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转身看了一眼桌上有两个水壶。
白瓷茶壶是这屋中之物,他用手提起茶壶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抬眼瞥了一眼李九章和绿蝶,又皱着眉头垫了一下铜水壶的份量。
护院瞥着眼询问:“这开水铜壶,是在什么地方拿的?”
李九章低眉瞧了一眼笑着说道:“我和贱内进屋之后,这桌上就有两个水壶,可能是你们放进来忘了拿回去吧!”
“胡说。”护院晃了晃手里的刀,眼神凶巴巴的厉声说道:“这儿三间屋子,都只有一个白瓷茶壶,这铜壶是灶房烧水壶,不可能出现在这屋子里。”
果然,李九章的瞎话,是忽悠不住这名护院,虽然看上去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轻易忽悠。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儿。
“不信,你问我这贱内,她可以作证。”
被护院当众揭穿,李九章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还用手肘碰了一下绿蝶,主要是看她神经紧绷,好像随时要拔剑一般,好让她接话放松一下。
“奴,奴家可以作证,真的是我家相公,不…,真的是进屋之后,这桌子上就有两个壶。”
还是有点紧张,绿蝶说着说着差点嘴瓢了,紧张兮兮的改口时,把手里的剑盒也往前推了推。
护院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明着跟你说吧,我们老大,也就是刚刚请你们吃窝窝头,请你们喝酒的王大雷,他的眼睛被划伤了。你们不是三个人吗?蝶儿姑娘手里有剑,还有一个叫展国的手里有刀,我们怀疑是你们干的!”
也许是看到绿蝶紧张兮兮的,护院盯了一眼她手里的剑,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一些。
美女嘛,谁都要让三分。
更何况这个护院的眼神也是时不时的偷瞄绿蝶,只是克制的比较好,不像王大雷那样直勾勾的色眯眯的盯着看。
说完之后王大雷对身后的几人吩咐道:“你们去把隔壁那间屋里的展国叫到这屋来,仔细搜一下他的屋子。”
“好。”身后两名护院拿着刀转身出门。
本来是挨个房间搜索,先到的就是李九章这间屋子,还没轮到杨展国那间屋子。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的展国没有被惊醒,他又是和眼前的小两口是一路的,明显不太对劲。
所以不等这间房间搜完。
就让他们去隔壁把展国也带过来一起审。
“开门,开门,开门……”
“砰!砰!砰……,碰!”
听到隔壁房门被护院和家丁猛烈的拍打,李九章和绿蝶互相撇眼看了一眼对方,听到吹开房门时,两人都是一脸黑线。
杨展国早就按照李九章的吩咐潜出王家外院。
屋里哪还有什么人!
“老大,这屋没人,那小子没在屋里,连铺盖被褥都没有动过。”
隔壁冲进去的护院看到没人,又顺手摸了摸铺盖被子,甚至还弯腰看了一眼床底下,然后扯开嗓子就朝隔壁这屋大声呼喊。
外面还是哗啦啦的下着大雨,但是丝毫不影响隔壁的声音传过来,在李九章和绿蝶耳朵里听着都有些刺耳。
“啊,他人呢?”
四护院和家丁听到汇报,举起手里的大刀对着李九章和绿蝶。
外面的家丁原本还有些打瞌睡,有的迷瞪着眼睛,脑袋倚靠在双手抱着的大棒上偷懒,等屋里的盘问。
听到那边的呼喊声传来,都变得特别的精神,拿着大棒也举在带刀护院的身后,给他们壮声势。
“唉,别动刀,误会,误会!”
李九章见势不妙,连忙摆手劝说,陪着笑脸使劲的说误会,绿蝶此刻双眼扫视着桌对面门口的护院和家丁。
她伸出拿着剑盒的左手,手指往前轻轻一推,扁圆形的剑盒里窄边秀剑出鞘三分,露出白刃剑身寒芒。
只要有人敢上前一步,她随时就会抽出剑来。
护院冷眼问道:“你说说看,怎么个误会了法了?”
李九章笑着伸手拉了拉绿蝶,才回答道:“其实那个展国,我们两口子根本不认识他,他其实是剿灭乌龙山的捕快,你们也看到了,他穿着县衙差爷的衣服,一路从乌龙山追我和贱内到了这里,说要是让我们能够帮他也混进来,就饶了我们。”
说着说着,李九章又皱起眉头:“我们两口子商议之后,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与其被他捉到清江县衙去菜市口看了脑袋,还不如让他混着跟进来,谁曾想,那狗子居然是进来作恶的。”
李九章一番忽悠,见那些护院家丁没有反应,又接着反说道:“真的是误会啊,那衙门狗子是不是和你们王家大老爷有仇,所以想来报复王老爷呀?”
这么一说,嘿,还真有这种可能。
为首的护院眼珠转动,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东西。
见他们被绕进了李九章话里,赶紧接着双手抱拳连连躬身施礼道:“误会啊,我们小两口在被窝里本来还在忙着呢,谁曾想这突然就出了刺客,真不管我们的事啊!”
反正红唇白齿,能忽悠就忽悠,不能忽悠就再想辙。
在这里面让绿蝶和他们交手,肯定是占不到丝毫便宜,下下策之选,现在能拖一下是一下。
“哼,误会?”护院冷哼一声,根本不上李九章的当,他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怒目圆瞪的厉声问道:“什么叫不管你们的事?说得轻巧,买根灯草,老子现在问你,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叫展国的人呢?他去哪儿了?”
为首的护院冷眼盯着李九章和绿蝶,他其实吃不准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看着文柔儒雅却感觉颇有城府,一张嘴巴油嘴滑舌,仿佛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女的看着一脸白净诱人,但是手里始终捏着剑盒,眉宇之间一改之前吃窝窝头时的那么秀色可餐的媚态,两个眼神都要吃人一般。八壹中文網
这样天差地别的反转,反而让他摸不清两人的深浅。
“王二雷,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绑了!”
门口一道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