都姓付,该不会是亲戚朋友关系吧?”
付文杉愣了一下,眼珠一转,急忙皱着眉头拱手笑道:“老爷说笑了,天下姓付的人多了去了,下官只是和付雨樊营长大人的父亲有些交情,但不熟悉,老爷大可放心。”
“交情?”李九章轻笑着追问:“什么交情?”
既然付文杉现在把其他几个势力的人都拱了出来,李九章想要让他也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付文杉表情有些无奈,支支吾吾的解释:“就…,就是曾经在清江瓦舍里听相声时,看到过他们父子,不算交情,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