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清屿醒来,环视大床,没看到白鹭的身影,卧房还只亮一盏灰黄的小灯,显得夜色更寂寥,他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跳下床,呼唤:“老婆,老婆……”
“白鹭,白鹭。”
没人应答。
他的心不可控制撕裂,疼痛,白鹭又走了吗?她又不要他了吗?
他就知道,她回来只不过是让他不要自杀而已。
他连衣服都没换,裹着睡袍,赤脚往门外冲去,环顾夜色茫茫,他该去哪里找白鹭?
呜呜。
无助的跪倒在地上,痛哭。
却不能放肆大哭。
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哭,岂不是太惹人笑。
忽地,远处亮起车灯,他缓慢从地上起来,目视缓缓行驶而来的车子。
白鹭是被夜允和墨浅浅一起送回来的,她在车上,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消瘦的身影,她心咯噔一下,不会是靳清屿吧?等车子一近,竟真是他,这个家伙,没穿鞋子,一副疯癫的样子。
车子一停,白鹭冲过去,一把抱住靳清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不穿鞋子在路上?”
靳清屿神情跟幽魂似,在确定自己被白鹭抱住后,他委屈巴巴问:“老婆,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这个又。
让白鹭汗颜。
她温柔安抚:“抱歉,我以为你要睡好久,出门之前忘记给你说了。”
站一旁看的墨浅浅啧啧道:“夜允,我要是不亲眼看见,哪里相信,靳清屿会变成这样。”
“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从小和清屿一起长大,也猜不出他以后会这样。”
靳清屿在听到,妈妈见白鹭后,紧张问:“我妈妈有没有给你压力?我这就打电话给她……”
“不用,大妃没给我任何压力,反而帮助我不少,清屿,我以后不仅要当一个好老婆,还要做一个对你有用的大妃。”
闻言,靳清屿把她抱紧,眼底都是欣喜:“宝宝,你好棒,对我真好。”
可是几天后,靳清屿决定收回自己夸赞白鹭的话,他发现,白鹭整天就忙着学业,陪他的时间好短,他开始怀疑,白鹭喜不喜欢他,每天都在怀疑和自我否定中度过。
他更发现,她在偷偷吃避孕药,她是不想他的孩子?随时可以扔下他,就走吗?
越想,越难过。
可是他又怕问她,会惹来她的厌烦。
这天早晨,靳清屿醒来,见白鹭正在床边的桌子前,埋头看书。
之前,她早晨会躲在书房看书,他只要醒来,就看不到她,很不舒服,和她说了后,她干脆把书桌和一堆书,搬到卧房,美其名,是可以边学习,边陪他。
可是,他更难过了。
他盯着她消瘦的背景,看好久,才开口沙哑问:“老婆,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白鹭头也不抬,刷刷的写题:“不行,我刚学的上瘾。”
靳清屿:“?”他记得以前,他亲自给她补习,监督她学习,她都爱答不理,连笔都不动,还说自己是艺术系,才不要学什么习,他已经接受她不学习的人设了,现在她又改变人设,他受不了。
“宝宝,学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不能操之过急。”他试图说道理。
“我知道呀,所以我要天天学习。”
靳清屿闻言,要崩溃,白天学,晚上学,甚至学习的时候,说话都不看他,他难道还没学习香?
“宝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走下床,跟个小委屈似站在她面前,眼巴巴问,看她在课本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认真的程度令人发指。
白鹭只顾学习,没听见。
而靳清屿以为她听见,不想理会自己,嫌他烦。
他又回到床边,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低着头,忧郁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一定是玩够我了,可是我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很好玩了,还让人打造不少新链子……”
白鹭才听到身后有人在碎碎念,她刷刷写着题,问道:“什么链子?”
靳清屿更伤心,他生气道:“我知道宝宝吃避孕药的事情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就,我就……”他怎么敢用离婚来威胁白鹭,他只敢自己生气,就连再狠一点的话,都不敢言说。
白鹭终于停笔,回头看他,眼底都是疑惑:“你怎么知道的?”她自认为吃避孕药很隐蔽,她还把避孕药偷偷放在维生素的盒子里呢,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家伙发现。
“我是医生啊,更何况,我非常关注你,你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
白鹭喘了一口气:“好吧,你太聪明了。”话落,她又转过身继续刷题,她真的体会到,学习也会上瘾,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能匹配靳清屿,好爽。
靳清屿看她无所谓的态度,更伤痛,他发出哼声,又嘟囔道:“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是说,我不配得到一个解释。”
白鹭再次回头:“宝宝,你可以安静下吗?这个题好难,让我先会了再说,好吗?”
靳清屿深深呼一口气,看吧,她嫌他烦了,才结婚几天,她就嫌弃他了。
他好难过:“宝宝,你吃避孕药我很生气,你难道不能哄哄我吗?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我也好,不要冷漠,不要冷暴力,你这样对我,我还不如当你养的小狗狗!”